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神[達拉巽格爾·邦多帕代創作小說]

群神[達拉巽格爾·邦多帕代創作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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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神》是一部現代全景式的小說,作家是達拉巽格爾·邦多帕代創。該小說主要講述了發生在眾神之間的系列神話故事。

內容概要

小說一開始描寫鐵匠阿尼魯特和木匠基利什得不到合理報酬,拒絕為村里農民訂做農具,他們不服長老會的規定,到河時岸小鎮設攤攬活,這樣,一百激起千層浪,農村傳統的生產方式和生活結構被打破,他們的舉動遭到眾人的非難。農村新暴發戶斯利深夜偷割阿尼魯特的幾畝熟稻,又放火燒掉支持阿尼魯特的皮匠巴杜的房間,釀成大火,燒毀整個貧民住宅區。阿尼魯特告狀,斯利與警察局長勾結,調查不了了之。鄉村教師代市等人不僅支持告狀,而且組織救濟賤民活動。

此時,斯利卻鱷魚掉淚,解開錢囊,救濟災民,籠絡人心。然而,又通過貸款等方式,盤剝農民,掠奪他們的土地為己有。他還經常強姦誘騙賤民婦女,長期霸占皮匠巴杜之妹杜爾伽。而杜爾伽被生活所迫,靠賣身養家。但斯利的不義舉動引起杜爾伽的反感,脫離斯利,接近代布。斯利卻覬覦鐵匠老婆巴特朗。縣政府要丈量土地,造冊徵稅,但正逢收割季節,代布等人上書要求延期,稅務局不同意。代布衝撞丈量官員,被監禁一年零兩個月。社爾伽等人照料代布眷屬。代布被釋放,遇上政治流放者耶丁,耶丁開導代布出任民眾委員會主任,組織農民與斯利等勢力作鬥爭。阿尼魯特受斯利等人的盤剝,加上工業品湧進衣村,打鐵無人問津,只得拍賣田地餬口抵債。阿尼魯特整天酗酒,其妻巴特姆不時瘋癲,唯杜爾伽接濟他,當農民打葉蓋房時,斯利又想陷害代布,阿尼魯特砍掉斯利大樹,自供投獄。

鄉間傳播霍亂病,代布和耶丁等人出面搶救,但代布妻兒沒能躲過這場劫難,死於霍亂之中。斯利又乘虛而入,併吞土地,成為地主。耶丁組織民眾委員會議,斯利密告,杜爾伽通風報信,耶丁等人免遭毒手,不久,警察帶走耶丁,轉移監禁處。斯利又放出謠傳說,代布與鐵匠老婆巴特姆和杜爾伽有越軌之舉,鼓動長老會開除代布的種姓。代布求教於地區中德高望重的婆羅門尼亞耶勒德,尼亞要代布保持心靈純潔,不怕別人栽贓陷害。尼亞是傳統婆羅門社會的支持者,但世風日下和社會急劇變化,使他惶恐不安。其子接受西方思想,由於尼亞不容而自戕。他孫子維希瓦納特支持獨立運動,接受共產主義,尼亞鑒於兒子之死,容忍了孫子的“越軌言行”。

巴特姆失去丈夫,失去生活來源,被飢火和慾火煎熬,一天夜裡她投奔自己日夜相思的代布腳下,但代布拒之門外,巴特姆一氣之下委身於斯利,斯利與穆斯林高利貸看道勒德串通大地主慕克吉,聯合5個村的大小地主增加田稅,維希瓦納特支持代布串聯穆斯林教師伊爾沙德,組織5個村子的農民抗增稅運動。道勒德挑撥印度教與穆斯林不和,誣衊代布,加上斯利等人降低增稅額,收買一些人。使轟轟烈烈的抗增稅運動遭到失敗。在運動期間,鎮上工廠主支持農民鬥爭,借款給他們,目的要農民把稻穀賣給他們,進而迫使農民破產,流入城市,為他們做工。斯列為了打擊代布,一面大辦慈善事業,樹立威信,一面讓長老會革除代布的種姓。

環繞5個鄉村的河水泛濫,代布與伊爾沙德等人組織搶險活動。河壩決裂,大水淹沒農田和房舍,成萬上千人無家可歸。維希瓦納特在加爾各答從事募捐活動,幫助代布等人的救災活動,斯利也開倉救濟。眼看著自己夢想的世界日益崩潰,尼亞耶勒德出家修行,而維希瓦納持參加共產黨,以身殉職,巴特姆出走,進城謀生,阿尼魯特回鄉,帶領無地農民進城當工人,代布參加國大黨,1930年被捕入獄,1933年被釋放,仍從事鄉村教育,伊爾沙德一面執教,一面進修考法律,夢想成為農民的法官。

作品賞析

這部小說是全景式的小說,它把農村的經濟、政治、社會生活畫面,完整地呈現在讀者面前。它不注重情節,只注重主題的平行展示或對立法的揭示。這裡,既有農民與地主的階級鬥爭,經濟鬥爭,又有工業文明與農業文明之間的意識形態的鬥爭。這兩個主題互為滲透,互為陪襯,從而勾勒了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印度農村的整個生活面貌。

該書的兩個主題儘管互相輝映,但仍有側重。《群神》儘管不注重情節,人物紛雜,但中心人物還是有的,小說基本上是環繞兩個中心人物之間的直接或間接的鬥爭而展開故事的。一方以代布為代表,一方以斯利為代表,前看代表民主、自由,後者代表專制、壓迫。代布是農村小知識分子的典型,他既生活在貧困農民之中,面對殘酷的現實,又受像尼亞耶納德那樣人的教育,恪守傳統習俗,他仗義執言,嫉惡如仇,又篤信宗教禮儀,中庸之道。他過分超脫,過分理想比,他可以不顧家庭,全身投入民眾服務事業,他可以不顧血肉之軀的情慾,拒巴特姆於門外。斯利是農村暴發戶的典型,通過偷盜、盤剝、掠奪,升為地主,一面燒香念佛,一面肆無忌憚地追求聲色犬馬的生活。兇殘、毒辣、貪婪、欺詐、好色,仿佛世上暴發戶的一切劣跡都集於斯利一身。有趣的是,暴發戶寫得如此殘忍,毫無人住,而真正的地主在達拉巽格爾筆下往往顯得文質彬彬,富有人性。由於缺乏內心世界的開掘,由於只局限他們的外在活動的粗略勾勒,代布和斯利兩個人物缺乏立體感,缺乏深度和力度,兩個人物仿佛代表兩種符號。

印度評論家認為,婆羅門弓亞耶納德是作者的理想人物,他智慧過人,品行高尚,樂於助人,恪守傳統一切禮儀,但隨著小說的發展,生活把他淘汰出局,把他的作用和影響縮小到最低限度。寫得最為生動的人物是阿尼魯特夫婦和杜爾伽。阿尼魯特有一副魁梧體格,一手好技藝,豪爽又重義,但在封建的壓迫和剝削下,他走向破產的絕境;其妻巴特姆怯於封建禮儀,滿足不了阿尼魯特的慾火,把自己深情埋在心底。杜爾伽淪為倡妓,放蕩不羈,嘻笑怒罵,但心地善良,不僅賣身養活其母,幫助哥嫂,還賣身幫助代布、阿尼魯特等人。她愛著代布,但深怕“玷污”代布名聲而遠離他。這裡,作者把服務、犧牲這種民族文化傳統的優秀品質組織起來,不僅構成代布、耶丁,伊爾沙德的行動準則,也構成普通百姓如杜爾伽、阿尼魯特、巴仕的深層意識。它再次顯示了作者強烈的民族文化意識。作者在這些作品裡不僅有追緬往昔、嚮往未來的歷史意識,而且總是從一個特殊視角——農業文明與工業文明的抗衡、滲透、替換——觀察社會變遷、人生沉浮和精神困惑的情態。村落象徵著綿長的印度農業文明,給予人們以生存條件和觀念。但進入現代工業文明時期,村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林立的工廠替代廣袤的農田,喧鬧的節奏代替寧靜的旋律,競爭機制替換和諧關係,物質或感官享樂置換虔訓的宗教信仰。

達拉巽格爾的創作傾向與美國福克納十分相似,他們都“向後看”,都把同情的淚灑在落後的莊園主或地主身上,但都無回天之術,挽救他們心愛的主人公失敗的厄運;他們都尋求一種精神支撐點,從傳統中尋找自己的精神依託,保持自己精神的純潔性;他們頌揚正義、仁慈、服務、犧牲的人格,又譏諷祖先沿襲下來的歷史重負。福克納創造了約克納帕塌法體系的各類人物,同樣達拉巽格爾創造了比爾普姆體系的各類人物;他們又都描繪民俗遺風、歌舞節日、宗教信仰、人情世故、神話傳說,作品滲透著民族文化意識。他們之間的歧異也與相似之處那么鮮明:福克納把原始民族的淳樸人性和野性當作高尚的人性,而達拉巽格爾則把具有傳統文化教養的地主階級的人性看作是模範人性。他揭示野性,只是為了披露現代人獸性的根源,這是他們的根本區別。倘若福克納開創了美國南方文學流派,並影響世界文學,達位巽格爾的影響也不局限於孟加拉地區,而遍及全印度文壇。他為印度的區域文學流派奠定了基礎,自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直至今日,這個流派已成為國內外引人矚目的文學思潮和創作群體。因此,印度評論家認為,達拉巽格爾是當代繼普列姆昌德、薩拉特之後的最重要現實主義作家。正因為他創造了比爾普姆體系的各類人物,後來的仿效者也創造了一個又一個體系的人物,不僅豐富了印度文壇的人物畫廊,也向讀者提供了認識現代印度城鄉生活的完整畫面和完整心態的生動形象。藝術上,達拉巽格爾不是以情節取勝,也不以描寫人物見長,而以透明的主題取勝。他的長篇小說沒有中心情節,而是平行情節,這是平行主題所規定的,所制約的。沒有一個中心人物,而是多中心人物。小說形象不是一個人或一個家族,而往往是一座城鎮,一個鄉村,一條河水,一則傳說或一個劇團。小說不是通過一個透視點,一個層次,而是通過多透視點,多層次描繪歷史風貌,社會變遷,人生沉浮,他前期作品的結構簡單平直,後期作品由於運用時空顛倒、回憶倒敘等手法而呈網路伏的立體框架結構。他的語言不是書面語言,而是地方語言,這種語言主動、形象,富有泥土氣息。

作者簡介

達拉巽格爾·邦多帕代(1898—1971),於1898年7月25日生在西孟加拉邦比爾普姆縣拉波普爾村的一個日漸敗落的地主家庭。他父親赫利達斯·邦多帕代所受的教育不多,但博覽群書,知識豐富;母親伯勒帕沃蒂·黛維出身書香門第,受過高等英語教育,是位具有民族主義思想的剛毅而善良的女性。8歲時,父親病故,家境每況愈下,母親決計攜帶4個不成年的孩子遷往巴特納娘家去住。1916年他進入拉波普爾的高等英語學校。這期間,他與村中的一位富商的外孫女烏瑪紹希成婚,結識了革命恐怖組織的人,激起為祖國獻身的政治熱情。不久,他去加爾各答,先後進聖特·傑維斯學院和紹特·蘇巴羅班學院學習,但由於他參與了當時的革命恐怖活動,被警方勒令離校,加上染上瘧疾,不得不綴學回鄉。在鄉村期間他擔任縣農村聯盟主席,騎車奔皮於鄉間,廣泛接觸農村生活,熟悉各類人物,為後來的創作打下紮實的基礎。1926年發表了第一部詩集《三頁》,同年在雜誌上發表第一篇短篇小說《涓涓溪流》;1928年發表《羅什卡利》後正式走上文壇。1930年初遭殖民當局逮捕,該年十二月被釋放。在監牢里他寫了兩部長篇小說《三月的旋風》和《石頭城》。1940年全家遷往加爾各答,從此他的創作與大城市生活緊密相連。他一生共創作短篇小說130篇左右,中長篇57部,還寫過不少劇本、詩歌、回憶錄、遊記和論文。他不僅以創作數量聞名,還以豐富的主題結構,特殊的歷史文化意識和民族心態,成為印度文壇上獨樹一幟的作家。他的小說的立體框架結構和文化意識的新視角,開創了印度地域文化小說流派,豐富了現實主義創作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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