王心元簡介
原名王志遠。齋號正黃門,滿族正黃旗,家傳淵遠,文根深厚,自幼隨父習字學畫,善山水,習人物,
——談王心元的沁彩山水畫
白 金
光陰荏苒,倏忽就是十幾年,遠行山西的畫友王心元,悅然攜百餘新作歸來,邀我去其畫室一晤,談他近些時日在山水畫途上之所得。感情難卻,欣然前往。相識心元已久,算來已二十餘載。當年他意氣風發自北疆原籍抵津,在畫界拜師交友,很有人緣;繼之創辦畫館、畫會,又頗有成效。隨後,他生髮奇想,到晉、冀、魯、豫、遼、蒙各省採風寫生,求索山水畫新貌。幾經坎坷、輾轉、探求、突破,終在今年夏初,舉辦公展,向同道匯報,頗得好評。
中秋季節,天高氣爽,與心元相會,沒有過多寒暄,話題直指繪事。於是,心元將他以太行為題材的大幅國畫排列展示,令我眼前一亮。但見峰巒煌煌,原野鑠鑠,水氣騰騰,波影閃閃,大自然的光照色彩變幻莫測,與畫面上的生命物象水乳交融,有著極為透人肺腑的感染力量。心元微笑著講:他命名自己的這些作品為“沁彩畫”。這是他膜拜在陽光面前,將山山水水擁抱在心中,以色墨相融、斑斕渾厚的表現風格,運用沁彩的方式,使得色彩升華以表現自然影象的幻化無窮氣象萬千之作。
我比較專心地觀看了他的《太行晴雪》、《橫亘千里一太行》、《晉東南系列》、《草原系列》等主題較突出的佳品。從中透視出作者對傳統筆墨精髓的承繼和發揚。他認真理解宋代王希孟《千里江山圖》的光影效果,苦心鑽研近代黃賓虹、李可染等大師創作光影作品的妙諦,加之自身對大自然中不同景象、不同時辰光影的攝取和體驗。他接受了時代的挑戰,敢於難中取勝,在畫作中運用光影來表現物象的全方位色彩。作品中無論是筆墨的錘鍊,還是色墨的多層疊加、破醒渲染。以及在對生宣紙特性的把握上,既不失中國畫原有的精神韻味;又體現出大自然變化萬千、渾然天成之魅力無窮。對此,我表示欽佩和敬意。
黃賓虹早就指出:“殊不知畫道之難,非有學力天分不可,離象取神,妙在規矩之外。”心元深知此訓之深邃,不敢有些微遲鈍。長期以來,他轉益多師,傾心求教;中西交融,大膽求進,面對沐浴在陽光中的自然山水,無論是心理捕捉,還是題材選擇、形象塑造,他都竭力求取能有新穎獨到的表現,賦予畫作一種超常的精神張力,以表達出自己的審美判斷。提出“沁彩中國畫”這個創作課題,這是心元在中國畫發展全方位色彩探索方面的創新之舉,使得中國畫色彩全方位發展有了嶄新的拓展。同時他也給自己規劃了一條更艱巨的作畫之路。在這裡祝願他取得更大的成功。
一邊品茶,一邊端詳著心元興奮卻略顯疲憊的笑臉,我勉勵他要記住潘天壽大師的名言:“一藝術品,須能代表一民族、一時代、一地域、一作家,方為合格。”心元聞此表示:為創作沁彩中國畫將付出畢生心血!
寫到這裡,以幾句小詩,贈之:
太行之畫有諸色,
成功必須具特色;
君欲揮毫為沁色,
首在品性守本色。
(白金先生天津畫院院長 著名詩人 書畫家)
敷彩之要 光居其首
--- 淺談王心元先生沁彩畫作品
荊燕平
大自然中那些絢麗多姿的色彩都是源於陽光照射的作用。中國畫的色彩發展,就是要研究大自然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反映到物體上的狀況。那么,長期以來在中國畫中,由於使用的是漫射光,所表現出的那些水墨、淺絳、青綠等等色彩,只能稱作“概念色”。即:“隨類賦彩”,其局限性是顯而易見的。因此,在中國畫中,研究大自然中的物象,在太陽光的照射下色彩變化特點十分必要。王心元先生在長期寫生實踐的觀察中,感受到大自然中的物象在不同的光照條件下,如:側光、直射光、反光、逆光、暗光、灰光等等色彩變化的不同。並嘗試著在繪畫創作中,運用中國畫的筆墨技法,儘可能的把這種變化用色彩表現出來。這樣他繪畫中的色彩就從“概念色”的渲染中逐漸走了出來,在反映大自然物象的固有色和環境色的結合與變化上闖出一條路來。
在他的作品中,如:《太行晴雪》、《橫亘千里一太行》、《黃河縴夫》、《克什克騰的冬天》、《沼澤系列作品》、《樺樹林系列作品》、《黃河老漢》、《玄中寺的褐馬雞》、《倩影》等等,都是在運用光與色的表現方面進行著不同嘗試,作品完全使用中國畫的基本元素:生宣、毛筆、墨、水、中國畫顏料,不使用任何膠、白礬、鹽、牛奶等等輔助手段。在繪畫筆法上,既堅持書法用筆方法,又融入了自己的風格特點;在色彩的暈染上遵循了“敷彩之要 光居其首”的古訓;技法上主要是研究了水、色、墨之間的融合運用;這些方法綜合運用在畫面上,以表現出各種光色的變化無窮,集中反映出中國畫在色彩上的厚重豐富、靈動透明,氣韻流暢。其精彩可與世界上任何畫種媲美。從畫面效果上看,繪畫的視覺表現力明顯增強,山勢更加渾厚、流水愈加悠長達到了渾然天成的境界。例如:沁彩作品《拉彎的歲月》畫面中用光來表現黃河縴夫們裸露肢體,畫面真實生動,與黃河的水浪相融。由於講究了多種光線效果的運用,使得作品中色彩表現得自然而淋漓,通透而靈動。
在中國繪畫中進行光與色的全方位探索,對中國畫幾千年的傳統,既是發展又是挑戰。陳傳席教授在《曹雪芹論畫》的文章中寫道,曹雪芹是在中國畫史上第一次明確指出“光”的作用的人。曹雪芹在繪畫的用色上,提出“敷彩之要、光居其首”的觀點。提到畫家因為感到“光之難以狀寫也”;“若畏光難繪而避之忌之,其可異於因噎廢食也哉”。從這裡可見中國寫意繪畫中運用色彩的難度之大,足以令畫家避之忌之,這也是中國繪畫色彩發展落後於水墨發展的原因所在。從近代黃賓虹的大寫意山水畫,運用了精到的筆墨,表現出大自然中渾然天成的特點;到李可染在山水畫中,大膽的運用逆光手法,創造性的推出了中國畫的光影關係,促進了中國畫的發展。多年來不少的畫家在探索中國畫改革的過程中,已經認識到色彩在中國畫的發展過程中的重要性。在不懈的努力探索一條運用色彩的道路。我們都知道一個淺顯的道理:沒有陽光,地球就沒有生命,萬物就沒有色彩;萬物失去了色彩,生活就沒有意義;同樣,繪畫缺少了色彩,藝術就沒有了生命。中國畫傳承了幾千年,中國畫最早被稱為“水墨丹青”。純粹的水墨畫起於唐代,成於宋代,盛於元代。在歷史發展的過程中,從重筆墨輕色彩,到“僅筆墨而棄色彩”。直至今日,中國畫始終難以擺脫水墨、黑白色彩的宿命。以至於使人們有了錯覺,仿佛中國畫只有黑白的世界,難以出現色彩繽紛的效果。更難以達到油畫的精緻微妙、生動感人。不知不覺之中“水墨丹青”的中國畫,變成了只有“水墨”,而沒有了“丹青”。然而,要使得“丹青”恢復其應有的地位,正如曹雪芹所講的那樣“光之難以狀寫也”。中國畫要達到理想的效果談何難已。
“筆墨當隨時代”中國畫發展到今天,時代的前進給予我們更多的思考。王心元先生追隨大師們的腳步,拜大自然為師。在近十幾年的寫生和作品創作研究中,迎難而上、不避不忌,觀察了多光源的色彩變化特點,並把這種豐富的變化用色彩在中國畫中表現出來,使得所畫物體的體積感、立體感明顯增強。古人賞畫言:好畫,可遠觀而不可近玩也。觀看王心元先生的作品,須站到距畫五米開外,畫面上山川、河流、森林、樹木、小草、鮮花躍然紙上,給人以很強的視覺衝擊力,使人從中感受到中國畫全方位進入色彩後的魅力。王心元先生賦予自己創造的這種繪畫一個好聽的名字“中國沁彩畫”,作為提出中國畫“沁彩”的繪畫方式和技法的第一人,他為解決中國畫色彩發展的難題闖出一條全新的道路。最近,與大家見面的這批作品,是畫家近年來在山水畫、人物畫中創作的部分沁彩作品和寫生作品。這些作品集中表現了畫家在中國畫色彩發展過程中特立獨行,嘔心瀝血所付出的努力和積極的探索,是畫家在藝術的道路上五十年心血凝結的燦爛果實。 現代社會發展迅速,這就要求畫家在繪畫中所表現的哲理、情性、氣質、品位等也要更加多樣化。因此,中國畫全方位進入色彩的發展和表現都會更加符合現代社會的精神文化需求。同時,這也是當今有歷史責任感的畫家為之努力的方向。(荊燕平:書畫評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