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宮博覽會

“水晶宮”的出現曾轟動一時,人們驚奇地認為這是建築工程的奇蹟。 在這次展覽中也有一些設計簡樸的產品,其中多為機械產品,如美國送展的農機和軍械等。 博覽會的一個結果,就是在致力於設計改革的人士中興起了分析新的美學原則的活動以指導設計。

1851年英國在倫敦海德公園舉行了世界上第一次國際工業博覽會,由於博覽會是在“水晶宮”展覽館中舉行的,故稱之為“水晶宮”國際工業博覽會。這次博覽會在工業設計史上具有重要意義。它一方面較全面地展示了歐洲和美國工業發展的成就,另一方面也暴露了工業設計中的各種問題,從反面刺激了設計的改革。
舉辦這次博覽會的目的既是為了炫耀英國工業革命後的偉大成就,也是試圖改善公眾的審美情趣,以制止對於舊有風格無節制的模仿。帕金、柯爾等人的思想和活動對於促成舉辦這次國際博覽會起了重要的推動作用。舉辦博覽會的建議是由英國藝術學會提出來的,維多利亞女王的丈夫阿爾伯特親王(Prince Albert)是該協會的主席。他對工業設計和設計教育非常關注,親自擔任了這次博覽會組織委員會的主席。柯爾負責具體的組織實施工作,帕金則負責組織展品評選團,另外一些著名的建築師和設計師,如散帕爾等也參加了組織工作。由於時間緊迫,無法以傳統的方式建造博覽會建築,組委會採用了園藝家帕克斯頓 (Joseph Paxton,1801—1865)的“水晶宮”設計方案。帕克斯頓以在溫室中培養和繁殖維多利亞王蓮而聞名,並擅長用鋼鐵和玻璃來建造溫室。他採用裝配溫室的方法建成了“水晶宮”玻璃鐵架結構的龐大外殼(圖5-6,圖5-7,圖5-8)。“水晶宮”總面積為7.4 m×104 m;建築物總長度達到563 m(1851ft),用以象徵1851年建造;寬度為124.4 m,共有5跨,以2.44 m為一單位(因為當時玻璃長度為1.22 m,用此尺寸作為模數)。其外形為一簡單的階梯形長方體,並有一個垂直的拱頂,各面只顯出鐵架與玻璃,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完全體現了工業生產的機械特色。在整座建築中,只用了鐵、木、玻璃三種材料,施工從1850年8月開始,到1851年5月1日結束,總共花了不到9個月時間便全部裝配完畢。“水晶宮”的出現曾轟動一時,人們驚奇地認為這是建築工程的奇蹟。博覽會結束後,“水晶宮”被移至異地重新裝配,1936年毀於大火。
“水晶宮”是20世紀現代建築的先聲,是指向未來的一個標誌,是世界上第一座用金屬和玻璃建造起來的大型建築,並採用了重複生產的標準預製單元構件。與19世紀其他的工程傑作一樣,它在現代設計的發展進程中占有重要地位。但“水晶宮”中展出的內容卻與其建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各國選送的展品大多數是機制產品,其中不少是為參展而特製的。展品中有各種各樣的歷史式樣,反映出一種普遍的為裝飾而裝飾的熱情,漠視任何基本的設計原則,其濫用裝飾的程度甚至超過了為市場生產的商品。生產廠家試圖通過這次隆重的博覽會,向公眾展示其通過套用“藝術”來提高產品身份的妙方。這顯然與組織者的原意相距甚遠。其中的有些展品把相對來說無足輕重的家用品作為建築性的紀念碑來設計。例如法國送展的一盞油燈,燈罩由一個用金、銀製成的極為繁複的基座來支承。這種把諸如燈、鐘錶之類產品作為建築來看待並不是一種新的發展,18世紀末法國帝王風格的設計者們就常常這樣做。但現在的設計師們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自制力。一件女士們做手工的工作檯成了洛可可式風格的藏金箱,罩以一組天使群雕。花哨的桌腿似乎難以支承其重量。設計者們試圖探索各種新材料和新技術所提供的可能性,將洛可可式風格推到了浮誇的地步,顯示了新型奇巧的裝飾方式。 還有一些展品表現了對形式和裝飾的別出心裁的追求,如一件鼓形書架可以沿中心水平軸鏇轉,每層擱板均掛在兩側圓盤上,這樣擱板就可以連續地以使用者方便的位置出現。這件書架側板上的花飾和獅爪腳同樣是刻意把一些細微末節不適當地大加渲染。
美國也為這次盛會送來了展品。其中一件是美國座椅公司生產的金屬框架的彈簧鏇轉椅,其結構全部是由鑄鐵、鋼或兩者的複合材料製成的。金屬家具並非美國首創,在拿破崙戰爭中,金屬被廣泛用於製作戰時家具。但是,在這把椅子中確實體現了一種對家具基本結構的重新考慮。可惜的是這位美國設計師的功能意識未能貫徹始終,因為用以支撐連桿進而支承彈簧的金屬腿採用了精緻的卷渦形。
在這次展覽中也有一些設計簡樸的產品,其中多為機械產品,如美國送展的農機和軍械等。這些產品樸實無華,真實地反映了機器生產的特點和既定的功能。但從總體上來說,這次展覽在美學上是失敗的。由於宣傳盛讚這次展覽的獨創性和展品之豐富,蜂擁而至的觀眾對於標誌工業進展的展品有了深刻印象。但在那些試圖通過這次盛會促進整個工業發展的人士中,卻激發了尖銳的批評。正如帕金所說,工業似乎失去了控制,展出的批量生產的產品被粗俗和不適當的裝飾破壞了,許多展品過於誇張而掩蓋了其真正的目的,僅僅只是那些純實用的物品才是悅目和適當的。
博覽會的一個結果,就是在致力於設計改革的人士中興起了分析新的美學原則的活動以指導設計。這一活動最重要、最有影響力的出版物是威爾斯建築師瓊斯(Owen Jones,1807-1874)於1856年出版的《裝飾的句法》一書。它可以說是一本有關風格的百科全書,收集了當時可以得到的全部設計風格的“語言”,並將其程式化。書中包括從未開化的部落的設計到高度發達的伊斯蘭圖案設計。博覽會的另一個結果就是在柯爾的主持下,創建了一所教育機構來滿足英國設計界的需要,這就是亨利·柯爾博物館。一個包括帕金在內的委員會負責從博覽會的展品中為博物館挑選藏品。博物館的目標是整治當代工業的頑疾,並向公眾講解有關的趣味性知識。在價值5000英鎊的藏品中,印度產品是英國產品的兩倍,這是因為不少印度產品雖然工藝較粗糙,但顯示了對於正確的裝飾原則的理解,比英國產品更勝一籌。在政府支持下,這批藏品與產業博物館合併,並改稱為維多利亞·阿爾伯特博物館。
在建立道德準則的同時,柯爾等人也努力尋找一種美學的原則。但是他們並沒有意識到世界經濟的出現意味著市場會支配著審美情趣,無論怎樣努力,由幾個精英建立一種萬能的準則已不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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