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麗絲•韓芙麗
現代舞對於古典芭蕾的反叛之一,是由古典芭蕾輕盈飄逸,竭盡脫離、拒斥重力,嚮往天堂的動勢轉至凝重有力,服從於地心吸力,親近大地的回歸行為。這種順應自然的動作 突出了人的真實性人的脆弱,易受傷害與本能的保護等。韓芙麗-韋德曼的倒地--爬起的技術體系的建立正是基於這種真實性,韓芙麗、韋德曼都曾在丹妮絲-肖恩門下學舞,是瑪莎的同窗。韓芙麗.韋德曼都曾在丹妮絲-肖恩門下學舞,是瑪莎的同窗。韓芙麗受 尼采理論影響,即太陽神的寧靜,平衡和酒神的狂迷、失衡,對自己的動作實驗中,發現身體在失去平衡時,肌肉收縮本能地保護、維持,進而回復平衡的狀態。“冒險的衝動再 次令身體瀕近墜落、失衡、不穩定的邊緣”。軀幹手臂的擺動之中形成了各種弧線。在平衡與失衡,穩與不穩,墜與不穩,墜而復起之中,幾乎“包含了所有的人類的動作範疇”,並產生了種種的戲劇性。如果說瑪莎的收縮一放鬆技術產生於自身結構之間的關係,情 感呼吸帶來身體的變化,韓英麗的倒起一爬起技術則著重於人與自然的關係,以及失衡、平衡給身體帶來了戲劇性的情感意義。
韓芙麗有著豐富廣泛的舞蹈背景。她以極高的舞蹈天賦加入了丹妮絲“音樂視覺化”(與樂隊共步法)的動作實驗,並共同創作了《翱 翔》。與瑪莎相似,韓芙麗也反叛了丹肖的異國風情,從自己的文化背景和舞蹈經驗中尋 求靈感。1927年,韓芙麗同韋德曼一起從丹肖舞團獨立出來,創立了韓芙麗一韋德曼 工作室。經過幾年的探索,建立了沿用至今的韓芙麗一韋德曼技術(倒地一爬起)。在她 的多數作品中,反映出熟練的技巧,創新的動作,表現了對普遍性的追求和根植於美國本土的舞蹈觀念。她的群舞編排受音樂視覺化的影響,尤為出色,呈現出詩化的人體交響。
她把獨特的抒情氣質融入了關注人生、自然、社會、命運的創作主題之中。 《水的研究》 以人的呼吸聲為伴奏,形象地展示了水滴匯集為洶湧大海的過程,疊進迴旋,墜而復起,充分體現了她的動作原理和人體交響。據說流傳至北美的“震教徒”通過震顫可以驅疾去邪,與神相通《震教徒》則是描繪了震教徒儀式,一種由自製到狂喜的狀態。她的其它作 品為《新舞蹈三部曲》--《戲劇作品》、《用我這紅色的火焰》、《新舞蹈》等等。 韓芙麗因嚴重關節炎退出舞台表演後,仍致力於各種有助於舞蹈藝術的活動,成為美國舞界最具影響力的人物。她在去世前完成了《編舞的藝術》一書,被人為是“有史以來關於 編舞少數真正有價值的一本書籍”。而她另一大成就即是指導自己的學生霍塞.林蒙創作了大量的作品,使之成為美國現代舞界最具活力和最優秀的男舞蹈室。作為五大古典現代舞訓練體系之一的林蒙技術,也正是基於“倒地一爬起”技術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
韓芙麗與韋德曼工作室解散後,豐德曼曾與雕塑家米哈依.桑塔洛在紐約創建了“兩種藝術表 情劇院”演出團,進行了劇場性的多種實驗。早在韓芙麗一韋德曼的舞團生崖中,韋德曼就已找到了自己舞蹈的個性化言語“運動啞劇”。他描述這種形式“與戲劇啞劇不同,運動啞劇與全身動作打交道,將這種運作節奏化,是被融進啞劇形式中去的純舞蹈動作。”
在他的課堂訓練中,經常會看到舞者在敲擊的各種節奏下,做著吃食物,找東西,穿針引線的動作,妙趣橫生。他以運動啞劇凝聚了純粹的舞蹈幽默,動作的幽默。他諷刺性的高度智慧,把偽善,不公平、誘惑、平凡,俗世眾生的美麗收入他的視野之中,以針貶時弊 的語氣和犀利敏銳的目光,洞察紛繁的社會問題。從他的代表作名稱就可以看出這些, 《爸爸是個消防員》、《四分五裂的房屋》、《我們這個時代的寓言》、《男女間的戰 爭》、《性是必不可少的嗎》等等。韋德曼“先是叛逆者,然後是改造者,但始終是個建設者”,他的作品也始終流露著樂觀向上的精神,拓荒者的堅定與渴求,以及機智幽默的 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