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綬昌

僅一九五一年,他就發表了頗有影響的莎士比亞研究論文數篇。 顧綬昌教授對學術問題,一貫實事求是,一絲不苟。 他一生從事莎學研究,頗有建樹,是我國莎學界的知名人士。

顧綬昌教授(1904.9—2002),江蘇省江陰縣人。在無錫省立第三師範就讀間他就與英語結下了不解之緣,並對西方古典哲學產生了濃厚興趣。一九二二年,未滿十八歲的他就在《時事新報》上發表了第一篇論文《感覺與認識論》。當時該報主編張東蓀先生曾予以高度評價。
二十年代初,顧綬昌在上海認識了“創造社”的郭沫若和成仿吾等知名人士。一時過從甚密。因受他們影響,他的興趣逐漸由哲學轉向文學。
一九二四年,顧綬昌考入北京大學,先讀預科,後讀本科,大學期間,因受古希臘、古羅馬、經中世紀及文藝復興時代直至十九世紀西方文學名著的薰陶,加之本人的刻苦鑽研,顧綬昌因此奠定了堅實的文學功底,並從此確定了從事莎士比亞研究的學術方向。
一九三○年夏,顧綬昌自北大畢業,獲文學士學位,並於三○年至三六年間,先後在北京孔德中學和濟南高中等校任英語教師,一九三六年夏,顧綬昌自費到英國倫敦大學攻讀碩土學位,除學習古英語、中世紀英語、盎格魯撒克遜時代詩歌和散文等課程外,仍繼續從事莎士比亞研究工作,在此期間,他並不滿足於課堂教學,經常去大不列顛圖書館閱覽室查閱參考資料,一去就是一整天。
一九三七年抗日戰爭爆發後,身在異邦的顧綬昌,時刻思念著處於災難之中的祖國,再也無心羈留國外求學,遂於一九三八年春回國,自一九三八年夏至一九四六年暑期,顧綬昌應邀到四川大學任教,先任講師,一年後任副教授,次年升為教授。在川大任教時,曾為學生開設莎士比亞和英國十八世紀文學等課程,堅持在侵略者的炮火威脅下一方面用筆與侵略者進行抗爭,一方面用心血為國家培養人材,頗得學生愛戴。
一九四六年秋至一九五四年夏,顧綬昌受聘於武漢大學外語系任教授,主講英國小說,作文及翻譯等課程,同時從事莎士比亞和肖伯納戲劇研究。他是解放後第一批被人民政府投予教授職稱的專家之一。祖國的新生給顧綏昌增添了無窮的力量,從此,他更加精神振奮地從事教學和學術研究工作。僅一九五一年,他就發表了頗有影響的莎士比亞研究論文數篇。
一九五四年因院系調整,顧綬昌教授自武漢大學調到中山大學西語系,任英語閱讀、作文和翻譯課的主講教授,並擔任研究生的指導教師,不幸的是,五七年“反右”期間,顧綬昌教授被錯劃為右派,蒙受了不白之冤,整整二十年,他被剝奪了教書和從事莎士比亞研究的權利,但他仍然堅信共產黨和人民政府,仍然兢兢業業地去完成組織上交給的各項任務。七○年由中大調到廣州外語學院後,顧綬昌教授承擔了漢英詞典編寫、文獻資料翻譯等任務,工作一貫認真負責。顧老從不看風使舵,趨炎附勢。對得勢的人,他絕不會去攀附,對落難的人,他也絕不會冷眼相待。他一直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顧綬昌教授的錯案得到了徹底改正,恢復了教授職稱和待遇,並擔任了民盟廣東省文教委員和廣外學術委員會委員,他重新煥發了革命青春,以滿腔的熱情投入人民教育事業。從八○年開始,顧教授重新指導研究生,講授莎士比亞專題,他超越國外教學和研究莎士比亞的傳統,摒棄莎學版本方面鑽研,結合學生的實際需要,重點講授莎士比亞的語言藝術,培養學生自己鑽研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教學效果較好,受到了研究生的普遍歡迎。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1987年,顧綬昌教授雖已年過八旬,還在關心祖國的改革開放,在孜孜不倦地培養助手,指導研究生寫作論文,並在三年內用英語詳細輯注了部分莎翁的代表性劇作,以自己的餘熱為祖國的教育和外國文學事業培養新苗。
顧綬昌教授對學術問題,一貫實事求是,一絲不苟。他不肯人云亦云,對許多問題都有自己的獨到見解。他早年的譯作《浮士德》和《伊凡之死》廣受讚譽。在理論表述方面,他一九四七年發表於《學源》的關於莎士比亞詩歌的論文,被朱光潛教授稱為“精心結構之作”。他一生從事莎學研究,頗有建樹,是我國莎學界的知名人士。除解放初發表的數篇莎學研究論文外,八十年代以後,他又連續發表了《關於莎士比亞的語言問題》、《莎士比亞的版本問題》、《泛論莎士比亞探討途徑》等論文。受到學術界的好評;至今,仍然有人寫文章懷念他,褒揚他。
顧綬昌教授從事教育事業和外國文學研究五十餘年,是外語教育界和文學界享有盛譽的老前輩。他治學嚴謹,精益求精,教書育人,誨人不倦,為我國的教育和學術事業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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