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介紹
亦舒,原名倪亦舒,兄長是香港作家倪匡。亦舒於1946年生於上海,祖籍浙江鎮海,五歲時來港定居,中學畢業後,曾在<明報>任職記者,及擔任電影雜誌採訪和編輯等.1973年,亦舒赴英國修讀酒店食物管理課程,三年後回港,任職富麗華酒店公關部,後進入政府新聞處擔任新聞官,也曾當過電視台編劇。現為專業作家,並已移居加拿大。
作家生平
亦舒十五歲時,就被報刊編輯追上學校來要稿,成為編輯們不敢得罪的『小姐』。當亦舒一露頭角就迅速成名時,兩兄妹就成了香港文壇上的兩雜奇花。有人稱之為奇蹟,說亦舒、倪匡、金庸是“香港文壇三大奇蹟”。“金庸創作流行武俠小說,倪匡創作流行科幻小說,亦舒創‘流行’言情小說。另有筆名梅峰、依莎貝和玫瑰等。
至今,亦舒的作品已結集出版的有七十種,代表作是《玫瑰的故事》、《喜寶》、《朝花夕拾》等。
作品風格
亦舒走紅的時候瓊瑤也在走紅,於是人家說;“香港有亦舒,台灣有瓊瑤”,她卻說“那個瓊瑤,提了都多餘”。但她承認瓊瑤有瓊瑤的本事,把“那一路”小說寫到了盡乎頂點。與瓊瑤小說中高大完美、給女人帶來幸福的男主角相比,亦舒筆下的男人大多令人失望僅《我的前半生》一書中就有如下數類:多年來老實正經、勤奮向上的丈夫,忽忽然發現了真我,發現了激情,死心塌地要隨女演員去過全新生活,全不顧妻兒的感受;在公司躊躇滿志而窩窩囊囊混了半輩子的男同事,打著“我老婆一點兒也不理解我”的旗號向單身女人討便宜;20多歲的男孩子,大學剛畢業,卻想在成熟女人身上尋找經驗及安慰;文雅體貼、熱愛藝術、知情識趣的合伙人,卻是個同性戀者;試探幾招一看不行立即出言不遜、轉舵而走的洋鬼子……當然,他們並不壞,正如張愛玲說過的,“不過是個男人”。“不過是個男人!那你還能有多少指望?
作品特色
蒼涼的言情 亦舒筆下的人物如同棋子,她總是可以為她們安排好位置。一起一落,似乎宿命,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從不顯示出任何匆忙痕跡……那些人物,都是奉命而來,登場、演戲、退場,繼而是下一輪的節目。她的導演做得很好。
蒼涼的言情
有些文章,只要看了標題,就知道故事會怎樣發展--卻又篇篇平中出奇,讓人感嘆,嚯,原來是這樣子的啊!大約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
我很喜歡她作品中貌似不經意的小線索,往往貫穿始終又似引線,早早預示了故事的結局……她是個多產的作家,且一直長盛不衰。喜歡她的風格,蒼涼的言情,仿佛打開始就參悟了情愛,知道什麼是真的情,什麼又是一般等價物。她的主人公,多半是精明、世故、懂得進退的女人。
她的文字,雖不華麗,卻很深刻,有人甚至拿來做“葵花寶典”應對真實的生活……
“一個女人,要有很多很多的愛,沒有愛,要有很多很多的錢,以上兩者都沒有,有著健康,也是好的。”
“一開頭就持悲觀態度,往後便不會失望。”
“相遇只是一個轉身的距離,若轉過身,可是天堂?”看,這就是亦舒……
簡潔文字 亦舒小說的語言風格也很有特色,潑辣、尖刻、逼真,常以三言兩語切中時弊,鞭辟入理。在她的作品中,依稀可以看到她所喜愛的魯迅的尖銳犀利和張愛玲對待生活的冷靜客觀及敏捷的語言應對特點。亦舒是真正懂得如何敘述一個愛情故事的人。她的語氣一貫的簡潔平淡。文字非常精煉,沒有任何多餘的聯接。其中蘊藏的滄桑和痛楚,是讓懂得體會的人看的。看不懂的人只覺乏味。看得人會無言。其實她寫的都是灰暗的故事。灰色的調子,讓人覺得亦舒一定憤世嫉俗,對這個世界充滿憤怒與不屑,甚至仇恨。但是,她其實又在深愛這個世界,只不過這個世界讓她失望,逼得她對世界不抱希望,但卻還渴望著溫暖和真情。比如喜寶。喜寶是她筆下再現實不過的一個人了,為了金錢出賣自己,但喜寶卻說:我最想得到的是愛,如果沒有愛,有健康也可以;如果健康也沒有,那么我要很多很多的錢。
簡潔文字
灰色墮落 一般的書總可以很清晰的辨出是悲劇還是喜劇,或是悲喜劇,惟獨亦舒的書無悲喜可分。結尾處男女主角都皆大歡喜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只是那些嬉笑怒罵中的心酸早已把讀書的人的心涼透了。亦舒筆下有很多人在墮落。墮落本身也許並不是太可怕的事情——至多是可悲。但是,若墮落時還保持著清醒,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墮落卻無能為力,才是最恐怖的事。自暴自棄,心底深處又不忍完全自暴自棄,用最為殘忍苛刻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對自己刻薄直至對世人刻薄。因為愛這個世界,對其寄予了太多的嚮往,當世界背叛時,就分外地恨起它來;因為對世界有太多的希望,當世界離棄時,就分外的失望乃至絕望起來。所以在亦舒作品裡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灰色。亦舒說:我只是想說故事,並不想講什麼道理。但讀者卻偏偏在她所說的故事背後看到了太多非故事的東西。這或許不是亦舒的本意,抑或正是她的本意。
灰色墮落
筆下男女 亦舒筆下的男人大多令人失望,正如張愛玲說過的,“不過是個男人”。不過是個男人,還能有多少指望?所以亦舒的女主角,她們大多是都會裡的白領女性,聰敏幹練,但在感情生活中卻往往飽經滄桑,或情感受過挫折,或感到都市優秀男性的匱乏、苦於難覓知音。因而她們總是對男女間的感情有著清醒的認識,對自己的前途有著平和現實的態度,並不奢求完美的愛情與婚姻;或是一些出身較為低層的女性,多半是艷麗無雙,心思敏捷,看似放浪形骸,卻又比誰都來的認真。她們因此而可愛異常,卻也常因此耽誤自己。最瀟灑的女主角是濃眉大眼,雪白皮膚,白襯衫卡其褲;最好是事業超人,個個武能拳頭上立人,能向老闆撒潑耍賴;認為男人是低等動物,需要後天進化才能夠與女人相等……她們大半是早早放棄了古典浪漫主義深情的女人,只以自愛自立為本。她們當中有單身的女強人,雖孤單並不嘆怨,有時嘴巴還相當硬,笑話一籮筐;也有最終找到另一半的,用的是頭腦,卻不是用心。
筆下男女
冷漠都市 亦舒的作品有著鮮明的時代印記,而且主要是以香港和歐美的現代大都市作為背景。她的作品雖然也都是在描寫愛情故事,但主人公的感情發展與身邊的社會關係網路有著重大的聯繫,而前者往往屈從於後者。可以說,亦舒是在演繹愛情的表面下展示一個冷漠現實的都市社會,展示在這種都市環境中,人的個性、心理所受到的種種壓抑與異化。倪匡曾說:“亦舒自小在香港長大,她的小說,和香港人的脈搏頻率相同,是地道的香港文學。她的小說不矯揉造作,有著香港人的性格。”
摘錄
心慌的周末(一)
陳之之在日記上這樣寫。
今年的夏天,不知恁地,不是知了知了那樣來的。
也不追隨梔子花香而來。
更不理會誰的意見,便轟隆轟隆壓將上來。
寫完之後,合上日記本子,再也不打算打開。
已經年中,日記空白的占大半,心情好的時候不想寫,心情不好寫不出。
香港出生,留學英國的她,去年九月畢業回來,剛找到第一份工作以及第三任男朋友,正覺得世界美好,誰知過了一個稱心如意的冬季之後,便一頭撞上這個多事的夏天。
之之與全港市民都有金星亂冒的感覺。
五月中,比她大一歲的哥哥陳知忙著外出遊行的時候,之之正考慮搬出去住。
男友張學人是錄用力的說客:朋友有一幢小公寓廉價出租,毋需裝修,即可入住。
說真的,陳家人口也真多,三代同堂,張學人每次上門,都非得打躬作揖一路喊下來:“爺爺、奶奶、伯父、伯母、舅舅、大哥……
整個人矮了半截,天見可憐,他不過想約這個女孩吃頓便飯,談談天,那十多隻亮晶晶的眼睛卻像審犯人似地瞪著他。
他勸之之搬出來。
之之剛在考慮怎樣同母親開口,大新聞就爆炸了。
整個城市像是停頓了三個星期,更重要的事都擱置下來。
之之仍然住在家裡。
搬家的事,只同哥哥略提起過。
家人的心情壞到極點,吃飯的時候只聽得碗碟叮叮響,沒人說話,然後母親會困惑地問:“怎么會搞成這樣子,怎么會?”
大碟大碟的菜餚稍遲都被清理掉,因為人人胃口不佳。
舅舅季力最實際不過,索性一摔筷子就說:“還研究是什麼原委呢,一家七口,竟沒有一個有護照,無比智慧,洞悉天機都沒有用。”
之之看著哥哥的臉色大變,因舅舅是長輩,他忍耐著不出聲。”
陳之與她的哥哥教育背景完全不同,她自幼念美國人辦的修女學校,十九歲到倫大入學,他在本市念中文大學,此刻在大專院任教,一中一西,思想很有距離。
運動一開始,陣知便領導他的學生熱烈投入。
讀後感
亦舒的女主角 大半是早早放棄了古典浪漫主義深情的女人,只以自愛自立為本。她們當中有單身的女強人,雖孤單並不嘆怨,有時嘴巴還相當硬,笑話一大籮;也有最終找到另一半的(卻是用頭腦,不是用心)——穩妥、開明、體貼的男人,是經歷滄桑的女人最好的歸屬,與那種驚天動地、可生可死的愛情相比,這一種亦舒更有把握。
亦舒的女主角
亦舒的友誼 愛情是可疑的,友誼——女性間的友誼——卻被亦舒推到了至重的位置。她的女主角大都有至少一個女性摯友,或是姐妹,或是母親,或是女兒,或是同學、同事,甚至陌生人、情敵,和她站在同一戰線,欣賞她、鼓勵她、幫助她。在這裡,女性友誼是女性對自身性別的認同、尊重與熱愛,是感情的需要,甚至是對另一性別的不公正對待的聯合反抗。
亦舒的友誼
亦舒寫出了這種友誼的溫暖和珍貴,也寫出了它的脆弱——的確是脆弱的,在男性為主宰、女人們“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
孩子是亦舒心中的另一種牽掛 她的小說中常有孩子的角色(大多是單身母親的伶俐早熟的小孩),她對他們充滿感情。這種感情,甚至化成了對整整年輕一代的愛與欣賞:“他們會享受生活,知道什麼是自己所要。”“他們多么會思考,多么懂得選擇。”“我們那時,越是不切實際越覺著浪漫,跟情不投意不合的男人分手都要分三年才成功,一個人有多少三年?這一代年輕人真正有福,社會風氣轉變得這樣開放活潑,彈性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