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留希金

潑留希金

潑留希金是俄國著名作家果戈理在名著《死魂靈》里塑造的吝嗇鬼的典型人物形象。果戈理塑造的潑留希金形象,惟妙惟肖。寫他的裝束,“決不定這人的男是女來”,“過分的給與農人的痛罵”。“那衣服可更加有意思”,“非常齷齪”,“上面不露出一些棉花團”。“凸出的下巴,瘦削的面容,像個乞丐。”果戈理寥寥幾筆,就把一個貪婪、吝嗇的地主典型活畫在讀者的面前。

角色介紹

潑留希金的形象,是果戈里筆下成功的地主階級典型。與莎士比亞喜劇《威尼斯商人》中的夏洛克莫里哀喜劇《慳吝人》里的阿巴貢,巴爾扎克小說《歐也妮·葛朗台》中的葛朗台,被稱為歐洲文學中不朽的四大吝嗇鬼典型。這四代吝嗇鬼,年齡相仿,脾氣相似,有共性,又有各自鮮明的個性特徵。

果戈里筆下的潑留希金則是俄國沒落地主的典型,是俄國封建社會行將滅亡的縮影。雖然貪婪吝嗇與葛朗台不相上下,但腐朽沒落則是潑留希金的個性。他實為富豪卻形似乞丐,這個地主蓄有一千以上的死魂靈,要尋出第二個在他的倉庫里有這么多的麥子麥粉和農產物,在堆房燥房和棧房裡也充塞著尼絨和麻布、生熟羊皮、乾魚以及各種蔬菜和果子的人來就不大容易,然而他本人的吃穿用度卻極端寒磣。衣服很象一件婦人的家常衫子,且沾滿了麵粉,後背還有一個大窟窿。頭上戴的帽子,正如村婦所戴的,頸子上也圍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是舊襪子?腰帶還是繃帶?不能斷定。但決不是圍巾。他的住室,如果沒有桌子上的一頂破舊睡帽作證,是誰也不相信這房子裡住著活人的。他的屋子裡放著“一個裝些紅色液體,內浮三個蒼蠅,上蓋一張信紙的酒杯……一把發黃的牙刷,大約還在法國人攻入莫斯科之前,它的主人曾經刷過牙的”。潑留希金雖家存萬貫,但對自己尚且如此吝嗇。對他人就可想而知了。女兒成婚,他只送一樣禮物——詛咒;兒子從部隊來信討錢做衣服也碰了一鼻子灰,除了送他一些詛咒外,從此與兒子不再相關,而且連他的死活也毫不在意。他的糧堆和草堆都變成了真正的糞堆,只差還沒人在這上面種白菜;地窖里的麵粉硬得象石頭一樣,只好用斧頭劈下來……潑留希金已經不大明白自己有些什麼了,然而他還沒有夠,每天聚斂財富,而且經他走過的路,就用不著打掃,甚至偷別人的東西。這就是潑留希金的所作所為。

欣賞這個人物,首先抓住他的腐朽沒落的本質特徵和他對自己吝嗇之極的個性,才能充分認識作者塑造這個形象的社會意義。

作者簡介

果戈理

果戈里果戈里

(1809~1852),俄國19世紀前半葉最優秀的諷刺作家、諷刺文學流派的開拓者、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奠基人之一。他出生於烏克蘭一個地主家庭,中學畢業後在十二月黨人革命運動的影響下到了彼得堡,當過小公務員,薪俸微薄,生活拮据,這使他親身體驗了“小人物”的悲哀,也目睹了官僚們的荒淫無恥、貪贓枉法、腐敗墮落。1831年辭職,專門從事文學創作。

果戈理作品

1831~1832年他的處女作短篇小說集《狄康卡近鄉夜話》問世,書中讚揚烏克蘭人民的勤勞、智慧和善良,揭露封建主義和金錢勢力的罪惡。1835年,中篇小說集《米爾戈羅德》和《彼得堡的故事》的出版給他帶來聲譽。《米爾戈羅德》收入四篇小說,其中《塔拉斯·布爾巴》是歷史題村,塑造了哥薩克英雄布爾巴的形象,歌頌了民族解放鬥爭和人民愛國主義精神。《彼得堡的故事》取材當時現實生活,展示了生活在專制制度下“小人物”的悲劇,尤以《狂人日記》、《鼻子》和《外套》最為突出。《狂人日記》藝術構思獨特,出現在讀者面前的是狂人和狗的通訊、幾篇日記,形式荒誕。小說主人公是一個微不足道、安分守己的小公務員,受階級社會重重壓迫,處處被人侮辱蹂躪,最後被逼發瘋。《外套》寫地位卑微的小官吏唯一生存樂趣是渴望攢一點錢做一件外套。不料新外套剛上身便被人劫走。這件事反成笑料,主人公最後含恨死去。

1836年果戈理髮表了諷刺喜劇《欽差大臣》(又譯《巡按》),它改變了當時俄國劇壇上充斥著從法國移植而來的思想淺薄、手法庸俗的鬧劇的局面。《欽差大臣》描寫紈絝子弟赫列斯達可夫與人打賭輸得精光,正一籌莫展,從彼得堡途經外省某市,被誤認為“欽差大臣”,在當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鬧出許多笑話。果戈理用喜劇這面鏡子照出了當時社會達官顯貴們的醜惡原形,從而揭露了農奴制俄國社會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動。

《死魂靈》

1842年果戈理髮表長篇小說《死魂靈》。描寫“詭計多端”的投機家乞乞科夫為了發財致富想出一套買空賣空、巧取豪奪的發財妙計,在N市及其周圍地主莊園賤價收購在農奴花名冊上尚未註銷的死農奴,並以移民為藉口,向國家申請無主荒地,然後再將得到的土地和死農奴名單一同抵押給政府,從中漁利。作者通過乞乞科夫遍訪各地主莊園的過程,展示了俄羅斯外省地主肖像畫廊。通過對地主種種醜惡嘴臉的生動描寫。作者令人信服地表明,俄國農奴制已到了氣息奄奄的垂死階段,客觀上反映出它必然滅亡的規律。由於思想的局限,果戈里並未指出俄國的出路在哪裡,但《死魂靈》以俄國“病態歷史”而震撼了整個俄羅斯。它的意義和價值,就在於對俄國封建農奴制度的無情揭露和批判,而其批判的深刻在俄國長篇小說中,果戈里是第一人,所以《死魂靈》歷來被認為是19世紀俄國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奠基作品。

果戈理後來長期僑居國外,脫離了國內先進文學界,思想發生了逆轉,轉而保護、讚美農奴制,曾受到別林斯基的嚴厲譴責。他企圖續寫《死魂靈》第二部,終未成功。1852年他在病中將稿件付之一炬,不久辭世。

通過肖像描寫來表現人物性格。

潑溜希金形象

通過環境描寫來展現時代的風貌,間接地刻畫了人物的性格。

果戈里還善於把敘述、描寫和議論結合起來,對農奴主進行有力的揭露和批判。

小說前半部寫乞乞科夫看到的潑溜希金的莊園,側重於描寫。後半部側重於敘述。潑溜希金“也曾為體面的失、體面的父”,主婦亡故,“潑留希金就像一切鰥夫一樣,急躁,吝嗇,猜疑了起來”。

創作思想

作品不但以它深刻的思想,完美的形式和獨特的風格強化了俄羅斯文學的批判傾向,而且由於對專制制度和農奴制度的無情揭露,在客觀上還促進了俄國人民解放運動的發展。

吝嗇鬼

歐洲文學長廊中的四個經典人物形象,以吝嗇而著稱。將吝嗇貪婪發揮到了極致。由於對利益的追逐,是他們喪失理智、人性,並將愚蠢、下作、卑鄙無恥等人心的黑暗面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四位吝嗇鬼,年齡相仿,脾氣相似,有共性,又有各自鮮明的個性特徵。簡言之,潑留希金的迂腐,夏洛克的兇狠,阿巴貢的多疑,葛朗台的狡黠,構成了他們各自最耀眼奪目的氣質與性格。另附,中國古典文學中的吝嗇鬼——嚴監生,以及附會的中國四大吝嗇鬼。

剖析吝嗇鬼

餓著肚子的節省

阿巴貢是莫里哀喜劇《吝嗇鬼》(又名《慳吝人》)中的主人公。他生性多疑,視錢如命,就連贈你一個早安也捨不得說,而說借你一個早安。 莫里哀擅長塑造概括性很強的藝術形象。阿巴貢幾乎成了吝嗇的代名詞。莫里哀筆下的人物性格鮮明,但稍嫌單薄,近於批評家所說的"扁形人物"。莫里哀的喜劇大多遵循古典主義的"三一律"原則,衝突集中,結構嚴謹。莫里哀常用"鬧劇"手法來營造喜劇氣氛,增強喜劇的諷刺效果。 嗜錢如命,極端吝嗇是阿巴貢形象的典型特徵。他雖然擁有萬貫家財,但是“一見人伸手,就渾身抽搐”,似乎被人挖掉了五臟六腑。為了不花一文錢,他要兒子娶一個有錢的寡婦;為了不用陪嫁,他要女兒嫁給一個年已半百的老頭;自己也打算娶一個年輕可愛的姑娘而分文不費。他不給兒子錢花,逼得兒子不得不去借高利貸。為了省幾個菜錢,他把吃素的齋期延長一倍,讓廚師用八個人的飯菜招待十個客人。為了省一點馬料,他半夜親自去偷餵馬的蕎麥而遭到馬夫的痛打。他總是為自己一萬銀幣的安全擔心,懷疑所有的人都想偷他。作者用了酣暢淋漓的藝術誇張手法突出了阿巴貢種種變態心理,絕妙而逼真地勾畫了他極端吝嗇的性格特點。 喜劇真實地描寫了阿巴貢身上“積累欲”和“享受欲”之間的衝突。阿巴貢是要求享受的,他不僅需要馬車夫、廚師、女僕,也要請客喝酒,而且年逾花甲,仍希圖女色,看中了年輕美貌的瑪麗亞娜。但是這一切享受都不能威脅到他的積累。所以,他讓廚師兼做馬車夫,在酒中摻水,一心要娶不用花錢的女人。因此,當他的兒子克雷央特以一萬銀幣要挾他,讓阿巴貢在要瑪麗亞娜還是要一萬銀幣之間進行選擇時,阿巴貢寧可放棄瑪麗亞娜。 喜劇尖銳地揭露與鞭笞了阿巴貢重利盤剝的貪婪本質,他放債手段狡黠,心腸狠毒。在法定利率為五厘的當時,他卻把高利貸的利率提高到二分五厘,而且乘人之危,用一大堆破舊的家具與破銅爛鐵來頂替三千法郎的現金。這些破舊東西顯然是債戶們被逼得傾家蕩產時被阿巴貢攫為己有的。 喜劇的故事曲折,情節複雜,矛盾集中,結構巧妙,富有情趣。四幕七場阿巴貢的著名獨白,是吝嗇鬼的心理的絕妙寫照。阿巴貢的形象是歐洲文學史上著名的吝嗇鬼的典型。

老守財奴的哲學

葛朗台---雖然本書以歐也妮·葛朗台的故事為核心貫穿始終,但老葛朗台無疑是其中性格最鮮明的人物。貪婪和吝嗇是他的主要性格特徵。 在老葛朗台眼中,金錢高於一切,沒有錢,就什麼都完了。他對金錢的渴望和占有欲幾乎達到了病態的程度:他半夜裡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密室之中,“愛撫、把撫、欣賞他的金幣,放進桶里,緊緊地箍好。”臨死之前還讓女兒把金幣鋪在桌上,長時間地盯著,這樣他才能感到暖和。 對金錢的貪得無厭使老葛朗台成為一個十足的吝嗇鬼:儘管擁有萬貫家財,可他依舊住在陰暗、破爛的老房子中,每天親自分發家人的食物、蠟燭貪婪和吝嗇使老葛朗台成了金錢的奴隸,變得冷酷無情。為了金錢,不擇手段,甚至喪失了人的基本情感,絲毫不念父女之情和夫妻之愛:在他獲悉女兒把積蓄都給了夏爾之後,暴跳如雷,竟把她軟禁起來,"沒有火取暖,只以麵包和清水度日"。當他妻子因此而大病不起時,他首先想到的是請醫生要破費錢財。只是在聽說妻子死後女兒有權和他分享遺產時,他才立即轉變態度,與母女講和。 伴隨貪婪和吝嗇而來的是老葛朗台的狡猾和工於心計。對於每一筆買賣,他都精心算計,這使他在商業和投機中總是獲利。另外,時常故意裝做口吃和耳聾是他蒙蔽對手的有效武器。老葛朗台的貪婪和吝嗇雖然使他實現了大量聚斂財物的目的,但是他卻喪失了人的情感,異化成一個只知道吞噬金幣的"巨蟒",並給自己的家庭和女兒帶來了沉重的苦難。 老葛朗台是巴爾扎克刻畫得最成功的吝嗇形象之一,已成為法國文學史乃至世界文學史上的一個經典人物而廣為流傳.......歐也妮--歐也妮是這部小說中最為善良、純潔的一個人物,整部小說就是以她的悲劇人生為中心線索的。她的美德在痛苦的生活和與老葛朗台、夏爾、德·蓬風等人的對比中逐漸呈現出來,她所遭遇的人生苦難越多,周圍其他人物的虛偽、醜陋越突出,她的善良、寬容、慈愛也越顯分明。專橫、吝嗇的父親老葛朗台給了歐也妮一個"黯淡而淒涼的童年",並且葬送了她的青春。對她來說,生命中的唯一希望是期待中的愛情。為了愛情,她毫不猶豫地拿出自己全部積蓄,資助戀人夏爾到海外去謀生;為了愛情,她勇敢地反抗父親,不為他的淫威所屈服。為了愛情,她苦苦等待多年,終日思念、牽掛遠在萬里之外的戀人。但是,無私的愛換回的卻是無情的背棄。在海外發了財回來的夏爾貪慕名利,拋棄了歐也妮,想娶一位貴族的女兒為妻。遭受巨大打擊的歐也妮獨自承受痛苦,而且以德報怨,依然寬容地對待夏爾,並拿出巨款替夏爾還清了父債,成全了他與貴族小姐的婚事。歐也妮的這種愛情是純潔、高尚的。當周圍的人都陷沒在金錢的魔沼中,並甘心被其吞噬整個生命時,歐也妮對待金錢的態度也是與眾不同,超凡脫俗的。儘管她所擁有的財富不斷增加,但金錢對她來說既不是一種權力,也不是一種安慰。"她根本不把黃金放在心上,只在嚮往天國,過著虔誠慈愛的生活只有一些聖潔的思想,不斷地暗中援助受難的人。"對宗教的虔敬之情使她超越了個人的創痛,以慈悲之心善待世人。她用金錢去興辦慈善事業,而自己過著節儉、樸素的生活。巴爾扎克滿懷同情與讚美之情塑造了歐也妮,使人們在這個為金錢遮蔽的黑暗世界裡看到了一抹光亮,與此同時,又不禁為她作為無辜犧牲者的命運感到同情。夏爾--夏爾的人物性格是有一個發展、變化的過程的,在這個過程中,他從巴黎的一個花花公子逐漸變為一個無惡不作的冒險家和野心家。當夏爾在小說中一登場時,他還是一個只有21歲的年輕人,因為從小家境優裕和父母寵愛,使他養成了愛慕虛榮、貪圖享樂的性格,但此時的他並不壞。他在聽說父親去世的訊息後所表現出來的悲傷是真實的。堂姐歐也妮對他的關心、照料和愛護,更是使他感受到了愛情的神聖和純潔。可以說,如果他一直與歐也妮在一起的話,是不會墮落的。夏爾去海外經商,是他人生的轉折點。生活環境的變化,使夏爾原有的道德標準和價值觀念逐漸發跡從小埋下的自私自利的種子開始萌芽,使他逐漸成為一個毫無廉恥心的掠奪者和高利貸者,一心只想發財,為此不惜採取各種手段。夏爾的這種墮落髮展到極至就是背信棄義,拋棄和歐也妮的感情而去追求一個貴族的女兒,以實現自己追逐名利和往上爬的野心。夏爾的墮落是整個社會環境影響的產物,表明金錢已滲透到當時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包括人際關係和情感領域。葛朗台太太--這是一位值得同情的人物。葛朗台太太心地善良、性格懦弱,生活十分儉樸。作為一名虔誠的天主教徒,她對自己的丈夫可以說是百依百順,從不反抗。這種逆來順受的態度事實上不僅助長了葛朗台的專制和吝嗇,也給自己和女兒歐也妮帶來了苦難。在現實世界中忍辱負重的葛朗台太太把人武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天國之上。 德·蓬風庭長--歐也妮的追求者,相貌醜陋,卻自以為是。苦苦追求歐也妮,目的是獲取她的百萬家產。性情狡詐、吝嗇,送給歐也妮的禮物永遠是一束鮮花。雖然實現了娶歐也妮為妻的目的,但最後還是早早地去世,未能占有她的財產,落得個可笑又可悲的下場。 拿儂--葛朗台家的女傭人,勤勞肯乾,對主人忠心耿耿,心地善良、純樸,富有同情心,但是頭腦簡單無知。克羅旭神甫--德·蓬風的叔叔,克羅旭黨的領導人物,老奸巨猾,工於心計,貪圖金錢,為人處事常常違背了一個神職人員的應盡職責。公證人克羅旭--克羅旭神甫的兄弟,在德·蓬風追求歐也妮的過程中起推波助瀾的作用。他是葛朗台放高利貸的幫凶,與其兄弟一樣老謀深算。德·格拉桑先生--索漠城的銀行家,為葛朗台所利用,替他管理公債等金融業務。此人頭腦簡單,愛慕虛榮,貪圖享樂。 守財奴的宗教信仰 巴爾扎克筆下守財奴葛朗台在彌留之際,給女兒歐也妮留下一句遺言:“把一切照顧得好好的!到那邊來向我交賬。”葛朗台所說的“那邊”,無疑是指宗教世界--天國了。又是“天國”又是“交賬”,是虔誠的基督徒,還是愛財的守財奴?大凡一個虔誠的基督徒,為了“萬能”的上帝和超出凡塵的“天堂”,可以禁錮人間七情六慾,甚至不惜以身殉教。但在葛朗台的身上,卻絲毫找不到一點宗教徒篤信教義的影子,倒是能瞥見對金子貪婪的欲望燃遍周身的表現,在葛朗台準備撬侄子查理托歐也妮保管的貴重梳妝匣上的金板時,往日一向溫順恬靜的女兒急得跪下向他乞求說:“看在聖母面上,看在十字架上的基督面上,看在所有的聖靈面上,看在你靈魂得救面上,你不要動它!……”歐也妮幻想以宗教的教義來打動父親,讓父親看在聖母面上,能體諒一下女兒對信物的感情。但葛朗台對女兒的哀求無動於衷,金子的誘惑,使他情不自禁地對妻女露出絕無情義的醜態。葛朗台是一個宗教徒,但宗教的教義究竟對他有什麼約束力呢?從這裡,不是可以窺見端倪了嗎? 所以說,葛朗台在瀕臨死神擁抱之際,“神甫把鍍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邊,給他親吻基督像,他卻做了一個駭人的姿勢想把十字架抓在手裡”。這個在旁人看來是不可理解的舉動,而出自葛朗台就不足為奇了。因為他對於宗教的教義沒半點興趣,即使在彌留之際,葛朗台對黃金的貪慾與執著也絲毫沒有減弱,所以當神甫一出示“鍍金的十字架”時,這位“似乎已經死去幾小時的眼睛立刻變活了”,接下來就想攫取到手,--離開金子,他是死不瞑目呀!金子就是他最現實的上帝,是他全部信仰的寄託所在。 葛朗台誠然不是虔誠地信奉宗教,但由於對金錢的貪慾,使他很自然地希望死後還能有一個超塵脫世的世界會收納他。在那裡,他可以繼續占有黃燦燦的叫人“眼花繚亂”的金子,甚至能繼續不擇手段地去強取巧奪。只要我們認識了葛朗台守財奴的本性,就不會為他對宗教褻瀆的舉動與“臨終遺言”著兩者間的矛盾而迷惑不解了。這時,基督教所宣揚的“天國”,恰恰符合葛朗台的心意,因此,儘管他不願意為教義做出犧牲、有所懺悔,但又希望宗教的"天國"是的確有的。換句話說,在葛朗台看來,宗教的存在,是由於他的需要。 說到底,這個貪婪成癖的守財奴心目中,宗教是無足輕重、徒有虛名的;金子倒是舉足輕重、至觀重要的。葛朗台對宗教的不屑一顧,而對於宗教所宣揚的"天國"倒確信其有。這看似矛盾、實則統一的變態心理,使我們即看到了葛朗台至死不悟的守財奴靈魂,又看到了葛朗台虛偽--宗教的存在,只是為了他的存在。

迂腐的農奴主

《死魂靈》寫於19世紀中期。當時俄國正處在尼古拉沙皇專制時代,農奴制度占統治地位,新興的資本主義開始有所發展。在殘酷的階級剝削和壓迫下,加上天災和時疫的流行,農奴大批死亡。腐朽的官僚機構在新的人口調查沒有進行以前,不讓把死魂靈的名字從農奴冊上註銷,地主仍需給已死的農奴繳納人頭稅。果戈里成功地塑造了具有獨特個性的地主階級的典型人物潑留希金。作者採用多種藝術手段來刻畫潑留希金的形象。 通過肖像描寫來表現人物性格,果戈里塑造的潑留希金形象,惟妙惟肖。比如,寫他的裝束,“決不定這人的男是女來”,身上掛著一長串鑰匙,“過分的給與農人的痛罵”。“那衣服可更加有意思”,“非常苛刻”,“上面不露出一些棉花團”。凸出的下巴,瘦削的面容,像個乞丐。果戈里廖廖幾筆,就把一個貪婪、吝嗇的地主典型活畫在讀者的面前。果戈里的刻畫人物時,善於運用誇張的藝術手法,給讀者造成鮮明的印象,從而達到諷刺和鞭撻反面人物的目的。比如,潑留希金非男非女的裝束,像“刷馬的鐵絲刷”的鬍子;他走過的“道路就用不著打掃”等,都是在用誇張的手法來突出人物的形象。通過環境描寫來展現時代的風貌,間接地刻畫了人物的性格。對潑留希金的莊園,果戈里採用由遠及近,由大到小,由表及里,步步深入的方法描繪了莊園的外貌、庭院的布局和室內的陳設。“這房屋就更顯得寒磣”,“牆壁和門上,滿生著青苔”,屋內“桌子上面,竟擱著破了的椅子”,“旁邊是一口集擺的鐘”,“蜘蛛已經在這裡結了網”,寫字桌上放著“一個不過胡桃大小的擠過汁的二檸檬”,一個“內浮三個蒼蠅”的酒杯,“一把發黃的牙刷”。牆壁上“亂到毫無意思的掛著許多畫”,燭台上“灰塵蒙得很厚,至於仿佛是蠶繭”,屋子的一角“躺著一堆舊東西”,“上面積著極厚的灰埃”……通過這些描寫,使讀者看到了主人公的生活環境,給人以鮮明、強烈的印象。 果戈里還善於把敘述、描寫和議論結合起來,對農奴主進行有力的揭露和批判。小說前半部分寫乞乞科夫看到的潑留希金的莊園,側重於描寫。後半部分側重於敘述,在敘述之中,既有描寫,也有議論。潑留希金“也曾為體面的夫、體面的父”,主婦亡故後,“潑留希金就像一切鰥夫一樣,急躁,吝嗇,猜疑了起來”。他的吝嗇,“也日見其分明”。“孤獨的生活,又給貪婪新添了許多油”,對人的情感,“更日見其淺薄,微弱”,“對於跑來想從他的農產物里買些什麼的買主”,“更難商量”了。從此,潑留希金這個慳吝鬼,“乾草和穀子腐料了,糧堆和草堆都變成真正的肥堆”,“地窖里的麵粉硬得像石頭一樣”,所有的東西都收進倉庫,“在那裡面霉爛,變灰”。潑留希金又是一個巨大的浪費者,潑留希金“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這一部分中,關於“人類情感”議論,關於“是一個鬼,不是人”的論文,作者都以飽含辛辣諷刺和無情嘲笑的犀利語言,對農奴主進行了揭露和批判。 這四大吝嗇鬼形象,產生在三個國家,出自四位名家之手,涉及幾個世紀的社會生存,從一個角度概括了歐洲四百年來歷史發展的進程。從創作的時間上說,潑溜希金出現最晚,果戈理的《死魂靈》寫成於十九世紀四十年代。但從人物形象的階級意識上說,潑留希金應列為最早,他是沙俄封建農奴制下的地主。夏洛克排行第二,他是十六世紀,即封建社會解體,資本原始積累初期舊式的高利貸者。阿巴貢算作老三,他是十七世紀法國資本主義發展時期的資產者,葛朗台成了老四,他是十九世紀法蘭西革命動盪時期投機致富的資產階級暴發戶。

兇殘的討債人

英國傑出的戲劇大師莎士比亞在《威尼斯商人》中非常成功地塑造了夏洛克這個貪婪、陰險、兇殘的吝嗇鬼形象。夏洛克是個資產階級高利貸者,為了達到賺更多錢的目的,在威尼斯法庭上,他凶相畢露,"我向他要求的這一磅肉,是我出了很大的代價買來的,它是屬於我的,我一定要把它拿到手裡。"象一切吝嗇鬼一樣,貪婪是其共性。夏洛克之所以拒絕兩倍乃至三倍借款的還款,而堅持按約從商人安東尼奧的胸口割下一磅肉,是因為安東尼奧借錢給人時不收利息,影響了夏洛克的高利貸行業,所以他要藉機報復,致安東尼奧於死地,好使自己的高利貸行業暢行無阻,從而聚斂更多的財富。夏洛克作為典型的吝嗇鬼形象,其個性是陰險兇殘,當法庭調解讓借款人安東尼奧出兩倍甚至三倍的錢償還他時,夏洛克險惡的說:"即使這六千塊錢中間的每一塊錢都可以分作六份,每一份都可以變成一塊錢,我也不要它們,我只要照約處罰。"說著便在自己的鞋口上磨刀,時刻準備從安東尼奧胸口上割下一磅肉,兇殘地致安東尼奧於死地,而且一味固執,沒有絲毫的同情憐憫。這就是夏洛克不同於其他吝嗇鬼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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