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簡介:
李旭飛,字沅璋,1970年生於天津,祖籍四川成都,天津美術學院講師
現任教於天津美術學院藝術創作學院天津美術學院山水畫專業碩士天津美術家協會山水專委會副秘書長中國美術家協會天津會員中國工筆重彩畫會會員。
1994年畢業於天津美術學院國畫系,獲學士學位;
2005年天津美術學院國畫系山水專業研究生畢業,獲碩士學位;
現任教於天津美術學院藝術創作學院。主攻中國畫,書法。
藝評網合作藝術家
參展記錄:
1992年作品《朝聖圖》,入選中日“衣帶水”中國畫展,獲銅獎,被日中文化藝術交流協會收藏。
1993年作品《七個阿卡》,入選第一屆天津工筆畫展。
1993年作品《黃河畔》,入選黃河文化美術作品展,並被河南省美術館收藏。
1994年作品《酋長》,入選天津市美術作品展暨第八屆全國美展送選作品展。
1999年作品《溪山無盡》,入選天津市美術作品展暨第九屆全國美展送選作品展。
2004年作品《曉韻》,入選天津市美術作品展暨第十屆全國美展送選作品展。
2004年策劃並出版《李旭飛作品選》。
2005年舉辦《李旭飛山水畫展》。
2006年作品《春山曉韻》入選天津市青年美術作品展獲銅獎
2008年舉辦《李旭飛山水畫展》。
2010年楊柳青畫社出版《宋畫山水小品解析》
2011年策劃並出版《溪山行旅---李旭飛作品選》。
2012年楊柳青畫社出版《宋畫山水小品---山石法》
20013年天津舉辦《寄情山水--李旭飛山水畫展》。
20013年天津美院《首屆教師雙年展》。
2014年為天津濱海機場創作巨幅山水作品《翠凝千秋》。
2014年作品《龍脊》,入選天津市美術作品展暨第十二屆全國美展送選作品展。
20015年天津舉辦《澄懷觀道--李旭飛山水畫展》。
20015年合肥舉辦《澄懷味象--李旭飛山水畫展》。
20015年天津鼎天國際舉辦《空鏡--李旭飛山水畫展》。
20015年南京舉辦《空鏡—天津山水畫展》。
2016年瑞士達沃斯論壇天津之夜
藝術評論:
李旭飛溪山行旅
新金融記者谷珵
北宋大家范寬在《溪山行旅圖》中,以酣暢厚重的筆觸,揮灑出一派頂天立地的山石飛瀑。畫面體勢錯綜,攝人心魄,而巨峰壁立間那一支緩緩出行的商旅隊伍,令整個絹本水墨都靈動起來。那份安寧自由而又動靜皆宜的潺湲詩意,著實令人眷戀。李旭飛熱愛大千世界的精彩,更鐘情於筆墨間為紛繁都市造一份田園之樂。對他而言,繪畫便是可居可游的靈魂島嶼,內心與自然契合一體,帶著理想主義的色彩。
愈單純,愈豐富
陵巒黛染,雲嵐波動。老莊的出世坐忘與儒家的入世意味相映成趣,以融合造化的方式將一片靜謐留駐紙上。這是李旭飛的山水家園。
澄懷觀道的過程里,他沿著傳統水墨和以晉唐為代表的青綠山水兩個方向深入求索,不斷反溯來路。作為率先誕生的山水畫種,青綠山水自唐代成為藝界主流,發展至宋代達到巔峰,然而,隨著文人畫對顏色的摒棄,青綠山水也逐漸式微,更何況當今的諸多創作糅雜西方的裝飾畫色彩,失掉了本來的意韻。
這令李旭飛不無惋惜,“中國畫的用色和水墨是相通的,是在單純的基礎上進行變化,用最單純的手法表現最豐富的意境,總體上才會給人以高古的感覺。”歲月的風霜撫觸畫面,晉唐之美經歷千年時光的悠悠沉澱,褪去了表面的浮華,方顯包容大方。李旭飛喜歡這般古樸典雅的風範,亦覺得身為中國畫的“門徒”,有責任傳承一項舉足輕重的畫科。他的創作追求形式感與象徵性,將宋人的渾厚蒼茫和元人的氤氳氣韻融入筆墨,呈現出一種醇厚的古意。純粹並非簡單,而是通往寧靜之路,仿佛置身廣袤天地,哪怕無一物,也以自然的普遍性詮釋著一切。它亦是現代都市中的田園情結,於現實焦灼中找尋內心的平和。
這份單純延續到傳統水墨中,令他的點染濃淡相宜,同樣表現出心納萬物的蕭散感。區別於流行的兼潑帶寫式的積墨,李旭飛從明末清初的大家龔賢入手,減少大寫意的成分,將筆墨提煉得純正精妙而意味深長。“積墨是山水畫中最困難的,它表現的層次非常豐富,黑而不死。”在他眼中,筆墨的存在應為表現精神服務,絕對不能炫技,“學中國畫需要找到正源,從根本研習,而非考慮什麼效果好,否則永遠得不到精髓。”
“中國畫最終追求的是意境二字。山水畫之所以能成為東方藝術的代表,恰恰因為其人文精神。從春秋戰國時期的老莊思想,到魏晉南北朝山水詩的興起,中國的哲學思想和人文詩境形成一脈完整的體系,其間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也是我追求和表現的最終目標。”以文心澆灌藝池,方得出塵高格。立定心意的李旭飛,經營著動靜無常的筆跡墨痕,搭建出煙雲變幻的想像世界,背後情愫汩汩流淌,最終匯聚成滿紙詩意。觀者佇立畫前,體味著那份淡泊自然的園圃之趣,仿佛回到了家。
“小火慢燉”丹青路
李旭飛的簡歷上,跳過國小、中學階段,開端便是關於大學的記載。聽上去帶著點傳奇色彩的的經歷背後,有著難以盡述的曲折。
上世紀50年代,李旭飛的父母自天府之國遷至津城,父親是民國最後一屆大學生,母親是秀美的川妹子。然而時局的狂風驟雨席捲了剛剛紮根的小家庭,父親被打成右派,又受傷臥病,而誰也沒能預料,公平的獲得足足等了二十年。母親獨自支撐五口之家,照顧父親的重擔落在年齡最小的李旭飛肩頭,於是,7歲的他開始了邊照顧家邊在父親指導下自學的“別樣童年”。坎坷的經歷造就早慧的心靈,也是在彼時,天性里對傳統藝術的親近顯現,描紅臨帖、臨摹小人書,漸漸沉迷不可自拔。堅持到十幾歲,各種學歷班隨改革開放湧現,父母也開始擔憂他的前途,李旭飛便白天“宅”著自學,晚上穿梭於教授書法、國畫課程的夜校,並籌劃考取天津美術學院。
上帝關上了一道門,定然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夜校耕耘的李旭飛,遇到了白庚延、霍春陽、何家英等難得的引路人。“我第一次到美院報名時,剛好在門口碰到霍老師,表達考學意願後,他就建議我開始系統的造型基礎訓練。”
1990年,李旭飛如願進入夢寐以求的學府。遲來的校園生活令人激動不已,他便加倍努力苦練“內功”。曾經的生活記憶伴著年華發酵,融進筆端,詮釋對生命的真實體驗,勾染出不凡的幽幽韻致。“天津美院的國畫專業之所以後來在全國處於較高的水平,就是因為當時學校實行‘兩手抓’,一手抓傳統,一手抓寫生,而非和中央美院一樣走全盤放棄傳統、以素描為基礎進行毛筆寫生的道路。”在他看來,“兩手抓”的成果便是產生了一批國畫大家,而自己這代人幸運地趕上了前輩的黃金期。“那時候從早到晚待在教室,和老師朝夕相處。從他們身上,我體會到什麼叫為人師表、傳道授業解惑,以及對學生從課業的嚴格到生活的關愛。”
轉眼來到畢業當口,命運似乎又和李旭飛開了個玩笑。一心惦念攻堅藝術的他,偏偏進入了中國銀行,同自幼最不擅長的數字打交道。然而對他而言,大風大浪已然度過,總能迅速調整狀態笑對挫折。工作繁忙,他便見縫插針,從瑣碎的日常抽身,投入藝圃寸耕,是每天最愜意一刻。
如今再回首,他並不覺遺憾。“山水畫是一門綜合性的畫科,需要長時間的修煉,不僅要有畫內功,還要綜合畫外的閱歷。霍老師常講,畫中國畫就像燉肉,必須要燉到5個小時以上,那種用高壓鍋燜10分鐘出來的效果,不是一個味兒。在銀行的時期,大概就是我的‘燉肉’階段。”近二十載歲月里,李旭飛頻頻出差遊歷各地,在目識心記間開闊視野;職業接觸對象的多樣性,豐富練達了人生經驗,最終慢慢沉澱到畫卷里。秉承著古人“十日一山,五日一水”的創作方式,他將心思沉潛到靜謐處,筆端起伏世相萬千。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利用職業生涯,李旭飛完成了研究生的攻讀,而後回歸母校,成為了一名國畫教師,一切經行的積澱有了回饋。談及種種,他的笑容淡然,讓人想起了那句——殊途同歸
70後的理想主義
今年1月,瑞士達沃斯小鎮的世界經濟論壇上,李旭飛應邀參加了“天津之夜”活動。他特意創作了一幅山水捲軸《秋意》,俊秀石壁間,溪流淙淙,交疊著層林盡染的收穫感,以傳統的形式詮釋秋天這一東西方藝術共同的主題。作品作為天津市的禮物贈予論壇主席施瓦布先生,李旭飛同時在現場揮毫潑墨,向世界各地的嘉賓展示著筆歌墨舞的神奇魅力。
“2008年北京奧運會時,中國銀行是贊助商之一,我因此參與了相關工作,在北京同奧組委的工作人員待了近一年。我認為達沃斯和奧運會有相通之處,作為國際化的平台,都有各行各業的領軍式人物出席,氛圍當代而開闊,這點對我來說尤為重要。時代不一樣了,藝術家也需要開放的精神。”他格外珍視來之不易的機會,不斷汲取靈感的元素,擴展著創作視野。
生活中的李旭飛爽朗、愛笑,熱衷旅遊,朋友圈十分活躍,藝術、電影、歷史……觸角百無禁忌。初見者總是驚訝於那份陽光健康的大男孩風格,光陰的砥礪似乎沒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父輩的好學樂觀、堅忍不拔深刻地影響著李旭飛:即便臥病時期,父親依舊手不釋卷,讓他看到了“朝聞道,夕死可矣”的傳統士人精神;母親的身影瘦弱,卻頂住了一切經濟和生活的壓力。
“有人說70年代出生的人是最幸運的一代,前面最窮的時候沒趕上,後面買車買房的壓力也沒有。大概因為這樣的生長環境,所以我們還有一定的理想,願意為理想而追尋。”離開金融業時,李旭飛也曾有過憂慮和掙扎——畢竟待遇上相差甚遠,而跨界意味著從環境到人際等所有方面皆要從零開始打拚。“所幸我這個人受挫也多,可能習慣了,”坦誠裡帶著份倔強,“當時我做好吃苦五年的準備,不過一年後我習慣了環境,籌辦了第一次個人畫展。”那次展覽,李旭飛拿出近150幅作品,算是對過去十年藝術道路的回顧與審視,亦為未來增添了勇氣。
人生的這個階段,李旭飛更加坦然從容,應對著創作中的挑戰。“有沒有遇到過瓶頸期?”“再尋常不過,隔上三四年就需要有一個。”這種需要源自對抗一勞永逸的圓滑、打破代表安全感的慣性。“繪畫講究熟中帶生,熟透了就失去味道了。想要有所突破,就一定面臨瓶頸期。這時候急不得,多看看畫、讀讀書、練練書法,經過幾個月甚至半年,有一天便會頓悟。”
藝術本就不該“循規蹈矩”,從固化的樣式和方法中跳脫出來,李旭飛永遠尋找著新的可能。誠如他在隨筆中所寫下的感悟:“每當我艱難地爬上一座高峰時,在我驚嘆那無限的風光的同時卻發現有一座更高的山峰在等待著我,我像朝聖者背起行囊繼續前行,即使再艱辛曲折,我都將咬牙攀爬,因為前方有我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