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的哲學
面對一種事物,一個現象如何正視?如何把握?如何透過表面看到其實質?從而有效的深入其中解決問題以立於不敗之地,這套思路其實就是哲學思考歷程。西方人叫做理智思維,中國人則稱之為感悟,只是叫法不同而已,其實二者的目的都一樣--解決問題。如果認可了這個前提,那么,“現實中的哲學”這個命題也就得到了支撐。
哲學,不管它用著怎樣的技術推理和演澤,客觀地說它的基本材料都來自於現實,與現實緊密相連這是毋庸置疑的。
其實我們思考和辦事情,都想達到一個完美的境界,而這個過程的發生和終結人們都在自覺的運用著認知觀和方法論。後人把這兩個東西命名為哲學工具;於是,人類也就有了哲學誕生。
那么,中國人對應的哲學思考又是怎樣的呢?他們的認知觀和方法論又是怎樣服務於現實的呢?
我們都知道,中國特有的地域環境產生了別於西方認知世界的觀念和解決問題的方法論。權力、人生這些往往是中國人關心的客體;當大的宇宙觀確立之後,往往把研究對象都放到具體事物中去了,這就是中國人思路的特點,也是別於西方理智思維的外在表象。
而權力、人生、這二個層次正好為中國特有的“現實中的哲學”鋪墊了具體的內涵。
先從權力講起吧。
從黃帝那時開始中國人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理念和方法論不自覺的就與權力捆縛到一起了,先民們對權力的偏好最終達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從某個角度上說,中國社會每前進一步都是用權力作為助燃劑的。這個結論是不是有點聳人聽聞呢?不妨我們翻開中國有文字記載的歷史吧!
在說不清某個上古時代的時候,西部地區有個部落好象就是我們現代人所熟悉的黃帝部族吧,當時可能是部落人口的過剩,也可能是食物的短缺,才造成了這個部落首領黃帝率領其他部落好象是炎帝部落的眾人人們開始了向中原地帶拓展。那時的中原地帶很有可能也有人類居住著,要不然史書上不會記載炎黃二帝大戰巨鹿的故事呢。大戰的結果黃帝族勝利了,蚩尤被打的不知道逃到哪兒去了。隨後,炎帝還做著和他大哥黃帝分中原這杯羹的美夢呢。不知道一山不容二虎的想法怎么跑到了黃帝的腦海里去的,於是,一場大戰又開始。這個傳說也有可能是後人的瞎編亂造,但是能說明一點,在中國這塊土地上,至少在幾千以前,先民們早就明白這樣一個道理:血緣是權力的基礎,地域則是權力的延伸。當著黃帝占據了黃河以北地區的時候,華夏眾多民族就開始很實際的審慎了這個賴於生存的世界。他們發現所有的生命都是以種群形式來面對自然界這個無法征服的大魔的,於是,從黃帝到黎明百姓都聰慧了:若要生存下去唯一的選擇就是有個智者來統一所有眾生的行動。這可能是華夏最早的集權思想的雛形吧。
到了大禹時代,伐三苗逐九夷的壯舉為“帝”的誕生奠定了基礎,人們在統一的意識主導之下,接受了代替神行天道的最高統治者的統治;於是,帝權,王權也就驅逐走了神權。
從啟時代開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個思想深深的根植於華夏人的腦海之中。為了權力這個有形的具體的事物,人們集中了思維從理論到行動都交織在一個點上--爭鬥。這種現象的出現在世界上是僅見的,的確令西方人感到匪夷所思。選擇了這種思維是華夏先民們智慧的極大統一,也就是說,面對洪水和農耕灌溉的需要,集體的意志往往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個人意志在這片土地上所起的作用是微不足道的。在這裡,我不是替集權思維找理由來開脫,我想一個事物之所以能夠長期存在下去一定有著最起碼的條件來支撐。
周的時代從理論到實踐完成了集權思想的刻畫工作,為今後華夏走向集權專制鋪平了道路。禮樂征伐自天子出這是自覺的民族意識,血緣宗法制就象魚網那樣“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華夏的子民們罩在這張魚網之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一種恬靜的田園式的生活。誰還有著精力管他家的瓦上霜呢?現代的學者判定集權意識是農耕時代的產物,我覺得也不盡然,總是感到一定的區域必然要誕生符合那個區域的文化。現在我們都知道集權不好,可是在中國當時的狀態之下,疏導江河,組織民力與大自然鬥爭沒有比集權這種統一的結構更好的了。
再來說說人生哲學。
中國人喜歡把人生之路的歷程比作哲學感悟,這點好象和西方人不太一樣。對世界的看法,我們往往從吾心入手,把客觀的主體當成客體來對待,也就是,我即宇宙,宇宙即我。基於這個理念,我們的一套人生哲學都是務實的,也就是將理論具體化、簡單化的過程。毛澤東在這方面可稱得上是全能的大師。搞社會主義,前人研究了一百多年,這套理論若拿到中國這個現實完全對號入座也只能是機械的教條主義者,陳獨秀吃的就是這個虧。然毛澤東通曉中國歷史體察民情,在革命理論和革命實踐上,知國情、知自己、知民眾。這幾個“知”字,正好是兵法上的“知己知彼”原則,針對中國革命的特殊性(半封建、半殖民地,敵強我弱)要將無產階級的理論變成現實,最重要的就是客觀的分析敵我雙方的客觀實際,用自己的長處克制敵人的短處,這樣革命才不至於空談。結合革命理論,具體化到現實生活中的各個細節上,那樣,理論也就成了具體的生活常識,誰都能看的懂也會用,於是勝利也就有了起碼的先覺條件了。
再說說個人和社會的關係。
個體與社會關係密切的觀念莫大於中國民眾,這點我們透過個人行為意識就可證明。智者們通過反面的實例是這樣告訴我們的:在經歷的細節上,過多的認識了自己的優點,忽略了或少看了他人的優點,時間長了也就形成了一個認識上的誤區:以為自己是一盞明燈,總想照亮他人,卻忘了我以外的東西閃光的地方很耀眼。這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只知自己,不知他人。我們雖然不是在硝煙瀰漫的戰場中廝殺,但人生之路也到處充滿了火藥味,兵法上說,知自己,知對方,才能百戰不殆,聯繫到我們的人生,之所以走到今天的地步,正是不知己,也不知彼的結果。
社會是一個動態環境,其中每個人都在運動之中,所以我們的認識論最基本的要求應該是活的,行為的方法論也應該多樣化。拿著真理,最好不要視為“純金”的,因為我們面前的諸事、諸人都是在變化之中,今天你用“真理”對上號了,那么“真理”就有價值;明天對不上號了,那“真理”也就成了謬誤。戰爭的形式有兩種:一是,陣地戰;一是,運動戰。在征戰中究竟用那種形式,最後的勝利者往往取決於根據客觀實際,採取最有效的策略。我們的人生大體也是如此:今天的成就,說明“知和行”統一在一條線上了,但不能預示明天的結果,明天是什麼樣子,還要待以後去驗證。
很多時候,對諸事、諸人,常常用既有的“模式”套著來認識,這是常人的認識論。如同你自己的一頂帽子,逢人便拿將出來,不去看人家腦袋的大小,楞往上戴,肯定合適的成分少,不合適的成分多,這叫什麼?“唯心主義”嘛!認識問題總喜歡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忘了在我之外,還有許多和我一樣的人。戰爭中很多失敗者,往往不在裝備的好賴,不在兵少將寡,而在“發動戰爭的人”,是否充分的認識了所面臨的客觀實際,在於那些運作的人,如何把握時機,去爭取勝利。若無視客觀實際,用一種虛幻來指導行動,不打敗仗才怪呢?
我們學任何東西,不要“精益求精”,應該是“知其大略”即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們已不可能成為專家,學者了,我們應該是現實生活中的人。很多瑣碎的生活小事纏繞自身,想超越自我,重心應放在客觀實際上來,在一言一行中能做到閃閃發光,實際也就是超越了自我。生活中的很多人,之所以不成功,恐怕都是那個“唯心主義”在做怪。有些時候,我們拿一種理論,一個知識去認識某一事物或某一個人,常常會發現那事物,那人很多地方不合於那個理論,那個常識,於是會得出:錯、錯、錯的結論,這個結論是不是表面化了。
黑格爾講,存在即為合理。也就是大千全世界,你存在我也存在,都有其合理之成分。這種既定的存在構成了大千世界的多彩性,若讓人家用你的模式去思維、去辦事,最關鍵的是,讓人家都用你的模式去生存,你必須掌握他人的生命線,如果這個條件不具備,我就是我,你還是你。
管理學其實也是作人的學問,有這么句話:要想管好人,先學會作人。現實生活中很多人都是眼睛向外看的,總覺得別人這也不對,那也不是,這是認識上的很大誤區。然客觀上早已言明:每個人都有其閃光的一面,而那些眼睛向外的人,看別人不去看閃光的那面,看不足倒是很多。如果我們的管理者,如此的內心修養,那么他的管理藝術也將是枯燥無味的。事情就怕比,好的管理者和賴的管理者放在一起就能看出來了。戰場上最能說明這點。袁紹八十萬大軍抵不過曹操幾萬人馬,他們都是管理者,風平浪靜之時,肯定袁紹顯得高大魁偉,一旦危難四起,曹操才是真的偉男子。這就是管理者和管理者之不同。那么從另一方面來看,管理者和被管理者之間也存在高低之分。拿我們做的“禁菸”這件事來講,很能說明這層意思。領導和同事都關心是煙被禁住的結果,誰去管你怎么做呀!而我們就不同了,既要去做,又要朝好的方向去努力。我們沒有數字上的指標,也只有模糊的目標,這就要求我們去做實際工作的人,不能用尺子去度量,因為管的對象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木頭。做真正的保潔很容易,要有個責任心肯吃苦就行了,而做我們這種管禁菸的保潔,確實有很大的難度。做好了,不單是責任心和吃苦的問題,其中很多的成分設計到“管理學”的內容。我們都知道在公共場所“禁止吸菸”,在我們國家宣傳了幾十年,人們都知道為什麼,只是我們所面臨的“交易廳”有些特殊,為了這個特殊性我們進行了艱苦卓絕的工作,以理服人到是第一;耐心細緻倒是第二。就這樣我們很好的運用了管理學的知識,為自己從事的工作服務,其效果還是很不錯的。當著我把這個經驗梳理成文,交給領導之後,沒有想到我卻成了打掃衛生間的保潔員。
做任何事之前,要有一個正確【相對的】預測,然後才是必要物質的精神地充分準備。這叫做有的放矢。現在我們很多所謂的管理者似乎不把這些放在眼裡,那種拍腦門子想當然的做法比比皆是,這就形成了上下脫節的現象,現在很時興“泡沫”經濟,這泡沫就是那種想當然的回報。我們的某些領導還不承認自己的錯誤,那種自信倒是自我頌揚的催化劑。
這些不正是哲學在我們生活之中嗎?所以說,灰色的理論,只是箭沒對準把心,真的對準了把心,那不正是常青的生活之樹嗎?!先哲們告訴說:修身。我想就是修掉那些不切合實際的塵霧,在活的社會裡更能審慎看到光明以利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