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義
墓門掛劍:春秋戰國的成語典故。
“吳季札聘晉,過徐,心知徐君愛其寶劍。及還,徐君已歿,遂解劍系其冢樹而去。”——典出《說苑》
成語資料
【成語性質】褒義詞
【近義詞】高山流水(俞伯牙與鍾子期)
典故大意
“墓門掛劍”,關於春秋時候的吳國公子季札的典故。季札出使晉國,途經徐國與徐君相見,徐君渴望得到季札腰間佩帶的寶劍,因為吳國鑄造的寶劍是非常有名的;但季札因要出使上國,沒有佩劍很失禮,就沒有給徐君,等他返回經過徐國時,徐君已經死了。季札感到失去了一個知音,就帶著隨從跑到徐君的墓地,祭拜之後摘下佩劍掛在墓地的封樹上,然後離去。(天津師大戲劇文學系教師朱大平 語)
典故故事《季札掛劍》
人民公園有座季子亭,草坪上立著季子雕像。季子名札,公元前547年被封於延陵,於是常州這塊寶地便有了第一個名字,季札則成了有名有姓的延陵第一人。
“掛劍”的故事,發生在吳王余祭四年春天 。季札奉命出使魯國,接著又訪問鄭國、衛國、晉國。途中,路過徐國,受到徐國國君的熱情招待。季札帶寶劍經過徐國,徐國的國君看到這把寶劍,他嘴上雖然沒說,可臉上的表情卻顯示著很想得到這把劍。季札因為還要佩戴寶劍出使中原各國,所以沒將寶劍獻給徐君,但心裡已經決定,回程時一定將寶劍獻給徐君。當年秋天出使各國後,季札又路過徐國,而徐君已經去世,埋葬在徐國都城的郊外。可是,季札還是要解下寶劍贈給徐國的嗣君。隨從急忙勸阻:“此劍乃吳國之寶,不可以贈人。”季札回答說:“當日路過,徐君觀劍,口雖不言,臉上的表情卻顯示著愛劍之意。那時,我已決定回來再獻。如今他故去了,我不獻劍,即是欺騙自己,為一把劍而自欺,正直的人不為。”於是季札把劍掛在徐君墓地的樹上,行禮之後,便踏上歸國之路。
徐國人非常讚賞季札的行為,就在徐君墓前築起一座高台,名曰“掛劍台”。季子跟嘉澤也有淵源,在江頭村曾有一座季子廟,來紀念這位家鄉名人。
網友據典故擴寫故事
故事《墓門掛劍風流長》
日暮時分,黯淡的天忽地飄起了小雪。
雪雖小,風卻不小,也許是壓制了三季的怨憤難平,初冬的朔風來勢總是分外兇猛,令常年羈旅、遊蕩江湖的人們防不勝防。
北風似乎正在興頭上,吹得那柳絮般的小雪漫天飛舞,不多時,已將山坳中的小孤村罩在一片灰濛濛的夜色中。
吳國公子季札三讓王位後,因憤於闔閭弒君篡國,遂不受其致國,且立誓終身不入吳國,此為第四次讓國。此後,季札便四處瓢泊。
天將黑而未黑。
這時他只著了一襲薄舊不堪的淺藍色粗布長衫,左手握住掛在腰際的長劍,右手抓牢了頭上的斗笠,正不緊不慢地走在山崗上。步履沉重異常,步法卻極其有致,步與步之間總是一般長短的距離。
山坳里的小村落已然陸續掌燈,稀稀疏疏的燭火在這風雪之夜更顯淒冷。多年的風雪困頓,江湖遊歷的日子,季札早已習慣了這般光景,他站在高崗上,對著那若有若無的的燭火輕輕一嘆,緊接著又搖搖頭。
風更淒緊了,雪侵鬢髯,霜染眉尖,他卻也不加拂拭,只捻捻那數月不曾剪修的鬍鬚,若有所思地望著眼前的松樹林。他索性除了斗笠,拄劍而坐。惆悵間,伸手一摸腰邊的酒壺,卻猛地醒起那壺中早已空空如也,忍不住苦笑一聲。
忽而,一個洪亮的聲音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季札起身尋望,但見一白色身影自林間徐步而來,忙迎了上去。
來人神情豪邁而不失文雅,頷首作揖道:“兄遠道而來,若不棄,何不請入寒色暫避風雪?”
季札抱拳還禮道:“如此,有勞兄台。”
白衣人引了季札穿過松林,見得一草廬傍樹而築,清幽古樸,卻是簡而不陋,庭院、廳堂、廂房一應俱全也。
白衣人道:“在下徐君,排行第三,人喚徐三。在村中收了數名孩童教書養家。”
季札道:“原來是徐先生,在下季札。一介游弋於江湖之布衣耳。多得先生仗義收留,不勝感激之至也。”
徐君朗聲笑道:“季兄言重矣。兄儀表俊雅不凡,一身飄逸灑脫之氣宇,豈是拘於俗禮之人耶?莫言謝字矣!”
二人相視大笑,彼此心照也。
繼而對坐於廳堂紅泥小火爐旁,一邊燙酒勸飲,一邊烤著噴香的粟米。兩人彼此相交歡愉,自是把酒暢言,談笑間話多有投機者。如此有頃,數碗熱酒落肚,季札寒氣驅盡,情懷頓生,興之所致,彈劍而歌曰:“長鋏歸來兮,食無魚;長鋏歸來兮,出無車……”
徐君在側,以筷擊碗,以樂和歌,又是一翻鯨吞豪飲。
徐君目光久久落在季札手中之劍,忽而拍掌贊道:“兄手中之寶劍真乃世所罕見也!其柄鮮滑呈光,此兄之勤於練劍也。其身蒙垢而不掩其鋒,此兄之疏於磨劍也。今之塵俗何其惡耶?尚不掩其鋒,此謂之絕世寶劍也!兄他日定可出入華庭,揚名天下!”
季札心知徐君愛其劍,欲授而不能授也,苦於不能言明其因。只得凝重道:“此劍乃家傳之物。祖上有訓:寧可劍有塵,不可劍飲恨。吾時運不濟,欲盡孝而親不在,欲獨行而道不存,欲酬志而國不取。多年奔走徒勞無功,故不敢去其塵而揚其鋒也。今得兄知遇,以兄之大才居於孤村野落,不啻於吾手中蒙塵之劍耶?何不一道遊蕩四方以尋明主,他日報社稷而澤萬民耶?”
徐君愴然道:“大丈夫當心懷天下,出則致其君民,入則事其父母。吾少抱青雲之志,嘗七年練劍無成,遂棄而習文,早有以身許國之意。奈何父母在堂,子不遠遊。今只得懷孤抱志,以授書為生,奉養高堂矣。”
未幾,天已微明,風止雪停,季札與徐君道別。徐君送至庭院,淡然道:“兄且自去,吾不忍送也。惟將門左老馬相贈,助兄一程山水。就此別過矣。”
季札欲語無辭,既出得門外,起身上鞍,按轡徐行。卻聞徐君慨然唱道:
“夜已半兮聞悲曲,欲勸酒兮頓遲疑。
落梅花兮聲切切,飛霜雪兮夢依依。
緣淺情深來南北,離多聚少各東西。
趁年少兮輕狂在,不問歸處不問期。”
季札聽得心頭一熱,拍馬揚塵,頭也不回地去了。
十數年後,季札為晉國禮聘,受晉王所器重,果真飛黃騰達,顯赫當朝。某日,滿堂達官顯宦大宴於季府。輕歌曼舞,佳人美酒,客皆盡興暢飲,鬧至中宵方散筵。送畢眾人,季札頹然坐於椅,忽擲杯哀嘆,奪路而奔內堂。仆下不解其意,少頃只見札一身粗布麻衣、披掛斗笠、背負寶劍,騎馬出門去了。
山水兩迢迢,行程數月,這年秋冬之交,季札終於到了那個熟悉的山坳,那片熟悉的孤村。他牽馬不緊不慢地走在山崗上,步履沉重異常,步法卻極其有致,步與步之間依舊是一般長短的距離,一如往昔。
穿過松林,眼前頹垣斷壁蕭瑟不堪,草廬早已破損失形,柴扉正在寒風中搖曳欲倒。他只輕輕一推,那柴扉竟啪啦四下散了開來……
清幽冷落的庭院中堆著一掊黃土,其青石碑銘曰:徐君之墓。
墳上一片亂草盡枯,獨有墓門前一叢青松卻已長至丈許高,蒼顏欲滴,綠意奪人。季札默然佇立良久,既而長嘆一聲彈匣出劍。絕世寶劍果不同凡響,其生光也熠熠然,隱隱直衝雲宇。又取酒酹於墳前,余者盡數灑在寶劍鋒刃上,以此憑弔故交亡友。
中宵既過,冷月偏西,季札歸劍入鞘,緩緩解下劍帶,雙手托劍跪於墳前,三拜而起,將劍緊緊繫於墓門前之青松上。
已而天色漸明,東方晨曦若染,西邊曉月如霜。時下四野一片孤寂,惟有那寒風悽厲呼嘯著,其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對此情景,季札終於大慟,悲聲泣道:“當時若非君知引,此生風流何處得?”
言罷,飛身上馬,絕塵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