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見誤解
有幾點會被大多數人誤解,需特別說明:
1.“慕”字應理解為愛慕,而非羨慕。
2.慕殘者並非對所有殘疾人都會有性衝動,而是對自己愛慕的類型(外貌、內涵也很重要)會有性衝動。
3.愛慕的類型包括:殘疾類型、外貌、內涵等。有的慕殘者只會對截肢者有衝動、有的則偏好截癱、盲人等等;或能接受多種類型的殘疾。 需注意的是:外貌和內涵等條件同等重要,這一點和普通人選擇伴侶是一樣的。可理解為殘疾人裡面的高富帥備受慕殘者追捧,而矮窮挫則無人問津,並非只要是殘疾人都會受到慕殘者的青睞。
4.慕殘現象並非心理疾病,他們思維、行為都正常,和普通人唯一有區別的在於喜歡的人為殘疾人。
5.慕殘者是否變態?
目前,沒有證據證明,慕殘者的慕殘傾向與性虐待和受虐的傾向密切相關,也沒有證據表明,慕殘是一種心理疾病。許多慕殘者認為,他們看到自己愛慕類型殘疾人的感覺,和許多男性看到胸部豐滿的女性的感覺是一樣的。大多數的慕殘者對異常性行為也十分厭惡,他們也十分厭惡那些歧視殘疾人的人。
但是,由於在網路上一些慕殘者的言論過於露骨,或過度表達對殘疾人的愛慕,使殘疾人心生厭惡,或引起殘疾人的不安和恐懼。部分殘疾人稱慕殘者“變態”、“噁心”,認為慕殘者“可恥”。
事實上,只要慕殘者的行為沒有利用他人或對他人造成危害,便無可厚非。在中國大陸,慕殘者的絕對數量是龐大的。他們通常只會在網路上以虛擬身份交流,在現實生活中,他們一般會竭力壓抑自己的情感,旁人很難看出他們是慕殘者。許多慕殘者會投身殘疾人的康復事業中。
慕殘者通常在少年時便出現對殘疾人感興趣的傾向,大多數人在15歲左右便能意識到自己的這種傾向。慕殘者通常會在網際網路大量搜尋殘疾人的圖片、視頻和文字資料,網上就有許多慕殘者開設的論壇,慕殘者在裡面交流自己所收集的圖片和視 頻資料,發布自己所撰寫的慕殘小說。有的慕殘者會與網上認識的殘疾人約會,甚至發生性關係。
常用術語
D:Devotee,慕殘者
A: amputee,原意為截肢者,但在中國大陸,A為殘疾人的統稱
其他術語
有關慕殘者的術語多用英文縮寫,表示殘疾的種類,從構詞學角度,屬於口語和地道的醫學專用名詞的混合體,久而久之,成了他們的“專用名詞”。 慕殘者常用一個字母來自稱和互相稱呼,如:
PPS:小兒麻痹後遺症
P: Poliomyelitis,兒麻
對於截肢者,常用兩至三個字母來代表他們的殘疾類型,如:
AK: Above Knee,膝蓋以上
AE: Above Elbow,手肘以上
BK: Below Knee,膝蓋以下
BE: Below Elbow,手肘以下
WD: Wrist Disarticulation,腕關節離斷
ED: Elbow Disarticulation,肘關節離斷
SD: Shoulder Disarticulation,肩關節離斷
AD: Ankle Disarticulation,踝關節離斷
KD: Knee Disarticulation,膝關節離斷
HD: Hip Disarticulation,髖關節離斷
其中以AK、AE、BK、BE、SD、HD最為常用(在中國大陸的慕殘者中)。
在前方通常會加上方位詞,如:
L: left,左
R: right,右
D: double,雙側
S: single,單側
例如,一個左腿膝上截肢者會被稱為LAK,一個雙腿膝下截肢者會被稱為DBK,沒有指明方位的單側肘上截肢者被稱為SAE,雙側肩關節離斷者被稱為DSD。
三肢截肢者會被稱為TRIPLE,而四肢截肢者會被稱為QUAD。最極端的截肢類型則是QUAD中的DSD+DHD,沒有任何殘肢,也喪失了安裝假肢的能力。
此外還有:
HP: hip pelvitomy,骨盆離斷術
para: paraplegia,截癱
WC: wheelchair,輪椅
C: cast,石膏托
B: brace,各種矯形的支具
Hemipelvectomy,骨盆(含下肢)切除
Hemicorporectomy,下半身切除(包括骨盆內臟器、泌尿器、生殖器等)
對於盲人也有一些名詞(較少見):
RI: Right eye,右眼
LI: Left eye,左眼
網際網路上有很多論壇,聊天室和網站是為男慕殘者和女截肢者開設的,還有的是為男性和女性,同性戀和雙性戀,石膏、拐杖、腿、背和頸部支架甚至是矯形器的DPW\\\‘s 而開設的。一個名為拇指囊腫之愛的美國論壇就要求提供殘疾女孩的照片,錄像帶,或者是與那些腳部畸形、瘸腿、腳趾截肢、患有嚴重的腳部囊腫的女孩保持通信聯繫,而且這些女孩的殘疾程度越嚴重越好。
但是網際網路並不是最先提供 DPW\\\‘s 第一手資料的地方。從 19 世紀末起就有醫學文獻資料描述那些被截肢者、跛腳或者使用拐杖、支架和輪椅者吸引從而產生性衝動的男女,以及那些假裝或者真正想成為殘疾者的人們。DPW\\\‘s 對截肢術的興趣已經明顯地得到了證實。從 1882 年起就有關於被截肢者吸引、自己想做截肢術以及成功地成為截肢者的案例描述。專門研究截肢興趣問題的莫奈創造了術語 apotemnophilia (通過幻想成為截肢者而獲得性滿足的人)和 acrotomophilia (尋求真實或假想的截肢伴侶以獲得性滿足的人)。
1983 年,狄克森出版了第一份關於男性 AC 的調查報告,他們是阿姆泊萊克公司的顧客,這家公司專門提供截肢者的故事和圖片。在這 195 名受過高等教育並有職業的白人男性 AC 中, 75% 的人在他們 15 歲時意識到自己對截肢者感興趣。有 55% 的被訪者與截肢者約會, 40% 的人與截肢者發生了性關係,只有 5% 的人與截肢者結婚。有 53% 的被訪者曾經裝扮過截肢者( 11% 的人經常在公共場合這樣做)並有 71% 的人幻想成為截肢者,這說明多數的慕殘者同時也是扮殘者和自殘者。與此結論一致的還有最近南切斯對 50 名 AC 做的研究,研究對象同樣是受過高等教育並有職業的白人男性, 75% 的人在他們十幾歲時意識到自己對截肢者感興趣。在這個樣本中, 41% 的人與截肢者結婚或同居,超過 43% 的人假扮過截肢者並有 22% 的人希望成為截肢者。
在對他們進行的心理測量測試中,這 50 名 AC 通常在自尊和直覺思考中得到高分,但在社會興趣,感情穩定性和個人關係中得了低分。南切斯把這些低的得分項稱為“問題行為傾向”。
這種傾向已導致了慕殘者對殘疾者的關注,以及做出了典型的問題行為。這些行為的範圍包括------
收集殘疾者的姓名、地址和電話號碼;
以打電話、寫信、發電子郵件的方式糾纏和騷擾殘疾者;
參加或者有時候組織殘疾人的集會;在公共場合偷窺、偷拍殘疾者;
與殘疾者接觸並談話;
甚至從事潛伏跟蹤掠奪的勾當。
例如,在南切斯的樣本中有超過 85% 的人同意如下說法:“如果我在大商場裡看見一個截肢女性我會跟著她走”,有 75% 的人說:“如果我在商店裡看到一個截肢女性我會試著和她搭話”。
儘管有關的報導已經出現了一個多世紀,但是人們對 DPW 的性吸引,性慾和行為的起源仍然不甚明了。下面的案例試圖從心理學的角度去理解他們並提出了一個簡明的心理病症名——人為殘疾症,這也許不但可以解釋清楚他們為什麼會去關注殘疾者,而且能說明想假裝殘疾人甚至迫使自己成為殘疾人的原因。
關於 DPW 被殘疾人吸引的現象、性慾和行為已經有各種各樣的解釋。
一個是常聽到的“戀物”對殘疾人具有吸引力現象的一種解釋。
因為對殘疾或畸形的偏好導致了他們對殘疾人擁有較少的恐懼心,殘疾人更易於占有或易於支配。但是這種對殘疾夥伴的偏愛並不能解釋 DPW 們困擾於和強迫自己被殘疾人吸引的原因,也不能解釋他們想成為殘疾人的強烈願望的由來。D 女士有不少與健全人的關係,她也並不是因為害怕被拋棄(也就是說,一個殘疾的丈夫不可能不要她)而與她的丈夫結婚。
另一個對慕殘者被吸引的解釋是童年時代在一種強烈的感情狀態下與殘疾夥伴交往時的所受到刺激。
例如一個截肢者的殘肢或腿的支架。莫奈認為一個AP在童年時對截肢術的恐懼會被殘肢的性意味 erotitization 所代替,從而由恐懼轉化為歡樂。由於這個本能地吸引過程,童年的殘疾夥伴關係的刺激會配對成相應的性喚起。比如說,一個石膏慕殘者第一次的性經驗是和一個腿上打石膏的女孩發生的。
但是在阿姆泊萊克調查表中只有 19% 的被訪者把他們對截肢者的興趣與和殘疾人的直接接觸聯繫起來,絕大多數的慕殘者報告說他們對殘疾人的興趣早在青春期之前很長時間就有了。D 女士的興趣也是青春期之前發生的,而且童年時代也並沒有對截肢或殘疾的恐懼。
還有一種解釋說被殘疾人所吸引也被認為是與同性戀、虐待狂和情慾奴有關。
截肢者的殘肢會被人聯想到陰莖,因此為那些有著潛同性戀意識的男性提供了含有較少危險的性刺激,而且為害怕被閹割的恐懼心理提供了有力的心理保護。殘肢與陰莖的類似性也提高了截肢術能在心理上消除男性 AC 對被閹割的恐懼的可能性,雖然這種恐懼心理從未被報導過。但是在近來的調查中發現,在 AC 中的同性戀、虐待狂與對被囚禁感興趣者並不普遍。另外殘肢與陰莖的類似性對於 D 女士來說也並沒有什麼意義,這不僅是因為她是個女人,而且因為她主要是被那些用支架和拐杖的人所吸引,她的興趣在於裝扮成一個使用輪椅者。還有, D 女士是個完全的異性戀,對虐待和囚禁不感興趣。
通過幾個案例的研究可以看出,在 DPW 中異裝癖和換性者的發生率比較高。但是,那種AP是由於“殘疾人的靈魂寄居在健全人身體中”而造成的觀點難以得到證明,沒有自然形成的殘疾狀態能符合兩個自然產生的人。
D 女士既不是個異裝癖也沒有對她自己的性別感到不適。里德提出 DPW 的性慾發展來自於童年時期嚴格的反性態度家庭,早年的母愛剝奪和被父母拋棄後所產生的一種對生存的恐懼及自發的對安全感的幻想:母親對截肢者富有同情心的評論是這種想法的觸發事件。孩子會想自己會更惹人愛,如果他是象他母親富有同情心地說起的那個截肢者一樣時。在這種病態狀況下他就會成為一個自殘者。這個受傷害的孩子會形成這樣一種概念,切除殘肢後使身體表現出部分的損害,這樣能使他自己被自殘的願望得到滿足。當青春期衝動發生時,童年的感情騷動會反覆出現,同樣的解決方式又會被套用在新的問題上。但這次解決方式是被套用於他自己的青少年感覺上面,他希望自己被性吸引。在他的潛意識中推理出他要愛的人應該是一個截肢者。
D 女士的案例提供了幾個支持里德觀點的因素。D 女士感到缺乏愛並被雙親在感情上拒絕。她的父母缺少明顯的愛,因為她的出生是她令父母遺憾的一次事故,這暗示了一種反性的態度。最重要的是, D 女士回憶起了一個典型的觸發事件:她看到自己那沒有感情的父母表現出了關心和強烈的積極感情(這是在她記憶中僅有的一次表達),而這種愛是給了一個殘疾的孩子。可以想像病人在那時會推斷出患有殘疾是獲得愛的一個必要條件。
DPW 們有關殘疾與父母的關心之間聯繫的另外一些描述。
關心,一個簡單的詞。為什麼我要得到關心?除了使用我的輪椅或者變成截癱外,還有沒有得到關心的方法?在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覺得父母沒有給我想要的那種關心。我們住的地方有好多殘疾人,在我童年的眼睛裡,我猜想我的父母給那些殘疾人的關心遠比給予我的要多得多。我想如果我殘疾了,我就能最終從父母那裡得到我所渴望的關心。所以接下來,我現在所有的願望就是想要支架,想用輪椅的欲望,迫切想成為殘疾人。
對照里德的樣本,沒有證據說明 D 女士有為了滿足患有殘疾願望而去自殘的需要。她與殘疾人約會也並不是因為只有身患殘疾的人才“值得愛”。她的行為說明她並不是愛她的殘疾男友們,而只是被一種強迫要和他們在一起的欲望所驅動。她和幾個她並不愛的人(甚至是她並不特別喜歡的人)約會,只是為了和他們一起在公共場合出現。D 女士的興趣看起來並不是為了性滿足,而是為了結交那些她認為感情更豐富的殘疾男友。
這個結論得到了DPW 們自述的支持,他們強迫性地跟隨殘疾人,並不需要性的接觸,只是想看看他們,或者和他們談話。
人為殘疾症的臨床推斷。
W 女士的童年願望是得 “一點點殘疾” ,她想讓自己被 “更友好地對待”,後來她發展到人為的殘疾狀態,這說明這些人為的身體疾患可以和慕殘者,扮殘者和自殘者聯繫起來,創立一個診斷名詞可以稱為人為殘疾症(FDD)。
FDD 們想要創造殘疾(真的或假扮的,自己的或別人的),在另外那些沒有那么多關愛的地方提供一個被關心愛護的機會。
莫奈說AP也許“有一點孟氏綜合症”。但是他指出區別說,孟氏綜合症的病人是那些“反覆被為了成為病人的自感應症狀所困擾”的人們,而AP是那些“只要一個”截肢想像就能滿足的人。但是,這兩種情況下最重要的一點是“為了成為一個病人”,也就是說,都想去接受沒有獲得的關心和照顧。
AP只需要一次(雖然有點極端)醫療干預就可以改掉他們牢固而明的缺陷,他們相信會讓自己對關愛的需要永遠滿足。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普通的心理學基礎認為殘疾人能夠滿足他們未被滿足的對於關愛的需求的話,那么只有兩個因素能夠區分開慕殘者,扮殘者,自殘者及那些有人為的身體殘疾的人:
1、意識到想要出現或是實際成為殘疾的願望;
2、意識到想要出現或是實際成為殘疾在身體上表現。
意識到殘疾願望表現在自殘者和扮殘者身上,慕殘者可能缺少這種意識,人為殘疾病人則根本沒有。
慕殘者沒有殘疾的表現,健全的自殘者和扮殘者有時會表現為殘疾,可是在那些成功的成為了殘疾人的自殘者、人為殘疾者和用輔助器具假扮殘疾者身上表現明顯。
這兩個 FDD 的因素提供了可能的治療策略。
在案例 1 中提到,病人必須首先發展自己的意識,知道沒有得到他們希望的父母關愛的痛苦。然後他們必須發現患有殘疾是達到自己的目的的方法,這個目的就是讓他們自己值得關心和愛護。
採用精神療法,先期計畫思想停止,適當的代替行為和反省也許能夠有助於停止殘疾的困擾和強迫症,將注意力轉移意識到缺乏父母關愛的痛苦,也許可以幫助辨別和得到個人自己對關愛的需求。
人際關係結論。
一個多世紀以來,關於 DPW 的文獻基本焦點都與性有關。雖然這個焦點導致了 DPW 在心理學上有明顯的相似性,但是那些人為殘疾者被忽略了,而且慕殘者與殘疾人的關係重點是非常重要的。
南切斯說DPW被殘疾人吸引的現象只是“一種需要治療的、相對少的(AC)機能不良情況”,並且那種“對女截肢者的興趣應該被認為是把男人和女人結合到一起的一種品質” 。
里德認為殘疾女性“應該利用這種興趣”,雖然這個結論對殘疾人來說是令人討厭的和不能接受的。
但是DPW的行為只是由於性心理偏差而產生了吸引,證據是慕殘者們產生的吸引力對於殘疾人結交夥伴並不特別有用(更不太可能持續長久)。儘管他們有關注殘疾人的興趣,但是只有一小部分(21% )的 AC 能與截肢者保持長期關係。大部分參加過一年一度與截肢者的“周末約會”的慕殘者表示他們已經和健全人結婚,“對性和殘肢的興趣多於相互交往的興趣”,還有個別人只是潛心於“他們頭腦中的截肢者”。
任何人際關係都應該是以關心和愛護作為開始交往的理由和基礎的,(就象斯多樂說的“慕殘是一種試圖治療童年的精神創傷、挫折、牴觸及其它痛苦狀況的方法”)
另一個關注點是有些很少承認自己被殘疾人的吸引的慕殘者,會去當志願者或者和殘疾人一起工作,這已經被證實,例如做假肢的,矯正器修理者以及照料個人的幫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