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關於共產黨員與黨外人員的關係[1]
(一九四二年三月)
我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的任務是:除了漢奸及決心破壞抗戰團結者外，一切階層的抗日人民，不論是有黨有派，或者無黨無派，不論是同情我黨的，或者只在一部分綱領上願與我黨合作的，也不論是已經與我黨共事的，或者尚未與我黨共事的，共產黨員都必須和他們一致合作，共同為抗戰建國的總目標而奮鬥。我黨長期地堅決地實行這一正確政策，是有了偉大成績的，全民族的抗戰賴以支持，全國的統一賴以實現。這些都是很好的情形。但在另一方面，不論是抗日根據地的黨在政府、軍隊、黨務、民運、文化教育部門內或者是秘密黨內，都存在著一部分黨員及一部分黨組織與黨外人員之間的嚴重的隔離現象，宗派主義或關門主義的作風並未完全掃除。這些黨員與黨組織，至今還不懂得我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的內容與意義。他們違背我黨密切聯繫民眾的原則。他們不是密切聯繫民眾，而是孤立於民眾之外；不是站在民眾之中，虛心體會民眾的心理，而是站在民眾之上，自以為是，稱王稱霸。他們不願意傾聽黨外人員的意見，把黨外人員看作無足輕重。他們不願向黨外人員學習，反以領導者自居。他們對於願與我黨合作的黨外人員，或漠不關心，不予信任，或吹毛求疵，求全責備。他們對於政權的“三三制”[2]不願堅決實行，對於民眾團體仍取包辦態度。他們至今還不明白，國事是國家的公事，並非一黨一派的私事。共產黨的唯一任務，就在團結全體人民，奮不顧身地向前戰鬥，推翻民族敵人，為民族與人民謀利益，絕無任何私利可言。而共產黨員自始至終都只是人民中的極少數，沒有絕大多數人民了解我黨主張，真心實意地願與我黨合作，我黨主張便無從實現。因此，對於一切忠誠抗日的人員，共產黨員只有與他們實行民主合作的義務，絕無排斥他們的權利。為了認真地徹底地糾正各種不良現象，改造黨的作風，必須在黨內展開反對主觀主義與宗派主義(即關門主義)的鬥爭，在一切地方與一切部門中展開自我批評，並將這種自我批評公開於黨外人員之前，毫不姑息，毫不掩飾，以收徹底揭發與徹底糾正之效。同時，規定下列具體辦法，要求一切黨員與一切黨組織認真地堅決地實行之。
(一)必須將關心和傾聽黨外人員的意見和要求及向黨外人員學習，作為每個共產黨員的嚴重責任。一切黨員，都有責任經常地將黨外人員的意見和要求(不論是正確的或不正確的)反映到黨內及各工作部門內，而一切黨組織與一切工作部門的領導人員都有責任考慮這些意見和要求，並須適時地列入議事日程，加以討論及解決。
(二)在各抗日根據地內，政府系統、參議會系統及民眾團體的各級領導機關中，均應實行“三三制”，共產黨員只占三分之一，而使願與我黨合作的黨外人員占三分之二。如當選的共產黨員人數不足三分之一時，黨組織不得指派未當選的黨員去湊足三分之一，更不得排擠當選的黨外人員。在這些機關中，共產黨員必須與黨外人員實行民主合作，傾聽黨外人員的意見，和他們一起，共同商量問題與決定問題，共同遵守少數服從多數、局部服從全體、下級服從上級的民主集中制，並須使黨外人士有職有權，敢於說話，敢於負責。
(三)在各抗日根據地內，在政府、參議會、民眾團體及其他機關中，凡須經過人民民主選出的工作人員，其任免辦法均按前條“三三制”的規定。其他不需經過民主選舉的工作人員的任免，亦不應以是否黨員為標準，而應以是否贊成抗戰團結及本人能力、經驗、學識與工作積極性等為標準，實行用人唯賢的正確方針。
(四)在各抗日根據地內，在政府、參議會及一切已有或應有黨外人員工作的部門中，黨支部的任務是:對於黨員進行黨的教育，領導黨員成為工作的模範，團結黨外人員，保證該部門工作任務的完成。支部不得直接干預行政領導，更不得代替行政領導。在行政關係上，黨員必須服從行政的領導。在黨外人員擔負行政領導責任的部門中，該地或該部門的黨組織及黨員對行政工作有不同意見時，應取適當方式，與黨外人員協商解決，不得直接處理。某些地方黨政不分的現象，應該糾正。黨員如有違犯行政法規者，應受行政的處分；其錯誤涉及黨紀者，同時須受黨紀的制裁。但在行政關係上，擔負行政領導責任的黨外人員，亦須服從上級行政的領導。
(五)黨員及黨組織不得任意地無根據地懷疑黨外人員，必須從友誼中細心了解自己周圍的每個黨外人員的歷史和特性，細心了解他們對人民、對我黨及對工作的意見和要求。對於他們的宗教信仰、思想自由及生活習慣，必須加以尊重。須知黨外人員的願與我黨合作與我黨的尊重黨外人員，是彼此合作中不可缺一的條件。
(六)任何願與我黨合作的黨外人員，對我黨和我黨黨員及幹部都有批評的權利。除破壞抗戰團結者的惡意攻擊以外，一切善意批評，不論是文字的、口頭的或其他方式的，黨員及黨組織都應虛心傾聽。正確的批評，應加接受，即使其批評有不確當者，亦只可在其批評完畢，並經過慎重考慮之後，加以公平的與善意的解釋。絕對不可文過飾非，拒絕黨外人員的批評，或曲解善意批評為攻擊，而造成黨外人員對黨的過失緘口不言的現象。黨外人員對於違犯政府法令或黨的政策的黨員及幹部，除得向法庭或行政機關依法控訴外，並有權向各級黨委控告，直到黨的中央。
(七) <新華日報>、<解放日報>及各抗日根據地的報紙刊物，應吸收廣大黨外人員發表言論，使一切反法西斯反日本帝國主義的人都有機會在我黨黨報上說話，並儘可能吸收黨外人員參加編輯委員會，使報紙刊物辦得更好。黨報工作者必須學會善於吸引黨外人員在黨報上寫文章、寫通訊的方式和方法。某些黨報工作者的主觀主義與宗派主義態度，須受到批評。
(八)與我黨共事的黨外人員在工作中發生過失時，有關的黨組織和黨員必須加以慎重考慮，採取適當方式，以諍友的態度，適時地誠懇地告訴他以所犯過失的真確事實及正當理由，並與他協商改正的辦法，幫助他改正過失。決不可採取緘默不言、聽其積累或當面不說、背後議論的態度，須知這種態度是只會妨礙合作與不利於黨外人員的。
(九)在各抗日根據地內，凡與我黨共事的黨外人員，在法律上是與共產黨員完全平等的。在工作上，應給以必需和可能的工作條件。在學習上，凡在一切有黨外人員的機關、學校中，無論在職幹部教育或學校教育，黨外人員均與共產黨員有同樣的學習權利。在物質上，不是空喚優待，而是按工作情況、工作需要及現有物質條件給以真正必需的幫助，並須使黨員了解這種幫助是應該的。
(十)在各抗日根據地內，在機關、部隊及學校中，黨的一般支部大會及小組會，允許在同一部門工作的黨外同情分子到會旁聽，並得發表意見。
(十一)在各抗日根據地內，縣委以上的各級黨委必須有計畫地召集黨員與黨外人員聯合一起的幹部會議及座談會，與黨外人員共同討論各項抗日政策，並徵求黨外人員對黨的意見。
(十二)在各抗日根據地內，在黨的組織部或管理幹部的部門內，設定管理非黨幹部的專門機關，擔負對黨外幹部的接洽、登記、了解及照顧的責任。在黨的各級保護健康委員會內，設定黨外幹部科，管理黨外幹部的保健工作。
根據中央檔案館保存的原件刊印。
注釋
[1]這是毛澤東為中共中央起草的決定草案。這個檔案後來沒有發出。
[2]“三三制”，見本卷第391頁注[2]。
共產黨員必須同黨外人士團結合作
劉少奇
我國的民主黨派主要是在抗日戰爭時期形成的，並且同我們黨早就發生了合作的關係。它們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的時候，參加了人民政府，隨後又逐步地支持了社會主義的事業。在今後，我們認為，應當採取共產黨和各民主黨派長期共存、互相監督的方針。中國各民主黨派的社會基礎是民族資產階級、上層小資產階級和它們的知識分子。在社會主義改造完成以後，民族資產階級和上層小資產階級的成員將變成社會主義的勞動者的一部分。各民主黨派就將變成這部分勞動者的政黨。由於在這部分勞動者中，資產階級思想的殘餘還會拖得很長，各民主黨派還需要在一個很長的時間內繼續聯繫他們，代表他們，並且幫助他們改造。同時，各民主黨派同共產黨一道長期存在，在各黨派之間也能夠起互相監督的作用。我們的黨是一個不為私利而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政黨。但是我們現在還有缺點，將來也一定還有缺點，並且不可能沒有錯誤。我們當然首先要加強黨內的自我批評和依靠廣大勞動人民的監督來消除這些缺點和錯誤；同時，我們也應當善於從各民主黨派和無黨派民主人士的監督和批評中得到幫助。
各民主黨派的代表人物和無黨派民主人士在我們的許多國家機關中擔任著重要的職務。在我們的政府機關、學校、企業和武裝部隊中，還有廣大黨外工作人員。這就要求我們的黨員必須同黨外工作人員建立良好的合作共事關係。這個問題之所以必須提出，是因為至今還有一部分共產黨員抱著一種“清一色”的觀點，他們不願意黨外人士參加國家機關的工作，或者有事不同黨外人士商量，不尊重黨外人士的職權。這種觀點是一種宗派主義觀點。共產黨員在任何時候在人民中都是少數，因此共產黨員在任何時候都有義務同黨外的人合作。黨必須教育那些不善於同黨外的人合作的黨員迅速地克服自己的缺點，這是目前鞏固人民民主統一戰線的重要任務之一。
隨著我國社會主義事業的勝利發展，我們的人民民主統一戰線的範圍將愈來愈廣泛。對於少數民族的上層人士、宗教界的愛國人士和其他有各種社會影響的愛國人土，我們都應當繼續堅持同他們的團結。海外各地的愛國華僑也是統一戰線的組成部分，我們必須繼續團吉他們。總之，我們的任務就是使一切積極因素都能夠動員起來，使他們對於建設社會主義的事業都能貢獻一份力量。
加強黨的統一戰線工作
劉少奇
（1953年7月18日）
黨的各級統一戰線工作部在各級黨委領導下，做了很多工作，一般都做出了成績。黨中央最近討論了統一戰線工作，認為是滿意的。黨中央還認為今後要進一步加強黨的統一戰線工作，因而也就要加強中央及各級黨的統一戰線工作機構。中央的、省市自治區的、若干縣的統一戰線工作機構都要加強，一部分有必要的縣，要建立統一戰線工作機構，已經建立的縣的統一戰線工作機構，凡是有工作有需要的，應該保存，沒有工作沒有需要或很少工作很少需要的，就不要保存了。
黨內有一些同志認為黨的統一戰線工作似乎不是那么必要的，而是可有可無、可做可不做的，或者認為從現在起就可以降低統一戰線工作的重要性，縮小統一戰線工作的範圍，甚至可以不要統一戰線工作了。這些觀點是和黨中央的觀點不一致的，是不正確的。黨中央認為統一戰線工作是一種必要的工作，過去是必要的，現在是必要的，將來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也是必要的，今後還要進一步加強這項工作。為什麼？因為，中國反帝反封建反官僚資本主義的革命雖然勝利了，而且是徹底地勝利了，但帝國主義還存在，還威脅著我們，台灣還沒有解放，地主階級、官僚資產階級的殘餘還存在，還想復辟。為了對付他們，就還需要團結一切可能團結的人，需要統一戰線。這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中國還很落後，工業很少，特別是重工業很少，為了改變這種落後的情況，為了建設我們的國家，為了實現國家工業化和過渡到社會主義，我們也需要團結一切可能團結的人，需要統一戰線。
我們現在有兩個聯盟：一個是工農及其他勞動者的聯盟，這是我們陣線的基礎，是最重要的，是決定我們命運的。革命能不能勝利，政權能不能鞏固，國家能不能工業化以及能不能建成社會主義，都決定於這個聯盟。另一個是勞動人民和一部分可以聯合的剝削者及其代表的聯盟，即在工農及其他勞動者聯盟的基礎上，再和民族資產階級、上層小資產階級及其知識分子和政治代表結成聯盟，此外，加入這個聯盟的還有少數民族的上層分子、宗教界人士等。這就是目前我們說的人民民主統一戰線。為了實現我們偉大的目的，我們不僅需要在勞動人民內部有鞏固的聯盟，而且還要和一部分剝削者結成聯盟。而後一個聯盟是服從於和服務於前一個聯盟的。在勞動人民內部結成聯盟，黨內認識是一致的，沒有爭論的；但和一部分剝削者結成聯盟的問題，黨內有些同志還有不同的認識，還有分歧。目前我們所說的統一戰線工作，主要的是指後一種和一部分剝削者結成聯盟的那種工作。
黨的總路線、總任務是要在一個相當長的時間內逐步地實現國家的社會主義工業化和社會主義的改造，逐步地過渡到社會主義社會去。為了實現這個總路線、總任務，要做很多工作，就是說：要進行很大的工業建設工作；要進行很大的農業合作化工作；要進行手工業合作化的工作；要發展國營商業和合作社商業；對資本主義工商業，要採取利用、限制和改造的方針，主要經過國家資本主義的方式，逐步地進行社會主義的改造。做好了這幾大項工作，中國就是社會主義的國家了，就沒有資本主義了，剝削階級就消滅了，並在以後也不再產生剝削階級了。
做好這些工作，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我們想儘可能短一些，但畢竟要有相當長的時間，不可能太短，太短就要犯急性病。我們要做很多的艱苦工作，要做很多的政治工作和經濟工作，其中一項需要做的重要工作就是統一戰線工作。目前我們所說的這種人民民主統一戰線工作的主要任務，就是團結、教育和改造民族資產階級、上層小資產階級及其知識分子和政治代表，以及加強國內各民族的工作。少數民族工作有兩個方面，一個方面是要教育和組織少數民族中的勞動人民，這是基本的；又一個方面是要對少數民族中的上層分子進行統一戰線工作。
黨的這種統一戰線工作是為了實現黨的總路線和總任務的鬥爭中的一個方面的必不可少的工作，是總鬥爭中的一個方面的鬥爭。在中國的條件下，黨的這種統一戰線工作是階級鬥爭的一種特殊的不可少的形式。
實現國家工業化，有兩種方法，一種是資本主義的方法；另一種是社會主義的方法。我們國家一定要工業化，一定要走社會主義的道路，決不能走資本主義的道路。
要走社會主義的道路，在我國建成社會主義社會，就要消滅一切剝削階級。消滅剝削階級可以有兩種方法：一種是採取直接剝奪的方法，我們並不拒絕採用這種方法，我們過去消滅地主階級和官僚資產階級就是採用這種方法，蘇聯消滅地主階級和資產階級也是採用這種方法，東歐人民民主國家消滅剝削階級也是採用這種方法。另一種是採取逐步改造的方法，也就是統一戰線的方法，即經過教育、說理、批評和自我批評、在政治上工作上生活上進行安排等等又團結、又鬥爭的方法，引導那些能夠服從社會主義改造或不堅決反抗社會主義改造的資產階級分子走上社會主義的道路。我們要把資產階級分化成為兩部分：一部分是能夠服從社會主義改造的，使他們跟著我們走到社會主義去；另一部分是堅決反抗社會主義改造的。對待堅決反抗的這一部分，應像消滅地主階級、官僚資產階級那樣地消滅他們，好在我們對這種方法是熟練的，這個比較簡單，比較容易，不成什麼問題。毛澤東同志說過，我們不怕民族資產階級造反。問題在於有沒有別的辦法使他們不堅決反抗社會主義改造或服從社會主義改造。他們中間有一部分（可能是一小部分）會堅決反抗，這是一定會有的，如果不估計到這一點，就要犯錯誤；但是他們中間的另一部分（可能是大部分）由於我們執行正確的統一戰線政策而有可能跟著我們走到社會主義，因為這樣對於我們和他們都有利，因為我們有政治上的優勢和經濟上的優勢，只要我們的政策是正確的，我們的工作做得好，就會使他們感到跟著我們走對他們也是有利的。因而他們能夠服從社會主義改造。
從總的方面來講，黨的這種統一戰線工作只是實現黨的總任務的總鬥爭中的一個方面的工作，是一種配合的輔助性質的工作，但從消滅我國現存的剝削階級來講，這種統一戰線的方法，即和平過渡的方法，又可能是主要的方法，而直接剝奪的方法則可能是次要的方法。所以，統一戰線工作對黨的總任務、總鬥爭來講是配合的，對消滅現存的剝削階級的方式來講則可能是主要的。
有人說，做這種統一戰線工作是找麻煩。我們說，是找麻煩，但是又省麻煩。做統一戰線工作是麻煩的，但是經過統一戰線工作，資產階級、上層小資產階級及其知識分子和政治代表的大部分不造社會主義的反，相反的，他們服從社會主義，為社會主義服務，這就省了大麻煩。說做這種統一戰線工作是找麻煩，只有一部分真理，沒有全部的真理，就是說，這些同志的意見是片面的，不全面的。還有一部分真理是省麻煩，省大麻煩。找來的是小麻煩，省去的是大麻煩，這才是全部的真理。
為什麼我們要用而且可以用這種統一戰線的方法來改造民族資產階級的大部分？因為殖民地半殖民地的中國民族資產階級，過去是受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的壓制和排擠的，基本上沒有掌握過政權，有軟弱性。民族資產階級過去曾和我們合作，參加了反帝、反封建的鬥爭，解放以後又參加了人民民主政權和國家建設，又肯接受國家資本主義如加工訂貨、公私合營等等，將來也可能大部分表示服從社會主義改造。對於這樣的資產階級分子，毛澤東同志說過：“只要誰肯真正為人民效力，在人民還有困難的時期內確實幫了忙，做了好事，並且是一貫地做下去，並不半途而廢，那末，人民和人民的政府是沒有理由不要他的，是沒有理由不給他以生活的機會和效力的機會的。”他們不造反，並肯跟著我們一道走，我們是沒有理由不要他們的。除非他們半途而廢，不合作了，造反了，我們才有理由不要他們。
更重要的是，對資產階級來說，我們已有了極大的政治上的優勢，經濟上的優勢，國際上的優勢，各種條件都使資產階級不能不跟著我們走到社會主義。如果他們不跟著我們走，半途而廢，對他們是不利的。
因此，這種統一戰線工作對黨對人民都是必要的，今後還要進一步加強。
我們還可再從反面來構想一下，就是說，如果我們取消了黨的這種統一戰線工作，不再和民族資產階級、上層小資產階級合作了，那又會怎么樣？如果這樣，我們和民族資產階級、上層小資產階級的關係就可能破裂，他們的知識分子和政治代表也可能和我們破裂，少數民族中的上層分於也可能和我們破裂，他們可能反對我們，可能造反。這樣，就可能使我們遭到很大的困難。很大的麻煩，使我們在相當長的時間內陷於被動，而且很難解決。例如某些地方在某些時候對民族資產階級採取了過左的政策，因而就使一些私營企業關門，工人失業，我們就很難辦。現在全國私營企業的工人店員有380萬人，如果發生大批的關門、失業，我們的困難就更大了。又如果少數民族中的上層分子和我們鬧翻了，發生叛亂，麻煩也很大。這類事情已發生過，為了平息少數民族地區的某些叛亂，我們曾花了很多的錢和很多的人力，而且死了一些人。有人說，做這種統一戰線工作要花錢、花時間、花精力，不值得。但是如果不花這方面的錢，不花這些時間和精力，就可能要花更多的錢，更多的時間，更多的精力，而且還要死人。
必須了解，我們在政治上和剝削者建立聯盟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工農勞動人民的利益。統一戰線工作服務於工人階級和勞動人民的利益。為了工人階級的解放，就要解放全體勞動人民；為了工人階級和勞動人民的解放，還要改造剝削者。我們並不是這樣喜歡剝削者，而是為了解放我們工人階級自己，才不怕麻煩地去做改造剝削者的工作。工人階級必須解放全人類，自己才能獲得解放。因此做統一戰線工作不是為了任何別的目的，而是為了工人階級和勞動人民的利益和解放。這就是統一戰線工作的立場。
所以，結論是：這種統一戰線工作不能取消，統一戰線工作是黨的一種必要的工作，在今後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還是必要的。取消統一戰線工作是不對的，輕視統一戰線工作也是不對的。
這種統一戰線工作是階級鬥爭的一種形式，是一種革命工作，是一種光榮的革命工作。有同志認為這種統一戰線工作只是送往迎來，吃吃喝喝，而不是一種革命工作，是可有可無的。這種看法是不對的。如果做統一戰線工作的同志只知道送往迎來，吃吃喝喝，為吃吃喝喝而吃吃喝喝，而不知道為什麼要做這種統一戰線工作，那他們就不會把工作做好。我們應當告訴他們：做這種統一戰線工作是為了共產黨，為了工人階級，為了勞動人民，為了國家工業化，為了比較順利地過渡到社會主義，這種統一戰線工作是一種革命工作，是階級鬥爭的一種特殊形式，是有團結、有鬥爭的，做統一戰線工作的同志們也是光榮的。
聽說有些同志，包括若干做統一戰線工作的同志在內，對以上這些道理不很清楚，不了解統一戰線工作的必要性，對統一戰線工作部門的編制、幹部等等問題也未能適當地加以解決，應該向這些同志做解釋工作。只要思想問題解決了，任務規定得明確了，組織問題就好解決；因為組織問題總是要跟著需要與可能來加以解決的。
希望今後統一戰線工作做出更大的成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