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威村的雨季

孟威村的雨季

本書是作者“背包十年”系列的第四本書。與之前的旅行遊記不同的是,本書是一個完整而深入的有關夢想與希望的故事。 2008年,而立之年的小鵬對夢想產生了動搖,“是不是該做點正事兒了”是他每天要思考十幾遍的事情。他背包前往湄公河,這一次,要么為旅行畫下句號,要么整理好夢想重新出發。 寮國的孟威村,一個不通電、沒有網路、沒有信號的“世外桃源”,這裡的孩子有純真的笑臉,小沙彌流露出本性的歡快,村婦質樸而淳良,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美好。可他卻險些喪命在一個電閃雷鳴的暴雨之夜。這個故事就像暗夜中的爐火——黑暗與光明總是相伴而生。旅行如此,人生如此,萬事萬物皆是如此。 《背包十年》作者小鵬十年前就想講出口的故事,十年後才有勇氣完整寫下來。“想獲得內心的平靜,就一定要穿越茫茫黑暗。”預售享親筆簽名本。

作者簡介

小鵬,

作家、職業旅行者、青旅掌柜。

大學畢業後一直在路上,背包至今,為在路上的人造了兩座夢想中的客棧,取名“背包十年青年公園”。而他,還是那個追夢人。

編輯推薦

《孟威村的雨季》是我和小鵬合作的第四本書。

在我的編輯生涯中,從來沒有一位作者能一直合作這么久,不離不棄這么多年。要么是出了書,不紅,於是相看兩厭,彼此一拍兩散。要么是把作者捧紅了,身價水漲船高,開始嚮往更好的平台,掉頭而去。

只有小鵬,《背包十年》火速爆紅後,無論多少出版機構來挖都毫不動搖,又堅定不移地跟我簽了第二本,第三本,甚至更多。

從《背包十年》到《我們為什麼旅行》到《只要不忘了回家的路》,再到這本《孟威村的雨季》,從2010到2017,七年間,我們都經歷了心態上的成熟與成長。

2010年,第一次見小鵬,在狹小的會議室,他拿出一個筆記本電腦,說要給我看點東西。說著話,他還把燈關了,我有點緊張地問你要幹嗎,這時我就看到螢幕亮了,視頻開始播放,關於他在全世界背包旅行的足跡,配樂一響我就坐不住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礙於人多,拚命死忍才克制住了。

那首歌,那個旋律,我到今天還記得:鮑伯·迪倫的《forever young》。

“願你勇敢無畏,願你永遠年輕,永遠年輕,永遠年輕。”

《背包十年》上市後以火爆速度躥紅,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那一年,中國還沒有背包客的概念,旅行是個新鮮事,更別提把旅行當職業。小鵬是我南開校友,一個地道的天津男孩。匪夷所思的是,他沒有天津人的戀家性格,畢業十年,我們選擇規行矩步,按部就班,而他,卻踏上一條吉凶未卜的行者路,恨不得與《國家地理》雜誌私奔,走到天涯海角,隨夕陽消失,永不回來。

整整十年,他沒有做過固定的工作,只是不斷上路,旅行,今天在撒哈拉沙漠艱難跋涉,明天又跑到北極欣賞美到極致的歐若拉。我很好奇的是,這十年來他如何堅持,如何克服巨大的不安全感,明天的早餐,到底在哪裡?

可以驕傲地說,《背包十年》的出版,帶動了中國真正的旅行潮流。那之後,大批旅行書紛至沓來,全是背包客,全是環遊世界,全是辭了職,休了學,棄了業,全是苦哈哈風餐露宿標榜性格,全是找不著自我了只能憋著上路,全是旅行回來就療愈了踏實了收穫了充實了。真的還是假的?

再之後,想都想得出來,旅行書經歷了從蜂擁而至到打入冷宮的殘酷過程,迅速變成明日黃花。

不管市場如何變化,只有小鵬依然還在,就像堅持旅行一樣,一直堅持創作,踏遍世界每寸土地,看遍世間美景,找到旅行的意義,又開始選擇回家的路。從《我們為什麼旅行》到《只要不忘了回家的路》,他不停筆地寫了一本又一本,還抽空實現了他的又一個夢,造青旅——背包十年青年公園。

但我最念念不忘的,還是2010年第一次見他時,他講的那個故事——孟威村的雨季。

他說那裡是世外桃源,民風淳樸,但是他被黑店老闆追殺,險些死在孟威村那個狂風驟雨的黑夜。

只有走過最黑暗之處,才懂得一線光的可貴。就像《肖申克的救贖》中,安迪在大雨傾盆之夜,爬過骯髒污濁的下水道,在惡臭的污水中爬了整整一夜,逃出生天,成功越獄,在陽光燦爛的海灘上,和他的老友緊緊擁抱,慶祝重獲自由。

孟威村的那一夜,對小鵬有著同樣的意義,之後的路,豁然開朗,原本打算中斷的職業旅行生涯,有了新的起點。

雨季之後,一切終將不同。

大多數人,25歲已是中年,個個肩上扛一副枷鎖,把工作視為苦役,日日消磨。青春比任何事物都短,漸漸成熟,謙卑,寬容,矜持,看化,壯志全部消磨,人更浮於事,公車更擁擠。直到老得不能上班,被公司勒令退休,細胞疲勞,崩潰下來,開始指手畫腳地批判所有新鮮事物,永遠不能暢快如意。

而小鵬在而立之年經歷的這個故事,或許能給我們提提氣,找到點振作的理由。孟威村發生的種種,有如神明的指引,而他在那裡遇到的每個人,每件事,無不帶著些冥冥中的昭示,帶領他穿越茫茫黑暗,終於找到光明的方向。

再乖再聽話,人還是要老的。年輕時不如好好放縱一次,享受當下的快樂,即使不死,也如在天堂。

內容提要

2008年上半年,小鵬30歲,他的背包之旅即將終止……

人過30,該做點正經事了,要不要向同齡人看齊?

立春一過,城市裡還沒有什麼春天的跡象,但是風真的就不一樣了,總覺得會發生點什麼。

最後一次上路,要么畫下句號,要么重新出發。

寮國的孟威村,一個不通電,沒有網路,沒有手機信號的“世外桃源”。

這裡的孩子有純真的笑臉,小沙彌流露出本性的歡快,村婦質樸而淳良,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美好。

可他卻險些喪命在一個電閃雷鳴的暴雨之夜。

這個故事就像暗夜中的爐火——黑暗與光明總是相伴而生。旅行如此,人生如此,萬事萬物皆是如此。

精彩書摘

l 當我們做出一個決定時,這僅僅是一件事的開始,就像跳進了一條激流之中,沒人能預言激流將把我們帶到何方,可能是連做夢都想不到的地方。

l 只有關注當下,你才能成為一個快樂的人。

l 大家千辛萬苦去尋找的桃花源,並不存在於某個具體地方,而只存在於我們心裡。有些人永遠找不到——因為他們從不曾聽見自己內心的聲音;有的人曾去過,可離開後再也不復得路——這些是忘了初心的人;還有人就住在桃花源里——因為他們永遠聽從內心聲音而活。

l 我相信通過仰望星空這個動作,大腦中的宇宙跟真實的宇宙會聯到一起,介質就是天上的星星和我們的眼睛。此時腦子裡出現的不再是生活中的雞毛蒜皮,而是跟遙遠、浩瀚、神秘對應的腦電波。星光雖然微茫,卻能為我們指路,不僅是腳下的路,更是心中的路。

l 蒼茫草原之上,我們只是一束微光。是的,我們只是一束微光,希望它能照亮你的遠方。

l 夢想是個多么美妙的詞,可一旦被它綁架,那就一點都不美了。這是我活到30歲才明白的道理。

目錄

楔子

2017年1月 稱尼村

2008年5-6月 孟威村

2013年1月 東德島

2017年1月 稱尼村

尾聲

前言

2017年2月14日。

在情人節的零點有一部電影首映,《愛樂之城》,在這個頒獎季算大熱門。

我和店裡十幾個員工一起去的電影院。我們穿著一模一樣的黑色衛衣,胸前印著logo,就像黑幫,還自拍,引無數情侶側目,在影廳里也占了整整一排。

電影開場的歌舞秀之後,我就因為太疲倦而睡著了,也不知有沒有打呼嚕,影響到別人。

再次醒來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心想反正是歌舞片,聽聽歌兒就好。

這時的情節是女主角得到一個試鏡機會,選角導演跟她說:“電影會在巴黎拍攝,我們還沒有劇本,將會是一個即興的表演,我們會根據演員來創造角色。你要給我們講一個故事,準備好就可以開始。”

聽清考題後,女主角低著頭,眨著眼,——表情泄露出她的內心活動,她在尋找心中的故事。隨後她開始表演:

我姑媽以前住在巴黎

我記得她回家的時候會給我們講

身在國外的各種故事

我還記得

她說她曾跳進過河裡

赤著腳

微笑著

閉上雙眼 縱身而跳

勇敢沖向 塞納河的懷抱

致有夢想的人

無論看起來多么愚蠢

致那些受挫的心

致我們搞砸的事情

我腦子裡嗡的一響,仿佛跳進塞納河的並不是女主角的姑媽,而是我,是王彩玲,是所有對夢想仍舊執著的人。

這時女主角的表情變得愈發堅定,她繼續唱到:

瘋狂才是關鍵

這樣新的色彩才會被發現

誰知道哪裡是終點

因此世界才需要我們

那就儘管去造反

扔石頭激起波瀾

去繪畫 去作詩 去表演

致有夢想的人

無論看起來多么愚蠢

致那些受挫的心

致我們搞砸的事情

沒人知道,在情人節的電影院裡,一個男人,對著銀幕,哭得像傻子一樣。

文摘

那天一早,我剛從客棧出門,就嗅到空氣中鼓盪著一種讓人興奮的氣息。跟鄰居打招呼時,他們的嘴角都咧得比平常更開一些,路上遇到的人個個面帶喜色,連麻雀飛走後的枝條都顫得比往常劇烈,想必那鳥也有預感,打算要飛到高處看個究竟,起飛時就有點急,雙腳多用了點力。我疑心是不是有人出嫁了或是誰家又添了新丁。看到村民三三兩兩朝碼頭方向走去,我也隨大流地跟上他們。

碼頭邊有一片空地,草色稀疏,可平常也看不到有人在上面走來走去。這天我還沒走到碼頭,就看到那片空地已經變成了一個集市。攤位陸陸續續搭起,攤主支起防雨棚,往地上鋪塊塑膠布,再從包裹里掏出各色貨品,一樣樣擺出來。

原本冷清的碼頭也一下子車水馬龍起來,停在岸邊的渡船數量一下子擴充了十幾倍,還不斷有新到的船靠岸系纜。從船上走下來的人都扛著、拎著、頂著大大小小的包裹。有倆人從我身邊經過時竟然說著中國話,我馬上朝他們說了一句“你好”,他倆先是一愣,隨即就笑起來,問我從國內哪兒來的,來了多久。沒聊幾句就說得去占位置了。

集市上能看到孟威村的一大半村民。我見誰都點頭微笑,他們看我的樣子倒是有點拘謹。

市場上的貨品五花八門,橡皮筋、電子手錶、雨衣雨靴、菜刀砍刀鐮刀、寫著中文“田樂”的農藥桶……沒一樣是我需要的,可還是饒有興致地一家家看過去,因為有些物品勾起了我的回憶。比如裝一號電池的手電筒,這在商場裡早就絕跡了,把兩節又粗又圓的一號電池對好正負極塞進手電筒的屁股,蓋好後蓋,再撥一下疙瘩鈕,撥一下是弱光,撥兩下是強光,按住前面的紅點就一閃一閃;屁股口袋上印著PLAYBOY 兔子頭像的牛仔褲我小時候也穿過;各種音樂卡帶在塑膠布上攤成一堆,想起國中時總愛往遼寧路的小文化市場跑,買過張學友的《吻別》和周華健的《花心》,9塊8 一盒,槍炮玫瑰的打口帶要貴幾塊。

賣貨的占了一排,賣吃食的占了另一排。我買了兩斤紅毛丹和一斤小芭蕉,邊走邊吃,把剝下的皮扔進裝水果的塑膠袋。還有賣螃蟹的,褐青色的蟹殼很小,不知蓋在下面的蟹肉是否夠塞牙縫,螃蟹腿倒是很長,十幾隻用繩子拴一起,橫著朝不同方向爬,嘴裡汩汩地冒出氣泡。

我找到剛才遇到的中國老鄉。他倆都從普洱來,看到了寮國的商機,他們說這裡“反正什麼都缺,就什麼都好賣。”我問他倆不趕集的時候乾什麼,他們搖著頭說:“每天都有集啊,孟威村每月三場,3 號,13 號,23 號,明天我們就去下一個村子了,”說著朝碼頭一指,“就在上游,坐船四五個小時,後天再去別的,每天都閒不住。”我倒是有點羨慕起他們的生活了,在河流上漂漂蕩盪,就跟吉普賽人一樣。

生意最火爆的是個麵攤,比村裡的小麵攤不知洋氣了多少個檔次,光蔬菜就有四五種,雞肉牛肉豬肉隨便選,還有魚露、乾辣椒、檸檬汁,算得上麵條里的頂配,一大碗只要5000 基普,想吃還得先排隊,我也沒禁住誘惑要了一碗。吃完面的人,無論男女老少,臉上都溢著滿滿的幸福感,這才是讓整個村子從一大早就開始興奮的原因吧,一碗麵讓沒有集市的那幾天也有了盼頭。

吃麵時看到阿仔坐我斜對面,我一邊吹著麵條上的熱氣一邊用眼神跟他打了個招呼。這個阿仔並不是第一次來孟威村時跟我同船的黃髮小伙兒,那個叫仔。由於每個名字只有一兩個音節,因而重複率極高,仔,阿仔,蓋,才,海……有時我也分不清誰是誰。

在我接觸到的孟威村村民中,厄特的英語水平可以排第二,排第一的就是這個阿仔了。一次我倆一起跟幾個老外聊天,老外講了一個笑話,當我還在反應這笑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阿仔已經笑起來並說出笑點所在。

其實來孟威村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他了。阿仔二十四五歲年紀,眼角卻掛著幾條與年齡不符的魚尾紋。四四方方國字臉,頭髮茬很短,短得就像出家人剛還俗沒幾天。一個人走路時也兀自笑著,不是那種客服禮貌式的微笑,而是心裡想著美事又憋不住露在臉上的笑容。不過這些並不是讓我注意到他的重點,重點是他的左臂從胳膊肘往下就什麼都沒有了。在他也注意到我之前,我趕緊把目光從斷臂處移開。

阿仔的家離我住的香蕉客棧不遠,幾乎每天都會照面,幾個點頭幾次微笑之後,就慢慢熟絡起來。他倒是對自己的斷臂不以為意,有時還會拿這個話題開玩笑。他說總覺得胳膊還在,有時去拿一個杯子,還會不自覺地伸出左手。說著就朝我揮了一下左臂,半截胳膊停在我胸前。他問我疼不疼,說剛剛打了我一下,我趕忙配合地喊了一聲“哎喲”。

我從沒問過阿仔斷臂的原因,倒是村里人喜歡把這件事當成奇聞異事來講。在阿仔十二歲那年的一天,他上山砍竹子,看到一個黑色的圓盤,剛要撿起來看個究竟,圓盤就“砰”的一聲炸得粉碎,原來是秘密戰爭時期美軍扔下的炸彈。阿仔在那次事故中失去了半條胳膊,一隻眼睛也近乎失明,好歹保住了性命。他也曾自暴自棄,打算一死了之。村里人說,阿仔不容易,小小年紀就懂得媽媽的辛苦,他怕自己死了媽媽更難過,就咬牙挺過了那幾年。

接下來的故事是阿仔自己跟我講的。我問他為什麼英語那么好,他微笑著說:“也算趕上了一個好時候吧,我受傷後沒幾年,村子裡就來了幾個老外,要翻山去溶洞探險。我認識路,就成了他們的嚮導。那時候我還不會說英語,但是有勁兒,就幫他們背東西。”說著把胳膊舉起,一繃勁兒,就露出大臂上的肱二頭肌,“臨走時一個老外給我留下一本英文小說,可我連一個單詞都不認識。沒多久,那個老外又托朋友帶來一本字典。他朋友在村子裡住了一個多月,哪兒都沒去,每天從ABCD 開始教我。後來再有老外來,我就又當嚮導又跟他們練口語。就是這樣。”

村里人說,阿仔善良,又懂得照顧人,斷了一條胳膊還能幹各種髒活累活,老外臨走時都給他留下不菲的小費。總而言之,阿仔成了村子裡最先富裕起來的人,第一個蓋起二層磚瓦房,成了全村羨慕的對象。雖然沒人想把女兒嫁給一個殘疾人,但都暗自使勁兒讓自己的孩子學好英語。別看孟威村地處偏遠,但這裡的孩子都能講一口還算過得去的英語,能幫客人點菜,能用英文結賬,這也為他們以後去大城市謀生打下了基礎。阿仔簡直就是讓村莊復興的功臣。

有時我會到阿仔的家裡坐坐。脫鞋後踏進門檻,一層是一間通透的客廳,二層有兩間臥室。客廳左邊的牆壁上掛著一張彩色英文字母表,每個字母都有大小寫和音標,還畫著跟這個字母相關的卡通圖案,A 的旁邊是個蘋果(Apple),B 的旁邊是個香蕉(Banana)。客廳正中擺著一張書桌,上面放著顏料和畫筆,還有幾本英文教材,都收拾得整整齊齊。阿仔平時會在這兒給孩子們補習英文,他總對我說,孩子是村子未來的希望。

客廳右側有一個三層書架,最上面是佛教書籍,下面兩層都是英文小說。小說是旅行者留下的,因而可以免費借閱。第一次來時我想借本書,就從上到下瀏覽書脊上的名字,正在糾結之際,阿仔從上層抽出一本墨綠色封面的書,書名叫《內心豐富的一生》。

阿仔說這本書的作者是一位泰國禪師,書里記錄了他從1964 年到1986 年講學時的語錄。我翻開這本綠皮書,還沒看內容就先聞到一股薰香味道。

後來這本書成了我在孟威村生活時的枕邊書。書里使用了大量佛教辭彙, 像Dhamma( 達摩)、Magga( 道路)、Samudaya(起源),讀起來晦澀艱深,層巒疊嶂,每次讀不了幾頁眼皮就重得不行,然後就發現了這本書的另一種功能:催眠。再後來我放棄了通讀的想法,就是隨意打開一頁,能看幾行是幾行。還是有幾句記到了心裡:

世界上最大的騷亂來源於我們內心。

快樂主要來自於心靈而非肉體。

自私者的犧牲就像釣魚者拋出的魚餌,目的都是以少換

多。

如果想獲得內心的平靜,就一定要穿越茫茫黑暗。

對於這些雞湯式的道理,每個人都明白,但如果沒有相應的經歷作支撐,這種明白就顯得有點膚淺。

我在孟威村住了一個月,從沒給阿仔拍過一張照片。最初不想拍是覺得冒昧,熟悉了之後更不樂意拍,是不想讓他誤會我在獵奇。不過有的人你並不需要用照片記錄,因為他的為人,他的故事,遠比一張照片所承載的內容豐富。現在想起阿仔,我仍記得他那永遠掛在嘴邊的笑意,那幾條深深的不屬於二十多歲年輕人的魚尾紋,仍能想起他說話時的語調,熟悉得就像昨天才在碼頭跟他說再見。想到這兒,我也會不自知地笑起來。

[1]作者註:在1964-1973 年的秘密戰爭中,美國空軍在寮國投下200萬噸炸彈,其中大約30% 的炸彈沒有被引爆,留下不計其數的未爆炸彈藥(UXO)。對寮國人來說,住在這些可怕的遺留物附近,已經成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1994 年,英國的地雷諮詢小組開始進行清理工作,按照當前的清理速度,還需要至少100 多年時間,才能讓這個國家恢復安全。——《孤獨星球:越南、高棉、寮國和泰國北部》2015 年6 月中文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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