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瑪是資本主義的犧牲品。愛瑪之死,是她生活道路發展的必然結果。她的死是對這個罪惡制度的有力控訴。福樓拜極其客觀地描繪了愛瑪逐漸墮落的過程: 首先,少女時代愛瑪在修道院所接受的教育對她的一生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19世紀上半葉,法國流行這種風習,即所有中上層社會的女子都要進修道院一段時間,以培育日後進入上流社會所需的教養。這種宗教教育實際上只是對人的正常心理的戰害,它所造成的心理效果是矛盾的:一方面是進行禁慾主義的說教和封閉,另一方面宗教音樂和布道卻以虛幻的情調刺激起人的欲望。愛瑪的身體被禁菸著,心靈卻在無限的想像中馳騁。這一切培養著她脫離實際的浪漫心性。愛瑪對美好愛情的追求是人類的天性之一,但是脫離實際、虛無縹緲的愛情幻想卻只能使她墮落成為一個又一個男人手中的玩物。
其次,小資產階級爬人上流社會的夢想是愛瑪墮落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巴爾扎克曾一語道破這種爬入上流社會的方式:“大革命前,有些貴族家庭,送女兒人修道院。許多人跟著學,心想裡頭有大貴族的小姐,女兒送去就會學到她們的談吐、儀態。”愛瑪這個必定終身生活在農村的姑娘,卻接受了修道院裡貴族式的教育;嫁給了鄉村醫生,卻滿腦子貴族思想和習慣,嚮往著巴黎貴族的豪華生活。所謂社會的精華——貴族們,以他們不切實際的文化毒害著必須腳踏實地生活的人們。愛瑪正是這種貴族教育的犧牲品。
愛瑪是個在資本主義社會受迫害的婦女的典型代表,福樓拜曾指出:“就在此刻,同時在對個村莊中,我們可憐的包法利夫人一正在那裡忍受苦難,傷心飲泣。”愛瑪的悲劇也是一出代表著普遍現象的命運悲劇即社會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