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原文
喜晴
皇天久不雨 ，既雨晴亦佳。
出郭眺西郊 ，肅肅春增華 。
青熒陵陂麥 ，窈窕桃李花 。
春夏各有實 ，我飢豈無涯 。
干戈雖橫放 ，慘澹鬥龍蛇 。
甘澤不猶愈 ，且耕今未賒 。
丈夫則帶甲 ，婦女終在家。
力難及黍稷 ，得種菜與麻。
千載商山芝 ，往者東門瓜 。
其人骨已朽 ，此道誰疵瑕 。
英賢遇轗軻 ，遠引蟠泥沙 。
顧慚昧所適 ，回首白日斜 。
漢陰有鹿門，滄海有靈查 。
焉能學眾口，咄咄空咨嗟 。
作品注釋
皇天：對天的尊稱。
出郭：出城。
肅肅：整齊貌。《全唐詩》校：“一作蕭蕭。”春增華：為春光增添華美。
青熒：青碧色。陵陂：田野中的高坡。《莊子·外物》：“青青之麥，生於陵破。”
窈窕：美好貌。李：《全唐詩》校：“一作杏。”
實：谷實，果實。
無涯：無盡頭。
干戈：指安史之亂。橫放：橫行放肆。
慘澹：淒涼的景象。龍蛇：指安史叛軍。
甘澤：好雨。猶愈：猶勝乾旱。
未賒：指耕鋤未遲。
帶甲：披帶兵甲，指當兵。
黍稷：泛指糧食作物。
商山芝：秦末，河內東園公、甪里先生、綺里季、夏黃公等四位老人(世稱四皓)，見秦政暴虐，乃避入商山(在今陝西商縣東南)，作歌曰：“曄曄紫芝，可以療飢。唐虞世遠，吾將安歸”云云。事見《漢書·王貢兩龔鮑傳序》、《高士傳》卷中。
東門瓜：《史記·蕭相國世家》：“召平者，故秦東陵侯。秦破，為布衣，貧，種瓜於長安城東，瓜美，故世俗謂之東陵瓜。”《三輔黃圖》卷一載召平“種瓜青門外”，青門乃長安城東出南頭第一門，故又稱青門瓜或東門瓜。
朽：《全唐詩》校：“一作滅。”
此道：指避世。疵瑕：指責。
英賢：英豪賢才。
遠引：遠走高飛。
顧：顧念。
“回首”句：謂自己已到暮年。母漢陰：漢水之南。鹿門：山名，在今湖北襄陽縣。漢末龐德公，居襄陽硯山之南，未嘗人城府。荊州刺史劉表數延請，不能屈，後攜妻子登鹿門山探藥不返。事見《後漢書》本傳及注引《襄陽記》。
“滄海”句：傳說天河與海相通，年年八月有浮槎來去，從不失期。海邊有人乘槎而去，茫茫忽忽，不覺晝夜。奄至一處，有城郭屋舍，遙望宮中多織婦，見一丈夫牽牛諸次飲之，乃問此是何處，牽牛人答曰：“君還至蜀郡訪嚴君平則知之。”竟不上岸，因還如期。至蜀，問君平，日：“某年月日有客星犯牽牛宿。”計年月，正是此人到天河時也。事見《博物志》卷一0。查，同“槎”。靈：《全唐詩》校：“一作雲。”
咄咄：感嘆聲。空：《全唐詩》校：“一作同。”咨嗟：嘆息。
1.皇天：對天的尊稱。
2.出郭：出城。
3.肅肅：整齊貌。《全唐詩》校：“一作蕭蕭。”春增華：為春光增添華美。
4.青熒：青碧色。陵陂：田野中的高坡。《莊子·外物》：“青青之麥，生於陵破。”
5.窈窕：美好貌。李：《全唐詩》校：“一作杏。”
6.實：谷實，果實。
7.無涯：無盡頭。
8.干戈：指安史之亂。橫放：橫行放肆。
9.慘澹：淒涼的景象。龍蛇：指安史叛軍。
10.甘澤：好雨。猶愈：猶勝乾旱。
11.未賒：指耕鋤未遲。
12.帶甲：披帶兵甲，指當兵。
13.黍稷：泛指糧食作物。
14.商山芝：秦末，河內東園公、甪里先生、綺里季、夏黃公等四位老人(世稱四皓)，見秦政暴虐，乃避入商山(在今陝西商縣東南)，作歌曰：“曄曄紫芝，可以療飢。唐虞世遠，吾將安歸”云云。事見《漢書·王貢兩龔鮑傳序》、《高士傳》卷中。
15.東門瓜：《史記·蕭相國世家》：“召平者，故秦東陵侯。秦破，為布衣，貧，種瓜於長安城東，瓜美，故世俗謂之東陵瓜。”《三輔黃圖》卷一載召平“種瓜青門外”，青門乃長安城東出南頭第一門，故又稱青門瓜或東門瓜。
16.朽：《全唐詩》校：“一作滅。”
17.此道：指避世。疵瑕：指責。
18.英賢：英豪賢才。
19.遠引：遠走高飛。
20.顧：顧念。
21.“回首”句：謂自己已到暮年。母漢陰：漢水之南。鹿門：山名，在今湖北襄陽縣。漢末龐德公，居襄陽硯山之南，未嘗人城府。荊州刺史劉表數延請，不能屈，後攜妻子登鹿門山探藥不返。事見《後漢書》本傳及注引《襄陽記》。
22.“滄海”句：傳說天河與海相通，年年八月有浮槎來去，從不失期。海邊有人乘槎而去，茫茫忽忽，不覺晝夜。奄至一處，有城郭屋舍，遙望宮中多織婦，見一丈夫牽牛諸次飲之，乃問此是何處，牽牛人答曰：“君還至蜀郡訪嚴君平則知之。”竟不上岸，因還如期。至蜀，問君平，日：“某年月日有客星犯牽牛宿。”計年月，正是此人到天河時也。事見《博物志》卷一0。查，同“槎”。靈：《全唐詩》校：“一作雲。”
23.咄咄：感嘆聲。空：《全唐詩》校：“一作同。”咨嗟：嘆息。
創作背景
這首詩當作於唐肅宗至德二載（757年）三月。舊注都依據天氣的描寫而把它與《雨過蘇端》連在一起，說兩首詩是同時所作。明王嗣奭《杜臆》云：“‘晴亦佳’與前篇‘雨亦好’正相照，蓋二詩相繼而作。”清仇兆鰲《杜詩詳註》云：“鶴註：以前篇‘雨過蘇端’考之，當是至德二載三月甲戌，雨止之後作。今按：前篇雲‘久旱雨亦好’，此將雲‘既雨晴亦佳’，兩章為同時作明矣。”
點評鑑賞
仇兆鰲《杜詩詳註》云：首言雨後初晴，麥果有望，以見晴之可喜。次言亂時得雨，耕種可資，尤見晴之可喜。干戈龍蛇，指祿山之亂。猶愈，言猶勝旱乾。未賒，言耕鋤未遲。夫征婦種，遭亂而農事多荒也。末乃自敘己懷，傷亂而欲遠遁也。前引商山東門，思古人之高蹈，英賢二句，乃結上。後引鹿門海磋，愧避世之已遲，顧慚二句，乃起下。雖疊用四事，而意非重複，欲決意遠去，故不作空嗟。此章前兩段各八句，後段十二句收。
作者簡介
杜甫（712～770），字子美，嘗自稱少陵野老。舉進士不第，曾任檢校工部員外郎，故世稱杜工部。是唐代最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宋以後被尊為“詩聖”，與李白並稱“李杜”。其詩大膽揭露當時社會矛盾，對窮苦人民寄予深切同情，內容深刻。許多優秀作品，顯示了唐代由盛轉衰的歷史過程，因被稱為“詩史”。在藝術上，善於運用各種詩歌形式，尤長於律詩；風格多樣，而以沉鬱為主；語言精煉，具有高度的表達能力。存詩1400多首，有《杜工部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