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王思誠(1291—1357),【元人】一、字克修,大京人(今北京),奉議大夫、秘書監著作郎,集賢大學士王約之子。為《宋史》23人編撰史官之一(總裁7人,史官23人)。王思誠之子遷山東滕州薛城地,孫王讓明初遷滕州郭水邊,後裔分遷江蘇沛縣王菜園村司庵村、豐縣謝村。
二、字致道,元嵫陽(今山東省滋陽縣)人。王思誠天資過人,元至治二年(1322年)進士,至正年間(1341~1368年)遷國與司業,拜監察御史,累上疏言時政,多被朝廷採納。出任河南山西肅政廉訪司事時,正值陝西行台言欲鑿黃河三門,立水陸站以達於關陝,王思誠度其不可,作詩歷敘其險,執政采之,遂罷其議。後又拜通議大夫、國子祭酒。
史籍記載
王思誠,字致道,兗州嵫陽人。天資過人,七歲,從師授《孝經》、《論語》,即能成誦。家本業農,其祖佑詬家人曰:“兒大不教力田,反教為迂儒邪!”思誠愈自力弗懈。後從汶陽曹元用游,學大進。中至治元年進士第,授管州判官,召為國子助教,改翰林國史院編修官。尋升應奉翰林文字,再轉為待制。至正元年,遷奉議大夫、國子司業。二年,拜監察御史,上疏言:“京畿去年秋不雨,冬無雪,方春首月蝗生,黃河水溢。蓋不雨者,陽之亢,水涌者,陰之盛也。嘗聞一婦銜冤,三年大旱,往歲伯顏專擅威福,仇殺不辜,郯王之獄,燕鐵木兒宗黨死者,不可勝數,非直一婦之冤而已,豈不感傷和氣邪!宜雪其罪。敕有司行禱百神,陳牲幣,祭河伯,發卒塞其缺,被災之家,死者給葬具,庶幾可以召陰陽之和,消水旱之變,此應天以實不以文也。”
行部至檀州,首言:“採金鐵冶提舉司,設司獄,掌囚之應徒配者,鈦趾以舂金礦,舊嘗給衣與食,天曆以來,水壞金冶,因罷其給,齧草飲水,死者三十餘人,瀕死者又數人。夫罪不至死,乃拘囚至於飢死,不若加杖而使速死之愈也。況州縣俱無囚糧,輕重囚不決者,多死獄中,獄吏妄報其病月日用藥次第。請定瘐死多寡罪,著為令。”又言:“至元十六年,開壩河,設壩夫戶八千三百七十有七,車戶五千七十,出車三百九十輛,船戶九百五十,出船一百九十艘,壩夫累歲逃亡,十損四五,而運糧之數,十增八九,船止六十八艘,戶止七百六十有一,車之存者二百六十七輛,戶之存者二千七百五十有五,晝夜賓士,猶不能給,壩夫戶之存者一千八百三十有二,一夫日運四百餘石,肩背成瘡,憔悴如鬼,甚可哀也。河南、湖廣等處打捕鷹房府,打捕戶尚玉等一萬三千二百二十五戶,阿難答百姓劉德元等二千三百戶,可以簽補,使勞佚相資。”又言:“燕南、山東,密邇京師,比歲饑饉,群盜縱橫,巡尉弓兵與提調捕盜官,會鄰境以討之,賊南則會於北,賊西則會於東,及與賊會,望風先遁,請立法嚴禁之。”又言:“初開海道,置海仙鶴哨船四十餘艘,往來警邏。今弊船十數,止於劉家港口,以捕盜為名,實不出海,以致寇賊猖獗,宜即萊州洋等處分兵守之,不令泊船島嶼,禁鎮民與梢水為婚,有能捕賊者,以船畀之,獲賊首者,賞以官。仍移江浙、河南行省,列戍江海諸口,以詰海商還者,審非寇賊,始令泊船。下年糧船開洋之前,遣將士乘海仙鶴於二月終旬入海,庶幾海道寧息。”朝廷多是其議。
松州官吏誣構良民以取賂,訴於台者四十人,選思誠鞫問,思誠密以他事入松州境,執監州以下二十三人,皆罪之。還至三河縣,一囚訴不已,俾其黨異處,使之言,囚曰:“賊向盜某芝麻,某追及,刺之幾死,賊以是圖復仇,今弓手欲捕獲功之數,適中賊計。其贓,實某妻裙也。”以裙示失主,主曰:“非吾物。”其黨詞屈,遂釋之。豐潤縣一囚,年最少,械繫瀕死,疑而問之,曰:“昏暮三人投宿,將詣集場,約同行,未夜半,趣行,至一冢間,見數人如有宿約者,疑之,眾以為盜告,不從,脅以白刃,驅之前,至一民家,眾皆入,獨留戶外,遂潛奔赴縣,未及報而被收。”思誠遂正有司罪,少年獲免。出僉河南山西道肅政廉訪司事,行部武鄉縣,監縣來迓,思誠私語吏屬曰:“此必贓吏。”未幾,果有訴於道側者,問曰:“得無訴監縣敓汝馬乎?”其人曰:“然。”監縣抵罪。吏屬問思誠先知之故,曰:“衣弊衣,乘駿馬,非詐而何!”陝西行台言:“欲疏鑿黃河三門,立水陸站以達於關陝。”移牘思誠,會陝西、河南省憲臣及郡縣長吏視之,皆畏險阻,欲以虛辭復命,思誠怒曰:“吾屬自欺,何以責人!何以待朝廷!諸君少留,吾當躬詣其地。”眾惶恐從之,河中灘磧百有餘里,礁石錯出,路窮,舍騎徒行,攀藤葛以進,眾憊喘汗弗敢言,凡三十里,度其不可,乃作詩歷敘其險,執政采之,遂寢其議。
召修遼、金、宋三史,調秘書監丞。會國子監諸生相率為哄,復命為司業。思誠召諸生立堂下,黜其首為哄者五人,罰而降齋者七十人,勤者升,惰者黜,於是更相勉勵。超升兵部侍郎,監燒燕南昏鈔,忽心悸弗寧,已而母病,事畢,馳還京師侍疾。及丁內憂,扶櫬南歸。甫禫,朝廷行內外通調法,選郡縣守令,起思誠太中大夫、河間路總管。磁河水頻溢,決鐵燈乾。鐵燈乾,真定境也,召其邑吏,責而懲之。遂集民丁作堤,晝夜督工,期月而塞。復築夾堤於外,亘十餘里,命瀕河民及弓手,列置草舍於上,系木以防盜決。是年,民獲耕藝,歲用大稔。乃募民運碎甓,治郭外行道,高五尺,廣倍之,往來者無泥塗之病。南皮民父祖,嘗瀕御河種柳,輸課於官,名曰柳課。後河決,柳俱沒,官猶征之,凡十餘年,其子孫益貧,不能償,思誠連請於朝除之。郡庭生嘉禾三本,一本九莖,一本十六莖,一本十三莖,莖五六穗,僚屬欲上進,思誠曰:“吾嘗惡人行異政,沽美名。”乃止。所轄景州廣川鎮,漢董仲舒之里也,河間尊福鄉,博士毛萇舊居也,皆請建書院,設山長員。召拜禮部尚書。
十二年,帝以四方民頗失業,命名臣巡行勸課。思誠至河間及山東諸路,召集父老,宣帝德意,莫不感泣,緘進二麥、豌豆,帝嘉之,賜上尊二。召還,遷國子祭酒,俄復為禮部尚書,知貢舉,升集賢侍講學士,兼國子祭酒。應詔言事:一曰置行省丞相以專方面;二曰寬內郡征輸以固根本;三曰汰冗兵以省糧運;四曰改祿秩以養官廉;五曰罷行兵馬司以便詰捕;六曰復倚郭縣以正紀綱;七曰設常選以起淹滯。尋出為陝西行台治書侍御史,辭以老病,不允,力疾戒行。
十七年春,紅巾陷商州,奪七盤,進據藍田縣,距奉元一舍。思誠會豫王阿剌忒納失里及省院官於安西王月魯帖木兒邸,眾洶懼無言,思誠曰:“陝西重地,天下之重輕系焉。察罕帖木兒,河南名將,賊素畏之,宜遣使求援,此上策也。”戍將嫉客兵軋己,論久不決,思誠曰:“吾兵弱,旦夕失守,咎將安歸!”乃移書察罕帖木兒曰:“河南為京師之庭戶,陝西實內郡之籓籬,兩省相望,互為脣齒,陝西危,則河南豈能獨安乎?”察罕帖木兒新復陝州,得書大喜,曰:“先生真有為國為民之心,吾寧負越境擅發之罪。”遂提輕兵五千,倍道來援。思誠犒軍於鳳凰山,還定守御九事,夜宿台中,未嘗解衣。同官潛送妻子過渭北,思誠止之。分守北門,其屬聞事急,欲圖苟免,思誠從容諭之曰:“吾受國重寄,安定一方,期戮力報效,死之可也。自古皆有死,在遲與速耳。”眾乃安。既而援兵破賊,河南總兵官果以察罕帖木兒擅調,遣人問之,思誠亟請於朝,宜命察罕帖木兒專守關陝,仍令便宜行事,詔從之。
行樞密院掾史田甲,受賂事覺,匿豫邸,監察御史捕之急,並系其母,思誠過市中,見之,曰:“嘻!古者罪人不孥,況其母乎!吾不忍以子而系其母。”令釋之,不從,思誠因自劾不出,諸御史謁而謝之。初,監察御史有封事,自中丞以下,惟署紙尾,莫敢問其由,事行,始知之,思誠曰:“若是,則上下之分安在!”凡上章,必拆視,不可行者,以台印封置架閣庫。俄起五省余丁軍,思誠爭曰:“關中方用兵,困於供給,民多愁怨,復有是役,萬一為變,所系豈輕耶!”事遂寢。十七年,召拜通議大夫、國子祭酒,時臥疾,聞命即起,至朝邑,疾復作。十月,卒於旅舍,年六十有七。謚獻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