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宣上帙六

《政宣上帙六》是宋代史學家徐夢莘創作的一篇散文。

作品原文

政宣上帙六

起宣和四年四月二十三日辛亥,盡五月十三日庚午。

四月二十三日辛亥童貫駐軍高陽關宣撫司揭榜示眾。

榜曰:幽燕一方本為吾境一旦陷沒幾二百年比者漢蕃離心內外變亂舊主未滅(改作尚在)新君纂攘哀此良民重罹塗炭當司遵奉睿旨統率重兵巳次近邊奉辭問罪務在救民不專殺戮爾等各宜奮身早圖歸計有官者復還舊次有田者復業如初。若能身率豪傑別立功效即當優與官職厚賜金帛如能以一州一縣來歸者即以其州縣任之如有豪傑以燕京來獻不拘軍兵百姓雖未命官便與節度使給錢十萬貫大宅一區惟在勉力同心背虜(改作蕃)歸漢永保全榮之樂契丹諸蕃歸順亦與漢人一等已戒將士不得殺戮一夫儻或昏迷不恭當議別有措置應契丹自來一切橫斂悉皆除去雖大兵入界凡所須糧草及車牛腳價並不令燕人出備仍免二年稅賦。

使北錄曰:政和七年童貫建北伐之議大出禁旅告戒河北諸帥皆先事而具二月中旬前軍已發三月上旬卜吉貫領中軍戒塗在廷無敢異議上意欲須賀正國信使歸以司封員外郎陶悅假太常少卿為國信使知霸州李邈副之二月二十五日入國門適貫導從出門與國信使副相值遂得傳旨令先至府中議事翌日悅與邈至貫府第貫略問使人道塗次第遂問虜中(改作遼國)有寇果否悅對不聞貫云:何以知無寇悅云:悅所行道日行一程既不留。且。又不改行他路以此積壓之貫。又云:何以知他處無寇悅云:所至皆以物賂聽頭訪其國中事宜但云:唯(時與)女真爭戰別無他寇貫云:見說人多流移悅云:悅所行路皆有居人田皆耕墾所過處觀者滿道不見有流移也。貫。又云:已有人據易州悅云:非悅所由路然每採訪不聞此也。貫詞色甚厲。又云:今已圍霸州朝廷已起兵賢何不說悅云:悅自雄莫來去霸甚近亦不聞此此皆貫已曾虛妄奏陳欲遂實其說爾貫云:莫是初無聖旨賢不曾探問否悅云:尋常使人不待得旨自當探問虜(改作敵)中事宜回日聞奏悅。又白貫云:有譚襄者欲立九大王九大王竄入深山藏逃眾人即時捕獲殺譚襄以此觀之彼國人心未至離離。且悅到莫州。

得雄州探報云:已差接伴人使大使姓耶律不得名副使姓李洎悅過界河與接伴相見副使乃姓王接伴使人非機密事界河至莫數十里而探報如此乖繆。若諸事如此未可輕動也。貫大怒乃曰:虜中(改作彼國)待使人如何悅云:以前使人禮數悅所不知但隨行人皆言前後禮數如此貫即云:莫是賢們得他相厚遂不說事宜否悅云:悅輩士人豈以禮數稍厚遂隱虜(改作敵)情也。貫見悅意終不相假不敢隱遂悉以所問奏知翌日道君皇帝見二府具道此說云:他甚有備三省。且收起文字以此推之北伐實非道君皇帝之意貫既狂妄誤國是時在廷皆無敢拒之者聖意欲俟國信使來問而後行萬一其或可緩也。而悅幸能縱橫遏其說而撤其謀即日下詔抽回已髮禁軍拘收已降宣頭而北伐寢矣。悅既對即錫章服由不得是遷吏部員外郎時中書舍人王安中行詞云:持聘復命忠實可嘉當是時朝廷不敢峻其褒擢詞臣不敢指其事實則貫之氣焰可知矣。士大夫雖心服之而不敢昌言故其說罕傳。又五年悅不幸既死貫復理前議所以成今日之禍也。以今日禍變之甚則知前日悅力排其說其為利可勝算耶建炎末臣僚以此上言有旨褒贈告詞曰:故承議郎陶悅朕信賞必罰以勵多士彰善癉惡以風四方率由陟降之公靡有幽明之間以爾剛毅有守直諒不回頃自郎曹出將指使陳杜欽窺虜(改作間)之策排王恢首禍之謀時既息於起戈奸既莫逃於明罰九泉遺忠之士,豈可後於顯褒疏恩閔章升華秘殿庶以伸久郁之公議賁不朽之餘光尚其有知欽此茂寵可特贈秘閣修撰。

五月九日丙寅少保鎮海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蔡攸為河北河東宣撫副使。

《北征紀實》曰:童貫以四月十日行而攸以五月九日降旨十一日敕出十三日拜命攸辭免哪常禮批答云:朕以童貫宣撫北道獨帥重兵其統領將佐及四路守臣監司並其門人故舊貫以昏耄所施為乖謬故相隱匿蔽不以聞致邊事機會差失為朝廷之害莫大於此卿朕所倚毗無出右者所以輟卿為副實監軍爾如軍旅之事卿何預焉只專任民事及監察貫之所為可只今受命擇十八日出門進發。

十三日庚午陝西河東河北路宣撫使童貫奏乞應副軍期。

奏曰:臣仰遵睿訓付以北事寅夕竭慮深恐不逮上辜委寄之重臣竊惟復燕大計昨正月間女真下中京余睹(改作伊都)往云:中契丹分力枝梧女真之際我乘機會進兵收復殊省事力既失此便巳為後時臣奉詔來北星夜倍道於四月二十三日到高陽關整促行軍之備即見河朔將兵驕惰不練陣敵軍須之用百無一有如軍糧雖曰:見在粗不堪食須旋舂簸僅得其半。又多在遠處將輸費力軍器甚闕雖於大原大名開德支到封椿各件不足,或不適用至於得地版築之具並城戍守御之物悉皆無備蓋河朔二百年未嘗講兵一旦倉卒責備頗難臣近聞易州軍民萬人延頸引兵(改作領)以獻城壘。又西兵未來未敢出應致彼復疑臣雖夙夜竭力經營漸向就集然尚慮將輸及軍須守具版築之類備之稍緩更遷延旬日復失事機伏望指揮下河北漕臣中山真定高陽關路帥臣究心辦集及催已差睛將兵星夜赴本司應期驅使疾速前去如少敢稽緩有誤軍期並寘軍法各令知悉。

童貫至河間府分軍。

貫至河間府分雄州廣信軍為東西路以种師道總東路兵屯白溝王稟將前軍楊惟忠將在勞种師中將右軍王坪將後軍趙明楊志將選鋒軍辛興宗總西路之眾屯范村楊可世王淵將前軍焦安節將左軍劉光國冀景將右軍曲奇王育將後軍吳子厚劉光世將選鋒軍並聽劉延慶節制。

童貫次雄州議進兵。

貫次雄州諸軍既集以种師道為中軍。且議進兵師道曰:今日之事譬如盜入鄰舍不能救。又乘之而分其室。且師出無名事固無成發蹤之初宜有所失貫曰:今日之軍事上既有成算第籍公威名以鎮服耳第行勉旃謀之不臧不以罪也。因出御筆俾不得辭楊可世請於貫曰:事起之由毫髮未嘗預一旦臨利害。若倉卒失計我輩要領固不足惜恐有不虞辱國為重願熟計而後行貫未語和詵在坐曰:公自謂有萬人敵膽氣絕人視堂堂之師如摧拉枯朽今日觀之一懦夫耳燕薊之民真。若沸羹望我以蘇倘金鼓一鳴必便比肩系頸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豈有他哉!公欲扇釁敗我事耶可世默然不語貫即以詵副師道以可世為前軍統制下令以(素車壯士)馳往開諭招來之意無得邀功生事。又令良嗣草書令歸朝官張憲。

趙忠諭淳禍福《書》曰:月日太師領樞密院事充陝西河東河北路宣撫使楚國公童貫謹致書秦晉國王閣下。蓋聞順天者昌逆天者亡得人心者可以立國失人心者罔克守邦惟天人精祲相與之際乃禍福存亡必致之理明者未形而巳悟愚者患至而猶安竊惟國王之於大遼親則叔侄也。義則君臣也。白水之師播越蒙塵國王不能率兵赴難使之復立乃乘隙以處磁療非篡而何此所謂逆天也。西京危急亡在朝夕國王。又不能遣兵命將拯人於塗炭哀此元元其將疇依失人之心無大於此扶逆天道失人心如此其甚國王如是自視可能久乎!則是燕薊云:朔名為有主其實無主也。國王春秋高。且。又無子而乃驟用餘列庶出之侄擾攘顛錯以致於此燕人何辜坐待殘滅皇帝惻然念之乃命貫領重兵百萬救燕人於水火靈旗北指漸次燕圻天地神人莫不悅喜于于而來者如水之就下沛然孰能御之想惟國王亦已知之矣。國王溫恭和裕通達古今存亡之機洞然深悉善為計者因敗以圖成轉禍以為福如能開門迎降歸朝納土使國王世世不失王爵之封燕人亦無蹈斧鉞之患孟蜀南唐及兩浙錢王昔嘗納土並享王封襲傳至今子孫昌盛天下耳目眾所共知國王翻然入朝豈減錢王故事如其不然當議進兵國王勢蹙事窮天厭人離欲北走則無所歸欲南歸則安可得當此之際雖悔何追況大遼五路所管州城四京已為草莽區區之燕必不能守國王平日以仁愛為心。若能知昔人存亡之機全燕薊一方之命其餘陰德與世無窮。若國王遲疑猶豫不斷竊恐子密竊發於便室嚴莊遽起於帳中國王之識兼人亦,豈不能慮此乎!。若是則國王左右前後之人皆敵國也。母蹈前車取笑後世貫與國王幸有一面之契不敢不以誠告惟審思而熟計之勿為庸人所誤亮此悃誠速希示報不宣。

宣撫司募馬擴入燕招諭。

茆齋自敘曰:宣撫司使張憲等持書入燕燕王得書執二人斬之知遊說不行,於是募某借閤門宣贊舍人以往臨行以三事白童貫一乞戒將士勿使求取珍寶遞相獻遺用嚴軍律二請勿妄殺降人用安燕人之心三願審量事勢乘機舉用勿以使人為念唐儉小義古人所行某一介之微得盡忠節苟利於國死無所惜時皆偉之士卒願偕行者一十五人五月。

十八日晚過白溝食時至虜(改作遼)界新城縣差到契丹漢兒官一員引伴須臾有父老數百人填擁驛外詢使人何處來仆遂出榜讀之眾皆驚愕有漢兒劉宗吉者自後竊出相謂云:使人今夕當宿涿州宗吉涿州人也。見隸白溝軍中願得敕榜副本攜示諸人他日南師入境願先開門以獻今夕復當密至驛中遂攜二副本往晚抵涿州入小使驛祗接如國信禮夜久忽劉宗吉自壁衣下出云:今燕京戲諸處皆無軍馬止是四軍大王有部曲二百餘騎曾歷戰陣(四軍大王者奚人蕭乾小字夔離不常統軍契丹渤海奚漢四軍故號四軍大王注夔離不改作古爾班刪統軍軍字)其餘有馬軍六七百皆富豪兒郎不識戰鬥今白溝北岸下寨結草人相間夜飲晝睡馬亦散放。若南軍乘夜劫之但聞軍聲必自潰走宗吉欲以此事往見童宣撫少立功績恐南軍不察見害。若得一文信庶得必達仆籌慮久之乃作一書上童貫。且以貫所贈新履一隻為信使宗吉去明燕京差到漢兒官牛稔充接伴使達燕京門外復遣四方館使蕭奧禮部郎中張覺(乃後來據平州者)充館伴館淨垢寺次日有殿前指揮使姚璠樞密承旨蕭夔都管乙信(改作伊遜)來伴食因請所持書榜樣地云:兩府官欲借看仆云:宣撫司令見九大王親納不敢先以示人辭難久之眾持榜去既暮諸人親來云:書榜中語言大段狂悖多是指斥不通商量安敢進呈今復納回仆笑而取之謂諸人曰:貴朝不度德量力不審天時人事此何等時而較此閒事耶蕭夔曰:南朝禮義之國今不顧盟好輒先舉兵兵貴有名不知兵戈緣何至此仆答曰:朝廷命將出師使人不能盡知但略聞北朝興兵累年並不相報天祚皇帝播遷不發赴難之師乃篡立於燕京鄰國義均兄弟今來問天祚皇帝車駕駛員所在。又聞已削降為湘陰王事出非常興師問罪訪尋邊主存亡舉合禮經何謂無名夔云:國不可一日無主本朝級天祚失道奔竄宗社顛危臣民擁戴冊立今上事與貴朝殊無干涉何至問罪況自古有之唐明皇奔蜀肅宗即位於靈武但期中興,豈不與此事體一同南朝宜念鄰國久和之義假借兵力共除大難今乃乘釁攘奪民土豈所望於大國哉!仆曰:明皇幸蜀太子監國既即位乃冊明皇為太上皇禍亂既定迎還明皇肅宗親步控馬此則君臣父子之道盡矣。貴朝初非委託自立。又貶削湘陰之號何可少望古人況假師求救當在志誠包胥泣秦孔明趨吳皆竭誠意則。

鄰國甯不相應耶貴朝泥於矯飾未常行一信使本朝雖有哀法庭之心無所施設今大兵壓境止在旦夕禍福存亡貴朝君臣自裁可也。諸人唯唯而退次夕云:門下侍郎李處溫自外來未見書榜再借觀之次早姚璠來云:已議定來日欲令宣贊朝見。若對上。且委曲庶易酬答迫暮數人者復集互發言云:南朝徒夸兵眾不思天理不順人無斗心昨日种師道發楊可世一軍過白溝本朝小小迎擊南朝望塵退走。若非借自來和好已直入雄州矣。既一面遣使。又一面進兵卻容易退走是何顏面自此已往如何可休兼宣贊受劉宗吉之約其人巳陳首即探懷取所付書履作色云:宣贊卻如何歸得仆徐答曰:某之此來非尋常禮貌之使每切畏謹唯恐為兩國生事今次乃招納使人劉宗吉獻誠款安得不受大軍之來初得朝旨不許殺戮一人昨日,必是立旗招安為貴朝軍馬襲取萬一宣司申取朝廷降一討盪指揮少俟西軍畢集恐非燕民之福蕭夔愕然曰:南朝遣宣贊來作死間耶不謂南朝棄士大夫之命如草芥也。仆答曰:某之此來本以一己之命易全燕之命悟則同生不悟則同死也。。又豈以徒歸為志。且兵家用間最為下策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或用間以成功或用間以傾敗或彼強我弱或彼我勢均固有間以離析其勢者如目今貴朝事勢兵力自視南朝十分有一否百分有一否千萬分中有一否。若非念自來鄰國契好即分兵數道整陣齊入不識貴朝何以御之何在使人矯陳禍福為死間耶夔等唯唯而去曰:少間株津府自有行遣(析津府在燕京如京師之有開封府)仆因相送。且笑謂之曰:某此奉待行遣只不可錯了一旦使燕人盡成血肉則甚幸自是館伴者凡三日不至二十六日晚忽蕭奧張覺押贐路錦綺衣襖並從人銀絹等物來云:來日發宣贊回程仆辭以未見九大王及未得回書不敢受贐奧云:李門下傳聖旨有故事支賜請留(李門下者處溫也。初欲面議稱藩因白溝之衄遂已)差秘書王介儒都官王仲孫齎回書同往雄州宣撫司。

封氏編年曰:馬擴見燕王王俾譯者責馬云:兩朝講好百有餘年忽爾逾盟以兵臨境曾不畏天自古違誓國祚不長馬答如見姚璠等說及上敕與檄書呈燕王令姚璠讀訖付門下省令聽敕既至庭中具香案拜褥夔云:請舍人朝拜馬云:適巳見畢何云:朝拜是何禮也。夔云:舍人無怒,於是有張畫二軸一云:大。

宋膺符稽古神功讓德文明武定章聖孝元皇帝一云:大宋體天法道極功全德神文聖武睿哲孝明皇帝馬既見帝銜積壓是真宗仁宗御容即朝拜捻香禮畢(真宗御容者至和初北朝紹聖初令使先齎畫像來。且言兩國交歡未嘗識面因請御容朝延許之遂給使回仁宗御容者嘉祐二年秋七月北朝遣使求上御容以為後世子孫之夸議者慮有厭勝之術上曰:朕待虜甚厚必無是理遣御史中丞張升送之虜主具儀服迎謁見御容驚再拜退而謂左右曰:中國之主天日之表神異如此真聖人也。我。若生生在中國不過與之執鞭捧蓋為一都虞侯而已其畏服哪此所有帝銜求得中國諡號遂塗金字書於像傍注虜改作彼虜主改作遼主刪見御容至退而八字中國之主四字如此二十六字於字)夔令譯者讀兩朝誓《書》曰:維景德元年十二月七日章聖皇帝謹致書於弟大遼皇帝闕下有云:共遵成約虔守歡盟以風土之宜助軍旅之費每歲以絹一十恨匹銀一十萬兩更不差使臣專任北朝令三司差人般取雄州交割沿邊州軍各守邊界兩地人戶不得交侵或有盜賊逋逃彼此無令停匿至於隴畝稼穡南北勿縱繹騷所見兩朝城池並各依舊存守淘壕完葺一切如常不得創築城隍開掘河道誓書之外各無所求必務協心庶同悠久自此保全黎庶鎮守封陲質於天地神只告於宗廟子孫共守傳之無窮有渝此盟不克享國昭昭天鑒其當殛之北朝紹聖皇帝答書云:孤雖不才敢遵此約謹當告於天地誓之子孫有渝此盟神明是殛嗚呼此盟可改後世何述云云又讀仁宗皇帝誓《書》曰:竊以兩朝修睦三祀於茲邊鄙用甯干戈是偃近懷先誓炳。若日星今綿礻異已深敦好如故關南十縣本朝傳守已久愧難依從別納金繒之儀用代賦斂之物每年增絹一十萬匹銀一十萬兩並前銀絹般至雄州所管白溝交割兩界塘淀除已前開畎者並依舊外自今已後各不得添展其見在提堰水口逐時決泄壅塞量兵夫之便修壘疏導外非時霖潦大段漲溢並不在關報之限兩地作過逃走諸色人並依先朝誓書外更不得似日前停留容縱恭惟二聖威靈在天顧茲纂承各當遵奉共存大體無介小嫌。。且夫守約為信善鄰為義二者關一罔以守國皇天厚地實聞此言其明文藏之宗廟副在有司依景德年兩朝誓書顧惟不德必敦是盟苟或食言有如前誓專奉書咨聞不宣讀訖夔請馬上廳茶罷謂馬曰:舍人適聞兩朝誓書,豈不懷於心乎!南朝君臣忍違此約馬曰:前日巳嘗面聞諸公朝廷雖知有此曙所以起兵者只為燕王擅行廢立兄弟之情固宜問罪所舉豈無名也。夔曰:舍人之言雖稍有理然。

終違誓約請公就館燕王召李處溫等看南朝皇帝敕傍事當如何蓋天錫知天祚尚在大金方熾大宋興兵意欲歸順未敢形言故云:南朝敕榜事當如何然而處溫素與趙良嗣善在天祚時二人知其國祚將危共議欲歸南朝遂為莫逆友密於北極廟捻香瀝酒為誓後知良嗣南奔朝廷命以直閣待遇禮厚亦欲南奔值天祚奔竄乃建立燕王為天錫皇帝既有推戴之功遂已其約至是知童貫大兵壓境猶豫未決天錫既問亦未敢令天錫南歸懼眾不協從奏云:此乃軍國大事臣雖大尉位長百僚不敢以管見自處即容與大臣共議此事甚大更在陛下睿知獨斷令臣等參議天錫恐天祚復來。又畏大金乃召李處溫等面議云:朕以眇躬荷祖宗之靈獲承大位本與卿等求保宗廟女真人騎復據西京未聞歸國今者大宋重兵臨境與大金夾攻朕觀人事天時不敢當寶位欲稱藩南朝與卿等同保血屬未審如何言畢嗚咽流涕處溫亦為之下淚,於是議遣使。

賜進士出身頭品頂戴四川等處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許涵度校刊。

作者簡介

徐夢莘(1126年~1207年) 字商老,為南宋史學家,文學家,清江(今江西省樟樹市)人。宋高宗(趙構)紹興間進士,官至直秘閣。有感於“靖康”之恥,遂發憤研究宋金和戰關係。著成《三朝北盟會編》二百五十卷,起自宋徽宗政和七年(公元1117年)止於紹興三十二年(公元1162年),引用官私著述二百餘種。另有《北盟集補》、《會錄》、《讀書記志》、《集送錄》、《集仙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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