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征[蘇子卿詩作]

這首《南征》,揣摩語氣,當是詩人的贈內之作。因而詩作雖也寫到自己的鄉情,重點卻落到向年輕妻子報平安、慰相思上。

作品全文

一朝游桂水,萬里別長安。

故鄉夢中近,邊愁酒上寬。

劍鋒但須利,戎衣不畏單。

南中地氣暖,少婦早愁寒。  

作品賞析

首二句敘事,正寫題面。“桂水”在今湖南省東南那;“長安”,借指陳朝京城建康(今南京)。詩人不說“萬里游桂水,一朝別長安”,而偏將“萬里”置於“長安”之前,有強調在空間距離上遠離故鄉之意。

三、四句從“別”字生髮,抒寫鄉情。上句說做思鄉之,下句說借酒澆愁。但並不直說,而是以“夢中近”寫醒時遠,以“酒上寬”寫酒醒愁;而其深沉意蘊,又不在於泛寫鄉情與邊愁,而是委婉表露對妻子的日夜思念。

五、六句寫戰士的情愫。上句中的“但須”的“但”,是“只”、“唯”之意。這一句用用排他法正面強調自己身為戰士,關心的只是殺敵用的刀劍是否鋒利;下句從側面補足,至於穿的戎衣,即使單薄,自己也是並不在意的。這兩句直寫懷抱,筆意則在於間接寄情,表明自己無所畏懼,妻子可以放心。

末句從“不畏單”三字轉出,從談論自己進行間接勸慰,轉為對妻子的直接安慰。“南中”,指包括桂水在內的南方廣大地區;“地氣”謂當地氣候。丈夫的衣著,妻子最為關心。故而結尾處向妻子介紹南方的氣候特點,以免對方牽腸掛肚。這兩句是愁中勸人“莫愁”,語至淺而情至深,見出丈夫對妻子的理解和關心,亦見出一顆真誠相愛之心的崇高與無私。

此詩感情細膩,風格纏綿。詩人拋家別妻南征,儘管懷有無盡的鄉情與親情,卻並不因此削減報國的英風豪氣。應該說,詩人抒情的主人公的形象還是真實感人、值得崇敬的。只是由於此詩是用於贈內,具有以詩代簡的性質,抒情的重點自然要向兒女之情的一面傾斜,而在風格上也就理所當然的會相應地呈現出卿卿我我、一言難盡的纏綿特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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