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是我國第一部揭開東突恐怖主義神秘面紗,再現新疆公安民警反恐鬥爭的長篇小說。
以下為作者張西同志對《國家榮譽》的感想:
《國家榮譽》是我的第一部長篇小說,我為自己能夠堅持寫完這部作品而高興。我一向是意志和毅力都不夠堅定的人,而今人屆中年,卻跑完了一次馬拉松。內心不禁生出一絲竊喜。
2003年11月中旬,第一版印刷的《國家榮譽》剛出爐,我便應新疆公安廳的邀請,飛赴新疆做《國家榮譽》的首發式。因為這部小說的故事發生地在新疆。當時,與我同行的有中國青年出版社總編助理潘平、策劃部主任吳方澤、責編莊偉、發行員張永年、“槍神”王秀宇。令我欣慰的是,新疆警察對《國家榮譽》熱衷的程度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們一行在烏魯木齊、新疆警高專、庫爾勒、喀什等處做簽售,每一次簽售活動都像發生地震那般,簽售的桌子被擠扁擠翻,我和責編莊偉小姐幾次被人從桌子底下撈出來。那個突如其來的時刻,給誰簽,簽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我的耳朵里塞滿了熱忱的聲音,眼前晃動的全是手,西部警察的手,浴血奮戰的手,不同民族的手,象徵著力量的手,內地人民都應該握一握的手。於是,我沉浸在淚水中,莊偉小姐也沉浸在淚水中,吳方澤也情不自禁地回憶起自己曾經激情燃燒的青年時代。發行張永年說,這樣的場景已經許多年看不到了,就算此行賠本,也值啦。
新疆首發式回來之後,中國青年出版社又安排我到西安、上海、南京、北京圖書大廈等地進行簽售活動。在這些地方,雖然讀者也很涌躍,但是永遠也不會出現在新疆的鏡頭了。那種真實無法複製。那種情景刻骨銘心。
2003年的新疆之行令我難忘的事很多,最令我難忘的有兩件事:
其一,一位派出所長對我說:“昨天我已經拿到《國家榮譽》,而且連夜看完了,覺得很真實,有許多戰鬥都是我參加過的。今天我想再買一本,請你把我的戰友的名字簽上。我這位戰友已經犧牲了,我想把這本小說放到他的墳前,讓他知道有人懷念他了,有人還記得他。”聽了這位來自喀什地區的派出所長的話,我的鼻頭一酸,我說這書我送給你了。在那個淚眼模糊的時刻,我對自己說,就憑這件事,我寫這部小說值了!我所做的一切辛苦努力都有所值了!
其二,還在小說出清樣期間,我特意請“中國王氏槍法”發明者王秀宇老師幫忙挑錯,不料,兩天之後,王老師對我說:“小說看完了,我流淚了。我要自費去新疆,義務為反恐前線的警察們講授射擊知識,以避免他們在以後的戰鬥中流血犧牲。”王老師不僅去了新疆,而且跟著我去了喀什地區,當他得知坐在台下的一位二級英模王亞洲就是我小說中反恐隊長陳大漠的原型時,他把身上帶著的僅有的一萬元錢捐給了生活極其艱難的王亞洲。當內地警察王秀宇與新疆警察王亞洲緊緊擁抱的那一刻,在場的許多人都淚眼模糊。
我想,我是個很容易被真情打動的人,而且分得清什麼是真情。我常常感動著能夠感動我的一切美好的人和事物,並且願意相信生活中有高尚的人和事物存在。
我出生於六十年代中後期,骨子裡洋溢著英雄主義加浪漫主義加理想主義的濃厚情愫。在我十幾年的從警生涯里,有幸在刑警隊工作過,我的丈夫也是一名長期從事防暴工作的警察,這種特殊的經歷和環境,使得我對警察的認識較為全面,尤其對基層警察的感情很深厚,對警察這份職業的榮譽感也看得猶為重要,所有這些因素,都為我寫出《國家榮譽》這部小說奠定了樸實的感情基礎。
那么,我為什麼要寫《國家榮譽》?是什麼事什麼人感動了我?
我這本《國家榮譽》講述的是在新疆反恐最前線上浴血奮戰的人民警察,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保衛著國家的安全和人民的幸福,對於普通人來講,生命是最可貴的,但對於人民警察來說,從他穿上警服的那天起,他就為國家榮譽而戰鬥,國家榮譽高於警察的生命。
提及《國家榮譽》這本小說,我想說說我與新疆不淺的緣份。
三十七年前,我就出生於新疆。出生後,父親差點把我送給一對維吾爾夫婦;在我兩三歲時,曾經掉到一個臭水溝里,是被一位維吾爾大嬸救撈救起來的。因此,我對新疆那片土地,對維吾爾人民有著天然的親近感,還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故鄉情結。
離開新疆的這三十多年裡,我最大的變化是從一名不諳世事的玩童成長為一名警察,並且一直是隨警作戰的記者。這雙重的身份,使我有機會走南闖北,有幸結識了全國最優秀的警察們。我覺得自己的前半生過得非常奢侈,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在改革開放的初期,我有幸到海南大特區當警察,當時,那裡既是全國經濟最發達的地區,也是各類大要案件尤其是槍案、販毒、搶劫案最多的地區,我曾經跟著戰友們抓捕過許多殺人犯,參與偵破過全國最大的盜車案和5000萬元的假幣案,也曾多次立功。那些日子令我難忘,也令我難過,因為我親眼看著我的六位戰友從我的身邊倒下去,那種淚如如雨下、刻骨銘心的戰友情,使我曾經寫下電視劇《阿明的故事》(該劇榮獲1996年度國家“飛天獎”二等獎);
在2002年的夏天,當恐怖主義活動最猖獗的時期,我又只身前往中國反恐的最前沿新疆,有幸採訪了許許多多反恐英雄,寫出了這部三十七萬字的長篇小說。我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名戰地記者,我不僅做到了,而且意外得到了海南和新疆這一南一北兩地警察的尊重和友情,所以,我說我的生命非常奢侈。
離開新疆的三十年余里,我常常牽掛著那方熱土,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新疆警察的生存狀態和工作環境。2002年的5月下旬,我終於有機會回新疆,到喀什地區採訪一名二級英模,他是個排爆英雄。
當然,連我自己都沒料到,新疆之行竟然給我帶來極大的震撼,震撼給我帶來這部長篇小說。為了獲得更多的寫作素材,在短短的四個月里,我曾三次到新疆,北上伊犁,南下喀什、和田、庫爾勒,雖然每次來去匆匆,但一次比一次更堅定了我要寫新疆警察的願望。
回到北京後,我曾閱讀了與新疆歷史有關的十幾本書,像《賽福鼎回憶錄》、《包爾汗回憶錄》、《新恐怖主義透析》、《中亞史》、《西亞史》、《新疆解放史》、《西去的騎手》等等,而且在網上查閱了幾十萬字的有關新疆方面的資料,首先使我從理論上能夠歷史地、客觀地看待我即將要研究的新疆警察反恐的意義對整箇中華民族的重要性和巨大的貢獻。
去年在新疆,我曾無數次被深深感動。在談到感動之前,我先談談我的震驚。
2002年5月28日,我從北京飛到烏魯木齊,當天就飛往喀什地區。就在我到喀什的前一天,喀什地區的澤普縣剛剛發生一樁暴力恐怖案件,幾名暴力恐怖分子在光天化日之下,殺害了三名維吾爾幹部,其中一名就是我們的一名派出所長。喀什地區的公安局長既憤怒又痛心地說,那名派出所長正在集市上買東西,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幾名暴力恐怖分子從身後猛然衝過去砍他的頭。那名所長的頭和脖子之間最後只連著一層皮,樣子非常慘。雖然我也摸過死屍,但聽了這樣的事,我的第一反應還是極大的震驚。
在《冰上山的來客》的故事拍攝地——葉城,兩名恐怖組織成員,為了試自己的槍法,竟然打賭上街看誰敢殺人,結果兩人在深夜攔截了一輛計程車,把一名無辜的司機開槍打死後,坐在他的身體上把車開到無人處,把死者扔下車,然後,再開車從司機身上輾過來輾過去。
另一次震驚是在伊犁。一夥暴力恐怖分子,在一個夜晚,將世代都生活在村裡的一個農民全家五口都殺死。那家人平日以做豆腐為生,非常善良,與村中各民族的關係也很好,但只因他是漢族人,便被瘋狂的暴力恐怖分子殺害了。聽到這些事,我只覺得毛骨悚然。在看了喀什地區公安局的反恐鬥爭圖片展後,我堅持要去澤普縣參加追悼會。在追悼會現場,我一方面看到了被害者親屬悲痛欲絕的樣子,另一方面也看到了少部分民眾麻木的表情,我隱約地感到,民眾與公安機關的反恐工作之間好像隔著什麼,非常需要一種力量去溝通。
追悼會後,我去了那名派出所長的家,見到了他的妻子和兩個幼小的孩子。他的妻子未能堅持開完追悼會,便昏厥過去,但是當她醒來後,公安局的領導問她有什麼要求時,她卻搖搖頭說,自己能把孩子帶大。我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這位年輕女性的堅強。
就是在這次追悼會後,我偶然遇見了另一個感動我的人。他是澤普縣公安局賽力鄉政法副書記、派出所指導員王亞洲。開始我並不知道他是誰,當他幫我倒水時,我覺得他的右臂很彆扭,就問怎么回事?於是,旁邊的警察就向我介紹說,他的右臂是用綱絲穿著的,他是二級英模呀。
原來,1999年10月的某個凌晨,九名暴力恐怖分子暴力襲擊賽力鄉派出所,當時王亞洲在右臂被擊傷的情況下,用左手將子彈頂上膛,擊斃擊傷各一名恐怖分子。聊天中,我知道了他的身世,他的爺爺是漢族,很年輕時被日本鬼子打死;他的父親從小被一對蒙古族夫婦收養,後被國民黨抓壯丁,當了騎兵連長;當年王震進疆時,王亞洲的父親率兵起義,為新疆的和平解放立下汗馬功勞。之後,他娶了當地一位維吾爾女子為妻,生下王亞洲兄妹四人。王亞洲當兵復員後,也娶了維吾爾女子孜亞為妻。這些年,孜亞的右眼常常模糊不清,但因無錢醫治,已經失明,且波及到左眼。
就在王亞洲出事之前,他曾發誓,等忙過這一陣兒,就是賣血也要給妻子治眼。然而,王亞洲還在醫院做第三次右臂手術時,不幸的事又發生了。他的小女兒王娜生得漂亮,且能歌善舞,北京藝術學校到新疆招生,她是南疆惟一被錄取的學生。可是,在體檢時,卻發現王娜患了惡性腦瘤。孜亞哭著請求丈夫,一定要為救治女兒而努力。王答應了。他把親戚家的錢借遍了,才敢到北京天壇醫院。但是,臨進手術室時,醫生告訴王亞洲,手術費不夠,還不能進行手術。王亞洲的一個朋友知道了此事勸他:“你不是二級英模嗎?為什麼不去找組織幫忙?”王說:“榮譽是組織發給我的,不是欠我的。”訊息很快傳到澤普縣公安局,民警們及時捐了款。8個小時的手術結束後,當王亞洲確信手術成功時,他三步並做兩步,跑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大哭一場。王亞洲對我說,他真的感謝同行們給他的支持和幫助,他只想用拚命的工作來報答組織和同行們的關愛。
在如此沉重的精神壓力下,王亞洲仍不放棄當一個好警察的信念令我感動。
離開澤普後,我到了和田地區。在那裡,我又一次感動了,這一次,感動我的不是一個英雄,而是一個群體。
2001年秋天,和田地區曾發生過二十餘名暴力恐怖分子在沙漠腹地秘密習武的事。當時,某個鄉派出所的兩名民警帶著幾個鄉幹部去沙漠裡找人,結果雙方在沙漠裡發生了槍戰,兩名民警寡不敵眾,先是被打昏抓了起來,後來見機逃離虎口。兩位迷了路的警察分別於三天三夜和四天四夜之後走出浩渺的大沙漠,贏得了第二次生命。
我是懷著極大的尊敬和同情去見那兩位民警的。其中那位叫艾力的年輕人,炎熱的夏天卻捂著厚厚的衛生褲,而且關節處戴護膝,他說天氣稍有變化,他全身的骨頭都疼。我問他以後怎么生活呀?他笑著說,又不是我一個人受傷,我能忍受。另一位叫艾則孜的年輕人,短短的兩百米路程竟走了一個小時,因為他從沙漠裡逃出來時雙腳已經凍黑,右腳趾被炬掉,只剩下腳後跟。所以,每走幾步路,腳後跟都磨得生疼。
我想,做為一個有著生存權的人,他們在走出沙漠的一瞬間,是強者。但今後的生活一點一滴該是多么不容易啊。聊天時,艾孜則告訴我,他在讀警校時,有過一位女朋友,而且在他住院期間,女友還照顧過他。可是最終還是離開了他。分手的原因我在這兒就不說了,但令我感動的是,艾孜則一點都不怪女友的離去,反而真誠地說:“她跟我分手是對的,如果跟著我會吃很多苦,她跟了別人會幸福的,我希望女友過得比我好。因為我愛她。”我想,這個長相非常帥氣的小伙子平實的語言感動了我。
在和田地區,我還見到一個又高又壯的英俊小伙子阿不都米吉提,他與一名恐怖分子頭目進行肉搏時,對方朝他開了三槍,他已經全身是血了,仍死死抱住對手的雙腿,並且最終制服了對手。後來,那個恐怖組織頭目在被槍斃之前惟一的要求是,要見見那個被他開了三槍都還活著的警察,他說他只想當面稱讚那個小伙子,他真棒!我問阿不都米吉提,是否想過離開警察隊伍?他用並不流利的國語對我說:“不能,離開這支隊伍,我就找不到榮譽感了。”在和田,我還見到與多名恐怖分子面對面交火的四名警察,他們有的現在身上還留著散彈;有的腰被穿透了;有的眼球被打得失去正常視力,但他們見到我時,無一不是積極向上樂觀的人生態度,這些都給我留下深刻的感動。
我記得在庫車縣,一次圍捕恐怖分子的戰鬥中,一位沖在前面叫陳平的公安局長犧牲了,當他那八十歲的老父親得知兒子犧牲的訊息時,堅持要參加追悼會。在臨出門前,他召開了一個家庭會議,他說:“去了之後,誰都不能給組織提要求。當年我帶隊伍打仗,一個衝鋒上去了,不知有多少人都回不來了。我沒死在戰場上,現在兒子替我犧牲了,我兒子是光榮的!”可是,到了追悼會現場,這位八十歲的老人,只看了一眼躺在靈樞里的兒子,就昏了過去。
還有一次感動是在現任公安廳廳長的妻子身上感受到的。
當我敲開廳長的家門時,他的妻子剛做完膽切除手術。她是一個看上去極其普通的中年女人。見到我,她直率地抱怨道:“這個家,孩子是我一手辛辛苦苦帶大的,平時家裡買米買面的活都是我自己乾。還有搬家,也是自己洗涮,自己打包,自己跑到街上去叫地板車,又拉又扛的。現在一有人提搬家,我的頭皮都發麻。有一次單位拉煤,整整一噸啊,我硬是一桶一桶地自己拉回家的。母親正好來看我,她心疼地說,明天早晨你肯定起不來床。可是,第二天,我咬著牙硬是起床了,因為孩子要上學,我是一名警察,也要去工作。
還有一次是冬天,我自己倒騰一個幾十斤重的鐵爐子,那次,我清楚地聽見自己的腰部‘嘎’地響了一下,當時就不能動了,腰椎間盤凸出了。接著我便本能地哇哇吐出來,邊吐邊哭,丈夫聞訊把我送到醫院,醫生說,要開刀,但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幾。那時,我恨死了丈夫,我發誓,一旦能從床上站起來,第一件事就是離婚。”這位廳長的妻子是幸運的,手術做得很成功,她又恢復了正常。她也沒提離婚的事。因為她捨不得,她覺得自己的丈夫不是不愛她,而是沒有時間照顧她,當看到警察們都極其尊重自己的丈夫時,她又覺得嫁給這樣的人值了。
新疆公安廳的一名維吾爾族副廳長,每遇大案,自己必親自騎著毛驢到村子裡去摸情況,我想,也只有新疆的公安廳長才有這樣的做派,才有這樣的人格力量。
回到烏魯木齊後,我採訪了92年發生在崑崙山那場戰鬥的主要參與者黃亞波(現任烏魯木齊市公安局副局長)。他回憶那場戰鬥的殘酷性時說,當時7名暴力恐怖分子進了崑崙山企圖越境潛逃。為此,前任公安廳長親自飛到崑崙山的“麻扎”兵站設立了臨時指揮部。要打仗就要有人犧牲。在組成一支16人的“敢死隊”之前,廳長看著黃亞波的眼睛問在坐的幾十名隊員:“亞波,你看誰進山合適?”黃亞波沉默了,整個會場沉默了整整五分鐘。
之後,廳長又一字一頓地問道:“亞波,你看誰進山合適?”這次,黃亞波一字一頓地回答:“我——合——適!”就這樣,一支16人的“敢死隊”成立了。在進山之前,敢死隊員們都寫了遺書,只有一名叫買買提明的隊員沒寫。有人問:“買買,你有什麼要求?”他說:“如果我死了,就把我的屍體拖回來,別把我丟在山裡讓狼吃了。”還有一名新隊員臨出發之前,對他的戰友說:“別忘了我!”
我想,敢死隊員們在生與死的關頭體現出來的大無畏的英雄主義氣概深深感動著我,做為他們的同行,我怎能忽略自九十年代以來形勢嚴峻的反恐怖戰鬥呢?怎么能忘記這些為了內地的安寧,為了祖國的平靜而浴血奮戰的英雄的警察們呢?
所有這些可親可敬的人,這些默默無聞的無名英雄們都成了我小說中的人物。到了新疆,我才見識了什麼叫真正的英雄好漢。那裡的警察的奉獻是真正意義上的奉獻。所以,當我熱淚盈眶地離開那片熱土之後,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給內地的人民講一段新疆警察的故事。這種衝動和熱望支撐著我,寫完了這部三十七萬字的長篇小說。我執意地想讓讀者朋友通過我這些淺表的文字來深刻地認識新疆的警察們。
我所講的故事,都是正在發生的人和事。
現在,我的故事當中的人物有的已經化作一種親切的懷念,長存於我心中;有的已經化作一種不凡的精神,溶化在我的血液里。我曾經是那樣稚拙。我想,我的靈魂落地、我的感情成熟、我的思想定型都是他們給的。我想把我這種真切的感受傳導給讀者,我想讓你們跟我一樣懷念他們。誰都渴望在和平的環境裡幸福地生活,而他們卻被剝奪了這種權力。
許多記者喜歡往東南沿海城市跑,那裡富有而滋潤。自從遙望過巍巍的崑崙山以及靜靜的葉爾羌河,自從穿越了舉世壯觀的沙漠公路,聆聽過歡快而奔放的南疆民歌,我就認準了廣袤無垠的新疆。雖然那裡相對貧困,但警察們在精神上絕對富有。貧困算什麼?貧困才要發展。我從不懷疑新疆的明天更美好。同時,也堅信新疆的警察是中國最棒的警察,因為他們的榮譽感最強。
別人往東跑,我卻往西去。作為一個熱愛生活的寫作者,物質財富與精神財富都想抓到手裡是不可能的。在挑戰與安逸之間,我總是選擇前者。因為挑戰就能帶來創造的欲望,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創造的快樂更快樂呢?我喜歡以記者的心態寫作。那是一種行走的感覺,一切都呈現著新鮮和動感,呈現著生命的生生不息。那種感覺就像流動的水,蕩漾著,永不乾涸。 如果給我第十次出遠門的機會,我仍然選擇新疆。那裡是思想者的天地,疆域無界,我會覺得自己非常渺小。如果有誰總是覺得自己很高的話,新疆可以讓你放平心態。
惟有在新疆,我的靈魂一次次得到淨化;惟有在新疆,我才能找到最本真的質樸、親切、熱情、溫暖、無私和寬廣;惟有在新疆,我看見了真正的戰場和英雄;惟有在新疆,我看到了各族女孩們掩飾不住的美麗、勤勞和善良,我歡樂著她們的歡樂,擔憂著她們的擔憂;惟有在新疆,我看到了自己的光榮和夢想。人生苦短,許多人在生命結束時,都沒能分清他要什麼。
所幸的是,我分清了:我要在新疆行走的感覺;我要英雄主義的情懷托起我生命的底座。我想,這部小說不是我一個人完成的,它凝結著許許多多關注新疆、熱愛和平的人們的智慧與期盼。只可惜,我的才智有限,無力寫出完美的作品,在此,也請關注西部的讀者海涵。
在這樣一個寧靜而有深度的夜晚,疆野無限寬闊,我即將要與我小說中的人物一一告別了。告別的瞬間,我已經開始懷念他們。我覺得,自從我踏入新疆那片熱土,我就永遠地成為了他們的一部分,並且努力使自己配得上他們的期望。在他們為國家的利益浴血奮戰之際,我惟有寫出這些文字來慰藉他們。
有聲小說國家榮譽
小說名稱:國家榮譽
小說類型:軍事小說
小說作者: 張西
小說播音: 張西
小說狀態:完結
小說介紹
本書是我國第一部揭開東突恐怖主義神秘面紗,再現新疆公安民警反恐妥協的長篇小說。
新疆地域接連發作了幾次重大的恐怖立功案件,代號為“黑鷹”的境外來客秘密進進南疆,建立了沙漠恐怖據點,依乾其鄉的青年一個個神秘失落。公安局長鍾成派出了反恐一隊的王路、艾力深進村里進行考察,摧毀了這個據點,然而,恐怖組織的頭目帶著隊伍卻神秘消失。南疆的局勢急轉直下,接連發作了幾次爆炸案,一些重要人物遇刺。在公安廳長南振中的指揮下,承擔炸毀恐怖組織彈藥庫的“敢死隊”深進邊境,順利完成了任務,終極大部隊摧毀恐怖組織設在邊境的秘密據點。
全書還以優美的筆調描寫了青年反恐英雄王路和工作在南疆秘密戰線上的女友馬天牧的感情糾葛,堅苦卓盡的戰鬥和盪氣迴腸的愛情交織在一起,為小說增添了豐厚的色彩。
書中首次加進了高科技反恐的新內容,展現了高科技裝備在反恐妥協中的重要作用。
全書陶醉在一種英雄主義氣概中,小說集中塑造了南疆公安戰線上的反恐英雄群像,也為文學長廊提供了恐怖分子這一新的文學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