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散文詩研究

我在寫作《散文詩文體論》的時候,雖然參照了不少中外詩人的作品,但總的來說,我更注重“論”一方面,而對“史”,則主要是對新時期以來的散文詩發展進行了輪廓式的勾勒。 也有一個專章論述台港散文詩,不過,由於當時的資料十分有限,只是借用了一些選本和零散的刊物了解有關信息,所以寫得相當單薄,對台港散文詩的藝術特色揭示得不夠深入和全面。 黃永健先生對台港散文詩發展的研究,對我的那本小書的有關內容具有很重要的補充作用,對我們更全面地了解中國散文詩的整體特徵,應該是有很大幫助的。

內容介紹

黃永健在散文詩研究上所下的是硬工夫。他收集了迄今為止幾乎所有研究散文詩的專著和論文,而且認真研讀,吸收了在他看來具有學術價值的思想和觀點,作為自己思考散文詩發展歷史與文體演變的基礎與參照。《中國散文詩研究》分為上、下二編,其實就是“史”與“論”兩個部分。該書有一個副標題“現代漢語背景下一種新文體的理論建構”,限定了作者的研究對象和切入角度,其關鍵字是“現代漢語背景”、“新文體”和“理論建構”。
上編分為六章,把中國散文詩分為六個時段(板塊)進行了歷史的勾勒,包括:20世紀20年代的散文詩;30、40年代的散文詩;50、60年代的散文詩;80、90年代的散文詩;台灣的散文詩;香港的散文詩。作者結合歷史的演變軌跡,對不同時期、不同地域的散文詩發展進行了比較細緻的勾勒,對一些在文學史關注不多的散文詩作家與作品給予了新的挖掘與評價,比如劉半農、徐玉諾、高長虹、焦菊隱、李金髮、徐志摩等都是他主要關注的詩人,對他們的散文詩的藝術性、思想性以及在中國散文詩發展史上的地位給予了比較求實的分析。由於作者與台灣、香港地區的詩人聯繫比較緊密,掌握了相當豐富的詩學材料,他在這一部分論述台灣、香港散文詩的發展時顯出了與眾不同的特色,對於大陸讀者與研究者來說,具有相當的史料和藝術價值。我在寫作《散文詩文體論》的時候,雖然參照了不少中外詩人的作品,但總的來說,我更注重“論”一方面,而對“史”,則主要是對新時期以來的散文詩發展進行了輪廓式的勾勒。也有一個專章論述台港散文詩,不過,由於當時的資料十分有限,只是借用了一些選本和零散的刊物了解有關信息,所以寫得相當單薄,對台港散文詩的藝術特色揭示得不夠深入和全面。黃永健先生對台港散文詩發展的研究,對我的那本小書的有關內容具有很重要的補充作用,對我們更全面地了解中國散文詩的整體特徵,應該是有很大幫助的。
下編主要探討散文詩的文體特徵,也分為六章,分別論述了:(1),散文詩的本體,作者認為詩的本體包括情、意、道、思,而現代詩的本體是“跳躍性縱向推進的現代感情,情緒狀態”,現代散文詩的本體是“擴展性發散演繹的現代感情、情緒狀態”;(2)散文詩的本體形式及其生成;(3)散文詩的結構,把散文詩的結構分為三種主要類型,即情感模組的平面組合、立體交*組合和網路狀組合,並指出,“現代自由分行詩和散文詩的本體同為現代性的人類感情情緒狀態,因此,只要人類依然生活在現代性的環境之中,二者將並行不悖同為現代人類表情達意的文體樣式,不過從表達效果上看,散文詩更宜於表現人類現代性的潛意識情景,達到了海德格爾所謂的具有召喚功能的詩思境層,情緒流徙不居,意識波盪起伏,意象交相迭措的網路狀、立體交*狀的心理圖式和心理結構以散文詩進行充分的展開和呈示,更合理,更宜於在作者、文本、讀者之間達成異質的理想狀態”;(4)散文詩的語言,認為散文詩語言主要有三個方面的特徵,即自然流暢、抽象空靈和鏇律感、雜沓感;(5)散文詩的審美功能,包括隱喻性、象徵性、反諷性、自審性、批評性等;(6)散文詩的本體地位,從歷時文體學、共時文體學等不同角度探討了散文詩在文體學發展中的地位,並根據人們當下對散文詩的關注,認為“散文詩作為當代文壇一個獨立文類已得到了廣泛的認同”,“散文詩的文體地位在提升”,對散文詩的未來充滿自信:“散文詩在今後相當長的時間裡,會作為現代後現代社會一個獨立的詩體形式與新詩並行不悖地發展下去,而且散文詩越是堅持這種批判性、審思性、反諷性的審美品格和美學取向,就越能長期地保持自身的文體優勢,鞏固自己的文體構成要素,在堅守文體本質性構成要素的前提下吸收、同化其它文類的文體構成的次要因素豐富自己的表現手段和文體樣式,散文詩有望在現代中國發出更大的聲音,出現重要的作品。”這些論述都是有見地的。在論述中,作者吸收了前人的大量研究成果,包括台灣、香港詩人和學者的研究成果,甚至其他一些學科的研究成果,體現了作者具有比較良好的知識結構,也使他的觀點具有相當的可信度。
《中國散文詩研究》所體現的學風也值得肯定。在過去的文學研究中,“史”與“論”往往是分離的,研究史的著作,往往拘泥於史料,難以獲得對一文體的總體評價,而一些以論為主的著作,又脫離對史的打量,甚至脫離文學發展的歷史事實,出現了不少主觀、武斷的結論,這些對文學的創作與研究都可能帶來弊端。事實上,詩歌研究(甚至所有的文學研究)都無法擺脫“史”與“論”的雙重製約,前者是詩歌發展的歷史事實,是進行文學研究的基礎,任何想像、推理都要以此為基礎;後者是對詩歌藝術規律的總結,是對“史”的提煉與理論升華。只有將“史”與“論”結合起來,詩歌研究才能實現既求實又創新的學術目標,才能真正推動詩歌與詩學的進步。在這方面,黃永健先生的研究體現了求實、創新的良好學風。這是他取得成功的基石,也將成為他的學術研究不斷深入的保障。
在當下的各種文體中,散文詩只是一個小文體,是現代詩歌的一個分支。但因為具有獨特的牧歌特色,它也是最適合表達現代人心理渴求的文體之一,對它的研究,實際上在一定程度上適應了現代人的心理需要,是對現代人給予的人文關懷。學術界對散文詩的研究已經取得了相當豐富的成果,但與整個20世紀以來的散文詩發展相比,似乎還顯得不夠,還有許多課題需要開拓,比如,我們現在還缺乏一部系統的散文詩發展史方面的著作;我們還沒有散文詩理論批評史著作;除了對魯迅《野草》的研究之外,我們還沒有專門研究單個散文詩作家的專著;我們還沒有專門對中外散文詩進行比較研究的著作,等等。黃永健先生在散文詩研究中取得的成果顯示了他的實力,作為同樣喜愛散文詩並在這方面做了一些工作的同好,我期待他在散文詩研究方面取得更豐碩的果實,著實推動散文詩創作與研究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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