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查爾斯·愛德華·讓納雷一格里斯的職名為勒·科比西埃,正如他的建築思想有影響一樣,他的風格也是有爭議的。他說:“我像是避雷針:我引來風暴。”
圍繞他和他的思想的爭論持續了40多年。在這些爭論中,他幾乎一直是變化無常的參加者,因為他認為(尤其是在他的晚年)他一直被官樣文章和政治所困擾。
然而,他的影響非常大,非常有說服力,現代建築和城市規劃幾乎無不受其影響。按現代藝術博物館阿瑟·德雷克斯勒的說法,科比西埃是現代建築蘭巨頭之一,另兩位是路德維希·米斯·范德·羅厄和弗蘭克·勞埃德,賴特。
科比西埃的作品不多(還不到1OO幢建築),但卻頗具特色。具有代表性的有麻薩諸塞州劍橋的哈佛大學視覺藝術中心;法國孚日山區朗香教堂;印度昌迪加爾市的旁遮普省議會大樓;柏林和馬賽的公寓房;莫斯科10層的玻璃牆辦公大廈;巴黎的救世軍中心和里約熱內盧的教育部大樓。
邢種蜂窩狀的遮陽通風窗板風靡南美(尤其是巴西利亞)和其他熱帶地區。在紐約沒有純科比西埃的建築。位於第43街東河的聯合國秘書處大廈,其總體設計是他的,但令他難堪的是他的大膽設計被改動。他在大廈竣工時抱怨說:“一座新的摩天大樓在紐約出現,人們都把它叫做‘科比西埃樓’。但科比西埃被無情地剝奪了他所有的權利。”
看起來像是站在高蹺上的帕克大街利弗大樓也採用了科比西埃的一個基本觀點——大樓的主體應立在柱子上,應當允許行人從主結構的下方通過。
起初在參觀紐約之前,科比西埃很欣賞美國的摩天樓,但當他看了城市的平板建築和擁擠的峽谷後說:“你們的摩天樓太小了!”
他說不僅曼哈頓是磚石建築的森林,連哈德遜和東河也被擋住了,紐約港也消失了。然而,科比西埃還是喜歡美國的某些方面。
他勸他的那些“躲在他們的葉飾、他們的壁柱和他們的鋁皮屋頂後面的死水塘”的建築師同行,到美國的高糧倉、地窖、和工廠來尋找靈感。他認為這些是“新時代的第一批極好成果”。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的年代,科比西埃是一位和藹可親的人,他擁有一個工作室,工作室里不乏免費替他工作的學生。他那時很空虛,但並不困難,也不痛苦。
戰爭結束後,他指望從法國政府那裡獲得眾多的委任狀,以便重新設計被炸毀的城市。但他只得到一項任務——設計馬賽的公寓房。浠望落空後,他變得越來越尖刻、冷淡和自私自利,他四處樹敵的怪僻幾乎成為一門發達的藝術。
他在1935年說:“紐約是人的能力、勇氣、膽識和力量的最完美表現,但它非常缺乏秩序、和諧和精神上的舒適。摩天樓像一根根擁擠在一起的針。它們應當是大的方尖塔,相隔要遠,以便城市有空間、陽光和秩序。人類需要這些東西,如同需要麵包和睡覺的’
地方一樣”。
他從不富有,有時甚至達到被人利用的赤貧程度。
他對人們的敵意非常敏感。到1965年4月,他還在責罵他的批評者,說他們是何等錯誤。
他說“50年來我一直遭受人們從背後的攻擊。現在科比西埃已經是科比西埃,他們不放心他在作什麼。他們密切注視著他的工程。多么可笑!”
“我也給他們帶來很多煩惱。我對他們說,建築學是結構的遊戲,是光線照著的量。他們不懂這個。”
當他首次宣布他的建築學信條時,他是同樣說教的。他在20年代說:“建築學跟各種風格毫無關係。風格對於建築學來說,如同女人頭上的羽毛,它是好看的東西,雖然並不常有,但永遠不會是其它。建築學有更嚴肅的目的……塊體和表面是建築學用以表現自己的要素。”
科比西埃接著說,結構是使建築物漂亮的手段。他奉出“偉大的原始形狀”——立方體、圓錐體、球體、圓柱體和尖塔體。他說,這些形狀始終是漂亮的,凡是能夠分解成這些基本形狀的都是好的建築。
科比西埃是一個瘦小的人,青年時代很苗條。他的臉長而蒼白,嘴唇很薄,光溜溜的頭髮往後梳,高前額上沒有發縫。用畫家弗爾南·萊熱的話說,他是“個非常古怪的人”,騎腳踏車時戴圓頂禮帽.穿深色麻袋布套裝。
他曾經是菸癮很大的人。他曾說:“我一天到晚抽紙菸、菸斗和雪茄。我的衣服上有特製的口袋,可以裝一盒250根廚房用火柴。
我一天用一盒。”
“我1942年戒菸,因為一位朋友說我戒不了。我把60個菸斗放進抽屜,以後再也沒有抽過。幾乎每天晚上都夢見朋友請我抽菸,即使在夢中我也沒有接受。”
後來,科比西埃變得嚴肅了。他是這樣談他的工作習慣的:“對我來說,一項工程的誕生,猶如一隻小狗或一個小孩的誕生。有很長的醞釀過程,下筆畫圖之前有許多下意識的工作。這要持續幾個月。”
“在一個晴朗的早晨,設計思路不知不覺地成形。每個問題都激勵我去思索。我從不對我的合作者說;‘這裡有- -個問題,設法解決它。’我獨自尋找答案,把自己關進一間3×3米的房間裡。”
他並沒有誇大他在巴黎德塞夫勒街35號工作室的工作空間。
工作室位於盤旋式樓梯頂部一扇術門後面,門上有“免進”字樣。在擁擠的屋子裡,掛著一幅孩子們在他設計的馬賽公寓屋頂玩耍的大照片。
人們像對他的許多創作一樣,對這座大樓褒貶不一。J952年完成的大樓用生混凝土塊料建成,塊料上的型板標記仍然清晰可見。因循守舊者指責他,五金公司拒絕出售鎖和鉸鏈,說是怕敗壞了公司的名聲。然而,住戶喜歡這幢17層的大樓,建築師沃爾特·格羅皮厄斯說:“看不出這幢大樓漂亮的建築師最好放下手中的鉛筆。”
在科比西埃的理論中,“機器”的概念處於重要地位。正像他聯想到印刷,說“畫片是感情的機器”一樣,他稱“房屋是居住的機器”。這反映了他的反傳統實驗主義態度。有些批評家認為它代表一種過於嚴格甚至是不人道的人類觀。
但科比西埃始終把自己說成仁慈建築學的先驅。因此,按重要性他是這樣排列城市規劃“原材料”的t天空、樹木、鋼鐵、水泥。他希望把人們都有權得到的基本歡樂帶給人類——陽光、空間、青蔥的草木。
這種心理狀態導致他的下列建築學原則;場地具有首位的重要性;陽光照射;支撐牆壁因為鋼構架變得無用,並被玻璃板代替;街道屬於行人(汽車和有軌車行駛在地下或架空道路);建築物建在樁子上(房屋更有益於健康,並脫離地面);潔淨的空氣消除城市的有毒氣體,由建築物內的通風系統通風,如此等等。
科比西埃是熱情的城市規劃者。他根據這些原則為巴黎、安特衛普、阿爾及爾、布宜諾斯艾利斯、蒙得維的亞和印度的城鎮作了規劃。
他的傑作是1951年到1957年從零開始在印度旁遮普平原上建起昌迪加爾城。這項偉大的工程是印度總理尼赫魯主持的,科比西埃變通了他的某些有特色的造型原則。
印度人因為缺乏電梯技術人員而反對建摩天樓,他作了讓步。
昌迪加爾是一個向外延伸的平房城市。
城市中心是由他負主要設計責任的政府中心,包含許多對付印度烈日的創新,為經濟起見大樓用的是未經修飾的粗造混凝土塊。
查爾斯·愛德華·讓納雷一格里斯1887年10月6日生於瑞士的拉紹德封。他父親是手錶彩飾工。
他從13至18歲在本鎮的美術學校學習,從1905年起跟一位雕刻師學徒,後在維也納、巴黎和柏林的好幾位著名建築師的工作室學習·但他沒有獲得過學位。
他的第一所實驗性建築物是在拉紹德封為他的父親和一個富裕的鐘表製造商建造的。他1 917年搬到巴黎,起初他找不到建築工作,只得經營一個工廠,業餘時間搞繪畫。
從1920年到1925年,他在《新精神》雜誌上發表了一系列文章,闡述他的建築思想,使他一舉成名。
他和畫家阿梅代·奧藏方共同創辦了《新精神》雜誌,雜誌傳播“純粹派”的理論。“純粹派”來自立體派鼓吹造型的嚴肅性,反對當時某些立體主義者的裝飾傾向。
一個重要結果是確立了科比西埃的個性。科比西埃是外祖母家的姓,他選擇這個筆名是為了保持他作為建築學宣傳家的個性,以區別於那個有抱負的畫家。但建築師科比西埃使藝術家讓納雷黯然失色。
他不僅是一位孜孜不倦的國際演講家,同時也是一位語言鋒利的作家。他說,設計應當是“從裡到外,外部是內部的結果”。他把紐約和芝加哥比作“大風暴、龍捲風、洪水,它們非常不和諧”。
科比西埃作品的名稱反映了他的人道主義現代派思想:“一所房屋一一一所宮殿”(1928年),“光輝的城市”(1935年),“白色的大教堂”(1937年),“人們的住宅”(1942年)。
1924年,科比西埃與堂兄皮埃爾·讓納雷台開了一家建築商行。在幾年之內,他就因為日內瓦國際聯盟大廈的設計和人發生爭執。
建築陪審團的大多數人傾向於科比西埃的方案,但由於他繪圖用的不是比賽規定的墨,而是用印刷油墨,所以被拒之門外。
由於大家的呼籲,科比西埃獲得了安慰獎,建築陪審團再次建議用他的設計方案。但最後大使委員會拒絕了他的方案,同時委託另外四位建築師共同提出新的設計方案。科比西埃提出抗訴,但聯盟大廈終於建成紀念碑式的建築。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當歐洲急需重建時,他接受了多項設計委託。重建拉羅歇爾港拉帕利斯的方案被採納。
科比西埃為孚日山區的朗香小鎮設計的全混凝土小教堂(用以代替被戰爭破壞的教堂),在1955年引起轟動。整座教堂沒有一條直線,牆壁向內或向外傾斜,天花板像是往下垂的。
奇特的房頂高高隆起,屋檐向外張開,為的是兜風,使之發出悅耳的琴聲。屋檐向下傾斜通水落管,為的是把雨水送進水池。
窗子也不是通常的正式窗子,而是許多不規則的窗孔,窗孔的尺寸各不相同,用的彩色玻璃也是科比西埃自己設計的。許多評論家認為,這是他作品中最人道、最具個人特色的建築。
1930年,科比西埃與摩納哥人伊馮娜·加利斯結婚。她是有名的好廚師,對動輒發火的丈夫她可以起鎮定作用,但她對丈夫為他們的巴黎公寓設計的玻璃牆並不十分熱心。
“我把我的頭髮連根拔掉l這光線使我發瘋!”她在婚後不久說。但她還是容忍遷就下來了。
他是榮譽軍團的司令,獲得過英國伊莉莎白二世頒發的建築學金質獎章。他獲得過蘇黎世、劍橋和哥倫比亞大學的榮譽學位。
科比西埃在羅克布倫馬r角里維埃拉避暑勝地游泳時,因心臟病發作去世,終年77歲。
當時他正在離義大利邊境不遠的羅克布倫休假。午飯前他在距摩納哥4英里的拉布斯游泳時突然下沉。
另一位游泳者發現他下沉後通知了救護人員,救護人員把他救上海灘。附近城市的消防隊員以為他溺水,曾試圖救活他。
他兄弟居住在瑞士。妻子1957年去世。他們沒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