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必祿生平
張必祿故居在今萬源市中坪鄉大中坪村排排田巴圖魯府。其父張玉安,誥封(明清對官員及其先代和妻室授予封典的制度。五品以上用皇帝的誥命授予,稱誥封。)“振威將軍”;其母鮮氏,今萬源市鷹背鄉鮮家坪人。兄弟四人,張必祿為長,三個弟弟名叫張必奎,張必棟,張必亮。張必祿有一個女兒,嫁給宣漢一官宦大戶人家,今仍能見張必祿所贈匾額。
張必祿童年和少年時期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萬源鮮家坪外祖父家度過的。傳說他小時候性格頑皮,膽量特別大,十一二歲就敢一個人從中坪夜行到鮮家坪外祖父家。在他十二歲那年的某一個晚上,他外祖父突然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家屋前有四隻老虎正圍攻一條纏在柱上的巨大白龍。次日清早,雞剛叫頭遍,院子裡突然犬聲大作,被犬聲驚醒的外祖父打開門一看,只見院子裡的四條大黃狗正圍著堂屋前的柱子狂叫,外孫子張必祿正爬在柱子上上下兩難哩。原來是外孫從中坪過來剛到,就被四條兇狠的大黃狗圍上了,他來不及躲避,急中生智,爬到柱上躲了起來。發現眼前的情景竟與昨晚夢中的驚人的吻合,外祖父斷定這個外孫將來會有大作為。從那以後,外祖父對他格外器重,把他留在身邊教他讀書寫字,還專門請了一位武師,教他武藝。他外祖父享年118歲,張必祿1850年病逝時他外祖父尚健在。
張必祿的外祖父對他恩重如山,他對外祖父極為感謝和敬重。道光三十年,張必祿赴廣西督辦軍務,臨行前往鷹背鄉鮮家坪拜別外祖父,將一把寶劍和一本書送給外祖父留作紀念。書的兩個空白處有張必祿親筆題寫的詩詞各一首。詩曰:“外祖恩如山,君令焉敢違。書劍相送罷,再拜是何時?”對外祖父的無限感恩和不忍分別,對皇上的忠心,對自己前途命運的未知,盡流露於短短的二十字。
清道光三十年正月,道光去世,鹹豐繼位。同年,洪秀全領導的拜上帝會勢力急劇龐大,七月,天地會陳阿貴軍連克修仁、荔浦兩縣,直逼桂林。廣西巡撫鄭祖琛飛章告急。八月初八日,清廷命兩廣總督徐廣縉赴廣西剿辦,又命張必祿馳驛前往廣西,會同徐廣縉、鄭祖琛合剿。廣西形勢危急,張必祿不顧老邁之軀率綠營兵三千,星夜兼程,由貴州入廣西,於十一月十二日趕到潯州城(今廣西桂平)。但剛到潯州,就因勞累過度和疾病惡化而逝世。張必祿戎馬一生,戰功赫赫,其晚年境遇與林則徐有著驚人的相似。兩者同為臨危受命、老將出馬,同逝世於前往平叛的途中,而且相差僅十天,真是“英雄命相惜”呀!張必祿文武雙全、忠勇有加,深得道光和鹹豐兩位皇帝的賞識,並多次得到召見,共商軍國大事。他死後被追授太子太保銜,雖同為從一品,但卻從武職外官變成了文職京官,這種極為特殊的政治待遇足見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是非同一般的。
張必祿死後,鹹豐皇帝追加太子太保銜,謚武壯。後葬於巴州平梁城(今巴中市巴州區平梁鄉平梁寨),鹹豐賜祭文和碑文,並建祠以祀。其墓占地五畝余,墓有石圓柱墓表一對,高一丈五,頂端紋有獅形裝飾。有石碑兩塊,上刻有鹹豐帝御賜祭義和碑文,碑前有大石獅一對,兩側有人、馬、虎、犬、羊等石雕對稱排列,墓葬前後古柏森森。文革時期墓室、行雕被搗毀,並有人挖墳拆棺,見寶劍、官袍尚好。
張必祿衣冠冢很多,在今巴中、萬源兩地就分布有二十餘座,尤以萬源市中坪鄉大中坪村的為代表。後人為紀念張必祿,在今萬源市大沙鄉油坪村得勝堡立張必祿得勝碑(應為“得聖碑”,據傳是張必祿得到皇帝聖旨的地方,現在人們稱此地為得聖坡)。得勝堡小路兩側共分布七座石碑,碑距3-5米。小路右側四座碑是品字形排列。張必祿建有寶塔在中坪鄉大中坪村柳樹坪附近的文筆梁,上有銘文,上世紀六十年代寶塔垮塌,今遺址尚存。
滄海桑田。如今,在中坪巴圖魯府,在廣州沙面南堤炮台,在巴州平梁寨,歲月已覆下厚厚的塵土。除卻塵土,我們仍能看到那些閃耀於歷史的光芒。
四川抗英第一人——張必祿
廣州市荔灣區沙面南堤上矗立著一對古炮,約一人高,三四米長,每尊重4000公斤,炮口直指白鵝潭,炮身歷經歲月的洗禮,破損斑駁,爬滿銹跡,顯得滄桑、威嚴。這兩門炮是清代西炮台的遺物,曾經在鴉片戰爭中狠狠痛擊過英軍艦隊!它見證了廣州軍民不屈不撓的抗侮戰鬥,也見證了達州反侵略英雄張必祿的赫赫戰功。
張必祿,字壽軒,巴州七鄉山鼓嶺(今萬源市石窩鄉)人,生於清嘉慶年間,歷任太平營游擊,建昌鎮總兵,川、貴、雲南提督等職,後加太子太保,謚武壯。
張必祿生長的道光時代,是清政府仍以“天朝上國”自居,虛驕自大,閉目塞聽的時代。在這期間,歐美列強飛速發展,外國商人為牟取暴利,從華南將大量鴉片走私輸入中國,鴉片的泛濫,影響了民眾的身心健康,使吏治敗壞導致中國白銀外流,政府財政收入短絀。1839年4月,林則徐在虎門海灘當眾銷毀二萬餘箱鴉片,一場由英國資產階級挑起的侵略戰爭隨之爆發。1841年1月清政府終於對英宣戰,並派皇侄奕山為靖逆將軍,率兵赴廣東作戰。奕山立即從四川、湖南徵調兵力,張必祿得令後,馬不停蹄趕赴廣州,屯守沙面,抵抗英國侵略軍。
沙面在清代是廣州城的江防要塞,乾隆年間在這裡設有西炮台,扼守著廣州城的西南面。1841年二月,英軍攻占虎門炮台,由於駐廣州欽差大臣琦善投降賣國,撤除江防守備,使英國侵略軍得以長驅直進,闖入廣州珠江。
1841年5月21日夜半,水師提督張必祿率領七百餘名精通水性的川兵在黑夜的遮掩下,暗攜火箭、火彈、噴筒、鉤鐮,從西炮台乘小舟對泊於白鵝潭一帶的英軍船艦展開全面攻擊,他們用長鉤將船鉤住,拋擲火箭、火彈。戰鬥中,張必祿身先士卒,在全身多處負傷的情況下,仍然率領士兵英勇作戰。由於侵略者船堅炮利,戰鬥很快失敗,張必祿只得率眾退守到沙面的西炮台堅持戰鬥。他們以城防大炮猛烈攻擊英軍艦隊,英軍大敗,倉皇逃遁。經過22日至24日三天的戰鬥,前後擊沉二艘、擊傷三艘,擊斃英兵數百名,重創英軍艦隊,有力地打擊了英國殖民者的囂張氣焰。25日,張必祿分兵迎擊自四方炮台來襲的英軍陸戰隊,最後彈藥用盡,只得撤退。不久,廣州失陷。
張必祿率領川軍抗擊侵略者是四川歷史上的第一次,比二戰中65萬川軍喋血抗日戰場早了足足一百年。在張必祿身上,體現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強烈的愛國主義精神,體現了中國人民敢於反抗侵略的英雄氣概,他是達州人民的驕傲。
儘管如此,張必祿也無法擺脫那個時代、那個階級的束縛,他的一生中也沾滿了人民的鮮血。嘉慶十九年(1814年),清溪縣(今漢源縣)松坪土司管轄的呷支彝民於嘓嚕岩“造反”,時任冕山都司的張必祿同峨邊游擊唐文淑、黎雅游擊馬鎮雄率官兵3千餘名分三路包抄兜剿,鎮壓了彝族起義,殘殺彝民數百人。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二月,雲南永昌回民起義,雲南提督張必祿率兵進行了圍剿。鹹豐元年(1850年),上帝教在廣西如火如荼地開展,巡撫鄭祖琛年老無能,無法控制局面。清廷立即起用貶官在家的林則徐為欽差大臣,命令雲南提督張必祿等人趕赴廣西圍剿。可惜的是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勢,兩位給大清王朝掙足臉面的抗英英雄林則徐、張必祿也無力挽大廈之將傾了。清廷命令林則徐繼任廣西巡撫的諭旨達到時,林已死去五日。一月後的12月10日,張必祿也死在廣西潯州。
如今,位於石窩鄉三村的張必祿墓靜靜地躺在荒草叢蕪中,夕陽下,高大威嚴的張必祿墓顯得孤獨而淒涼。遺憾的是,到2006年的今天,翻爛《萬源縣誌》卻仍然找不到張必祿的名字,這怎能不讓人扼腕墓道,愴然長嘆!張必祿那柄深藏在萬源文物管理所倉庫的七星寶劍,什麼時間才能重現它的光芒呢?
歷史演義:張必祿之死
——節選自《皇清秘史》
且說提督向榮得了巡撫周天爵的命令,接應烏軍,兼敵洪秀全。即令總兵張敬修為前鋒記名提督張必祿為合後。正在督兵馳下,忽前途探馬報到,說烏軍全軍覆沒,都統烏爾泰,協領國恩陣亡,都司陳國棟不知下落。現永安城池失守,洪軍大隊正望洪口而來。向榮聽罷,呆了半晌。張敬修說道:“洪軍既勝,銳氣百倍,又兼有羅大岡之眾,未可輕敵,不如回見周巡撫再商行止。”
向榮道:“廣西精銳,盡在本軍,若不戰而回,人心益亂,不如先圖恢復永安,以鎮民心,若是不然,洪軍大勢益盛,廣西危矣。”
便不聽張敬修的話,即下令直趨永安。忽又流星馬報稱,石達開一軍已從梧州上游,蜂擁而來。向榮大驚道:“此時若趨永安,恐腹背受敵,不如撤回桂林,以待敵軍。”
遂改令俱回桂平,豈知未到桂平又被洪軍楊秀清會殺一陣。廣西愈加緊急,周天爵即令向榮分軍救援。又接得恭城縣令失城文報,一發催向榮趕緊分兵,向榮接著兩道令箭,便向張敬修道:“本軍正與洪秀全相持,忽有分兵之令,恐桂平難保。請將軍以本軍堅守,如不能守則退保桂林,我卻從後追擊楊秀清,得失在此一舉,願將軍勉之。”
張敬修領諾,向榮便交割軍符,再三囑咐:“將軍非洪某敵手,守則可保,戰必無功,不可不慎。”
張敬修聽得此言,只道向榮小覷自己,怏怏不樂。向榮無話,即令本部大兵,望全州而行,馳到恭城,已知楊秀清望北而走,以軍士過勞,正欲稍息,記名提督張必祿道:“迤北一帶州縣,雖知救兵已到,而楊秀清軍無人可敵,州縣紛紛降附,不如趕至灌陽,以鎮人心。”
向榮亦覺有理,復督兵追來。時馮雲山計算,向軍將到,便傳令諸將道:“向軍到時,必爭入灌陽閉城休息,惟我軍休令他入城,等其到時,喘未定,急攻之,可獲全勝。”
張必祿遺蹟
1、張必祿故居在今萬源市中坪鄉大中坪村排排田巴圖魯府 。
2、張必祿逝世後,鄉人將其事跡編為膾炙人口的故事,廣為流傳,迄今不息。為紀念張必祿一門,太平縣三鄉(今萬源市約河口、草壩、黃鐘片區)人民為其立贔屓碑於德勝堡(今萬源市大沙至河口人行路交界處),鐫刻御賜碑文,彰揚其事跡,惜於蘇維埃時期於碑面上鏨刻標語而致字跡淹沒,今碑仍存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