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新市徐公店

宿新市徐公店

《宿新市徐公店》是南宋詩人楊萬里寫的一首七絕詩。作者其它著名作品還有《曉出淨慈寺送林子方》等。《宿新市徐公店》展現了一幅鄉村的美好畫面,寫出了童真童趣,抒發了作者對田園生活的嚮往,符合作者的派別風格。作者楊萬里(1127-1206),字廷秀,號誠齋,江西吉州人,南宋大詩人。紹興二十四年(1154年)進士。楊萬里迷戀新市西河口林立的酒,痛飲大醉,留住新市徐公店。徐公店,姓徐的人家開的酒店名。

基本信息

譯文

注釋

1.宿新市徐公店:新市:地名。今 浙江省湖州市德清縣新市鎮。新市又為宋代釀酒中心,政府在新市設酒稅官,由朱熹之子朱塾擔任。楊萬里迷戀新市西河口林立的酒。痛飲大醉。留住新市徐公店。徐公店,姓徐的人家開的酒店名。(公:古代對男子的尊稱)

籬落:籬笆。

疏疏:稀稀疏疏。

一徑:一條小的路。

深:深遠。

樹頭:樹枝頭上。

花落:花落下。

未:沒有。

陰:樹葉茂盛濃密。

急走:奔跑著、快追。

黃蝶:黃顏色的蝴蝶。

無處:沒有地方

尋:尋找、找尋。

2.譯文

在稀稀疏疏的籬笆旁,有一條小路伸向遠方,路旁樹上的花已經凋落了,而新葉卻剛剛長出,樹葉稀疏還不茂密,還沒有形成樹陰。兒童們奔跑著,追捕翩翩飛舞的黃色的蝴蝶,可是黃色的蝴蝶飛到一片金燦燦的菜花叢中,孩子們再也找不到它們了。

詩意譯文

暮春四月,已是 春末夏初、 鳥語花香之時,我怎么抵製得了 春天美好的 誘惑!沐著晚 風,踏著 春光 欣然前往 鄉村。當最後一抹 晚霞落山時,終於來到了 山村-- 新市。喔, 累了,就在這家徐公開的 店住下吧! 第二天 凌晨,陣陣清脆的鳥鳴把我從睡夢中喚醒,映入眼帘的是那通向遠方的小徑和小徑兩邊稀稀落落的籬笆以及遠遠近近那金燦燦的油菜花。我情不自禁地走出小屋踏上小徑悠閒地漫起步來。曾經興旺一時的桃花、杏花早已凋落。而路旁的幾株楊樹,每一個樹枝上都吐著嫩綠的新葉,葉上晶瑩的露珠兒在清晨的陽光下熠熠閃光;那邊的柳樹垂下的無數條綠絲絛在柔和的春風中飄蕩;鳥兒在枝頭上唱著動聽的歌曲;小草搖晃著腦袋,好像是在跳春之舞……啊!真是令人陶醉。 菜園裡那盛開的油菜花,正盡情舒展著粉嫩嫩的花瓣,迎著陽光拂著春風,好不熱鬧!突然,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像強磁力的吸鐵石把我的目光吸了過去。原來是一群可愛的頑童正在捕蝶。這時,有一隻蝴蝶落在了菜花上,一個小女孩躡手躡腳地走近它,閃電般地抓住了它。那個女孩拿著蝴蝶在同伴面前炫耀著,由於興奮過度,她的手一松,機靈的蝴蝶哧溜飛走了。等女孩反應過來,蝴蝶早已飛入菜花叢找不到了。她彎下身子在花叢中仔細尋找著蝴蝶,她找啊,找啊,怎么也弄不清 蝴蝶藏在哪裡了。

創作背景

宿新市徐公店宿新市徐公店

本詩作者一生寫詩兩萬多首,其中有大量的寫景詩。他的詩清新風趣,構思巧妙,語言通俗,自成一家,在當時與陸游等人齊名。本詩是一首描寫田園風光的七言絕句。詩題暗示了詩歌內容為詩人在徐公店住宿時所看到的景象。

詩人住宿在位於浙江省德清縣的新市鎮,一個姓徐的人家開設的客店的時候,看到一片盛開黃色鮮花的油菜田野。那裡跑著高興的兒童。他們在追撲黃色的蝴蝶。黃色蝴蝶飛進黃色的油菜花中,孩子們分不清哪是蝴蝶,哪是黃花,再也找不到蝴蝶了。詩人用簡捷的語言生動地描寫了美麗的田園風光,歌頌了大好的祖國山河。

作品鑑賞

文學賞析

這首詩是描寫農村早春風光的,詩人把景物與人物融為一體描繪,別有情趣。

第一句是純景物的靜態描寫。籬笆和小路,點明這是農村,“籬落”是有寬度的,用“疏疏”指出它的狀態,顯見其中有間隔,才能看

見籬笆外面的山道。“一徑深”,表明山道只有一條,並且很長很長,延伸向遠方。寬廣的籬落與窄小的一徑相對照,稀稀疏疏與綿綿長長相對照,互相映襯,突出了農村清新與寧靜。

第二句也是純景物的靜態描寫。路旁,樹枝上的桃花、李花已經落了,但樹葉還沒有長得茂密,展示出農村自然、樸素的風貌。

第三句是人物動態描寫。“急走”與“追”相結合,兒童們那種雙手撲扑打打,兩腳跌跌撞撞追蝶的興奮、歡快場面就歷歷在目了,反映了兒童們的天真活潑。

第四句,菜花是黃的,又是繁茂的一片,一隻小小的蝴蝶,飛入這黃色的海洋里,自然是無處尋了。讀者可以想像,這時兒童們東張西望,四處搜尋的焦急狀態,以及搜尋不著的失望情緒等等,更表現出兒童們的天真和稚氣。

本詩通過對春末夏初季節交替時景色的描寫,體現了萬物勃發的生命力。全詩所攝取的景物極為平淡,所描繪人物的活動也極為平常,但由於採取景物與人物相結合,動靜相間的寫作手法,成功地刻畫出農村恬淡自然,寧靜清新的早春風光。

名家點評

錢鍾書:“人所未言,我能言之,誠齋之化生為熟也。”

作者簡介

楊萬里(一一二七~一二○六)字廷秀,自號誠齋,吉水人,有“誠齋集”。南宋時所推重的“中興四大詩人”是尤袤、楊萬里、范成大和陸游四位互相佩服的朋友;楊和陸的聲名尤其大,儼然等於唐詩里的李白和杜甫。不過,十個指頭也有長短,同時齊名的兩位作家像李白和杜甫。元稹和白居易慢慢的總會分出個高低。宋代以後,楊萬里的讀者不但遠少於陸游的,而且比起范成大的來也數目上不如。在當時,楊萬里卻是詩歌轉變的主要樞紐,創辟了一種新鮮潑辣的寫法,襯得陸和范的風格都保守或者穩健。因此嚴羽“滄浪詩話”的“詩體”節里只舉出“楊誠齋體”,沒說起“陸放翁體”或“范石湖體”。

生平簡介

楊萬里楊萬里

紹興二十四年(公元1154年)春,楊萬里進士及第。

二十六年(公元1156年),授贛州司戶參軍。

二十九年(公元1159也年)十月,調任永州零陵縣塞。

三十二年(公元1162年)六月,高宗趙構遜位,南宋政局發生重大變化。孝宗即位,銳意恢復,起用張潑為樞密使,不久又任其為相。

隆興元年(1163)秋,楊萬里離零陵任,赴調至臨安。因張浚推薦,除臨安府教授。

幹道三年(公元1167年)春,楊萬里至臨安,先後渴見副樞密使陳俊卿和樞毯使虞允文,上政論《千慮策》。

幹道六年(公元1170年),楊萬里除隆興府奉新縣知縣。

淳熙元年(1174)正月,除知漳州,臨行時不忘上札,忠告皇帝戒貪吏、施廉吏。後因病未赴任,家居三年。淳熙四年春,出知常州。

淳熙六年(公元1179年)正月,除提舉廣東常平茶鹽公事。

十六年(公元1189年〉二月,光宗受禪。楊萬里五月復直秘閣,八月被召,九月人京。

(公元1190年)八月,孝宗《日曆》修成,照例應由秘書監楊萬里為《日曆》作序,而宰臣卻另囑他人,楊廳里於是自劫失職,請求去職,光宗挽留。

紹熙二年(公元1192年),朝廷下令於江南諸郡行使鐵錢會子,楊萬里上書諫阻,不奉詔,得罪宰臣,因而改知贛州。

寧宗慶元元年(公元1195年),有召赴京,楊萬里辭不往。

嘉泰三年(公元1203年)八月,詔進寶漠閣直學士,給賜衣帶;四年正月,進封廬陵郡開國侯,加食邑三百戶。

開禧元年(公元1205年),召赴京,復辭;二年二月,升寶漠閣學士。

開禧二年(公元1206年)五月七日,一族侄從外而至,不知其惰,於是言及邸報所載韓侂胄出兵北伐之事,楊萬里聞罷痛哭失聲,憤然嘆呼:“奸臣妄作,一至於此!”他料定韓侂胄意存僥倖,輕舉妄動,必然會遭到失敗,貽害國家,當晚徹夜不能成眠。

所屬流派

楊萬里的創作經歷見於“江湖集”和“荊溪集”的自序。據他說,他最初學江西派,後來學王安石的絕句,又轉而學晚唐人的絕句,最後“忽若有悟”,誰也不學,“步後園,登古城,採擷杞菊,攀翻花竹,萬象畢來,獻余詩材”,從此作詩非常容易。同時人也讚嘆他的“活法”、他的“死蛇弄活”和“生擒活捉”的本領。這一段話可以分三方面來申說。

第一、楊萬里和江西派。江西詩一成了宗派,李格非、葉夢得等人就討厭它“腐熟竊襲”、“死聲活氣”、“以艱深之詞文之”、“字字剽竊”。楊萬里的老師王庭珪也是反對江西派的,雖然他和葉夢得一樣,很喜歡黃庭堅。楊萬里對江西派的批評沒有明說,從他的創作看來,大概也是不很滿意那幾點,所以他不掉書袋,廢除古典,真能夠做到平易自然,接近口語。不過他對黃庭堅、陳師道始終佩服,雖說把受江西派影響的“少作千餘”都燒掉了,江西派的習氣也始終不曾除根,有機會就要發作;他六十歲以後,不但為江西派的總集作序,還要增補呂本中的“宗派圖”,來個“江西續派”,而且認為江西派好比“南宗禪”,是詩里最高的境界。南宋人往往把他算在江西派里,並非無稽之談。我們進一步的追究,就發現楊萬里的詩跟黃庭堅的詩雖然一個是輕鬆明白,點綴些俗語常談,一個是引經據典,博奧艱深,可是楊萬里在理論上並沒有跳出黃庭堅所謂“無字無來處”的圈套。請看他自己的話:“詩固有以俗為雅,然亦須經前輩取熔,乃可因承爾,如李之‘耐可’、杜之‘遮莫’、唐人之‘里許’‘若個’之類是也。……彼固未肯引里母田婦而坐之於平王之子、衛侯之妻之列也。這恰好符合陳長方的記載:“每下一俗間言語,無一字無來處,此陳無己、黃魯直作詩法也”。換句話說,楊萬里對俗語常談還是很勢利的,並不平等看待、廣泛吸收;他只肯挑選牌子老、來頭大的口語,晉唐以來詩人文人用過的──至少是正史、小說、禪宗語錄記載著的──口語。他誠然不堆砌古典了,而他用的俗語都有出典,是白話里比較“古雅”的部分。讀者只看見他瀟灑自由,不知道他這樣謹嚴不馬虎,好比我們碰見一個老於世故的交際家,只覺得他豪爽好客,不知道他花錢待人都有分寸,一點兒不含糊。這就像唐僧寒山的詩,看上去很通俗,而他自己誇口說:“我詩合典雅”,後來的學者也發現他的詞句“涉獵廣博”。

第二、楊萬里和晚唐詩。他說自己學江西派學膩了,就改學王安石的絕句,然後過渡到晚唐人的絕句。我們知道,黃庭堅是極瞧不起晚唐詩的:“學老杜詩,所謂‘刻鵠不成尚類鶩’也;學晚唐諸人詩所謂‘作法於涼,共敝猶貪,作法於貪,敝將若何!’”所以一個學江西體的詩人先得反對晚唐詩;不過,假如他學膩了江西體而要另找門路,他也就很容易按照鐘擺運動的規律,趨向於晚唐詩人。楊萬里說:“詩非文比也……而或者挾其深博之學、維雋之文,於是隱括其偉辭以為詩”。這透露了他轉變的理由,可以借劉克莊的話來做註腳:“古詩出於情性,今詩出於記聞博而已,自杜子美未免此病。於是張籍、王建輩稍束起書帙,划去繁縟,趨於切近。世喜其簡便,競起效顰。遂為‘晚唐體’”。除掉李商隱、溫庭筠、皮日休、陸龜蒙等以外,晚唐詩人一般都少用古典,而絕句又是五七言詩里最不宜“繁縟”的體裁,就像溫、李、皮、陸等人的絕句也比他們的古體律體來得清空;在講究“用事”的王安石的詩里,絕句也比較明淨。楊萬里顯然想把空靈輕快的晚唐絕句作為醫救填飽塞滿的江西體的藥。前面講過徐俯想擺脫江西派而寫“平易自然”的詩,他就說:“荊公詩多學唐人,然百首不如晚唐人一首”;另一個想脫離江西派的詩人韓駒也說:“唐末人詩雖格致卑淺,然謂其非詩則不可;今人作詩雖句語軒昂,但可遠聽,其理略不可究”。可以想見他們都跟楊萬里打相同的主意,要翻黃庭堅定下的鐵案。從楊萬里起,宋詩就割分江西體和晚唐體兩派,這一點在評述“四靈”的時候還要細講。他不像“四靈”那樣又狹隘又呆板的學晚唐一兩個作家的詩:他欣賞的作家很多,有杜牧,有陸龜蒙,甚至有黃滔和李鹹用,而且他也並不模仿他們,只是借他們的幫助,承他們的啟示,從江西派的窠臼里解脫出來。他的目的是作出活潑自然的詩,所以他後來只要發現誰有這種風格,他就喜歡,不管是晉代的陶潛或中唐的白居易或北宋的張耒。

第三、楊萬里的活法。“活法”是江西派呂本中提出來的口號,意思是要詩人又不破壞規矩,又能夠變化不測,給讀者以圓轉而“不費力”的印象。楊萬里所謂“活法”當然也包含這種規律和自由的統一,但是還不僅如此。根據他的實踐以及“萬象畢來”、“生擒活捉”等話看來,可以說他努力要跟事物──主要是自然界──重新建立嫡親母子的骨肉關係,要恢復耳目觀感的天真狀態。古代作家言情寫景的好句或者古人處在人生各種境地的有名軼事,都可以變成後世詩人看事物的有色眼鏡,或者竟離間了他們和現實的親密關係,支配了他們觀察的角度,限止了他們感受的範圍,使他們的作品“刻板”、“落套”、“公式化”。他們仿佛掛上口罩去聞東西,戴了手套去摸東西。譬如賞月作詩,他們不寫自己直接的印象和切身的情事,倒給古代的名句佳話牢籠住了,不想到杜老的鄜州對月或者張生的西廂待月,就想到“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或者“本是分明夜,翻成黯淡愁”。他們的心眼喪失了天真,跟事物接觸得不親切,也就不覺得它們新鮮,只知道把古人的描寫來印證和拍合,不是“樂莫樂兮新相知”而祇是“他鄉遇故知”。六朝以來許多詩歌常使我們懷疑:作者真的領略到詩里所寫的情景呢?還是他記性好,想起了關於這個情景的成語古典呢?沈約“宋書”卷六十七說:“子建‘函京’之作,仲宣‘灞岸’之篇,子荊‘零雨’之章,正長‘朔風’之句,並直舉胸情,非傍詩史”。鍾嶸“詩品”也說過:“‘思君如流水’,既是即目;‘高台多悲風’,亦唯所見;‘清晨登隴首’,羌無故實;‘明月照積雪’,詎出經史?”楊萬里也悟到這個道理,不讓活潑潑的事物做死書的犧牲品,把多看了古書而在眼睛上長的那層膜刮掉,用敏捷靈巧的手法,描寫了形形色色從沒描寫過以及很難描寫的景象,因此姜夔稱讚他說:“處處山川怕見君”──怕落在他眼睛裡,給他無微不至的刻劃在詩里。這一類的作品在楊萬里現存的詩里一開頭就很多,也正像江西體在他晚年的詩里還出現一樣;他把自己的創作講得來層次過於整齊劃一,跟實際有點兒參差不合。

楊萬里的主要興趣是天然景物,關心國事的作品遠不及陸游的多而且好,同情民生疾苦的作品也不及范成大的多而且好;相形之下,內容上見得瑣屑。他的詩多聰明、很省力、很有風趣,可是不能沁入心靈;他那種一揮而就的“即景”寫法也害他寫了許多草率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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