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百姓心為心

聖人常無心,以百姓心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聖人在天下,歙(xī)歙焉,為天下渾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聖人皆孩之。

根據馬王堆出土的帛書老子,此句應為“聖人恆無心,以百姓心為心”。

出處

《老子》第四十九章[1]

聖人常無心,以百姓心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聖人在天下,歙(xī)歙焉,為天下渾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聖人皆孩之。

根據馬王堆出土的帛書老子,此句應為“聖人恆無心,以百姓心為心”。

語譯

聖人沒有固定不變的意志,而是以百姓的意志為意志。善良的人,我以善良對待他;不善良的人,我也以善良對待他。這樣天下人的品德都善良了。誠信的人,我以誠信對待他;不誠信的人,我也以誠信對待他,這樣天下人的品德都誠信了。聖人立於天下,要收斂謹慎啊。百姓都專注於自己的視聽。聖人的心靈要純樸變得像孩童一樣。

感悟

老子說的“聖人”是指符合“道”的統治者,要做一個“聖人”,基本的判斷標準就是不能有自己的意志,而要有百姓的意志,也就是不能有自己的主觀意願,不能以自我為中心,不能有“我執”。“聖人無常心”,馬王堆帛書乙本寫作“聖人恆無心”,意思是聖人永遠不要有自我意志。不能從自我意志出發去決定好惡、判斷是非,也不能以自我意志去限定百姓意志。而要反過來,以百姓意志為主去決定自己的意志。這就叫順應自然、符合大道。這樣,我與百姓之間、人與自然之間的隔閡才能打破、距離才能消除,從而達到人我合一、天我合一。

當今社會,我們每一個人的困惑、痛苦、往往都是“有心”和“我執”造成的。往往是執著於一個觀念和意志,當這個觀念和意志與自己親近的人或與大家不相同時,就覺得別人錯了,自己是對的,可是別人並不改變他的觀念意志,也不接受我的觀念意志,於是就產生矛盾,不可解脫,這樣就產生了困惑、不開心、鬱悶、痛苦。其實也許只要我們自己改變一下自己的“心”,改變一下自己的觀念、意志,你就會豁然開朗,原來他們想的才是對的,自己是錯的,這樣就不會有矛盾,又何來鬱悶、痛苦?

對待“善者”和“不善者”的態度,主要有兩種,一種是以善對善,以不善對不善,這是有差別的態度。《聖經》中就說“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血還血”。另一種是無論是善還是不善,都以善對待他,這是一種無差別的態度,是慈悲、慈愛的表現。老子採用的是這種態度。兩者的結果是不同的,對統治者來說前者屬於法治、刑治,但往往會帶來反抗、不滿、報復,所以在“德”上往往難以提升。後者屬於德治,以寬容的胸懷來感化人民,包括那些不善者,從而化解矛盾,消除對立,尤其是啟發不善者改變自己的價值觀,改變自己的不善。這樣一來,天下人的品德都向善了。同樣,對待“信者”與“不信者”的態度也有兩種,老子採用的是無差別的誠信態度,以此去感化不信者,從而改變不信者的價值觀,使天下人的品德都歸於誠信。

這其實是一種德治,是人性化的管理。這一點和孔子相近,孔子說:“導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導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只有用德治、禮治,人民才不去犯罪而且有羞恥感。也就是品德上會升華。只是在“德”的內涵上,老子和孔子有所區別,老子主張回歸人的清靜無欲的本性之“德”,孔子主張回歸先朝先聖的仁義禮樂之“德”。

老子說的“聖人”和孔子說的“聖人”也不相同,老子說的“聖人”是得“道”之人,按“道”治國之人,孔子說的“聖人”是具備仁義禮智之人。老子說“聖人”的人生態度就是要“歙歙焉”,要收斂謹慎,不要張揚自己的個性和欲望。要回歸無為的本性,當然需要收斂自己的意志。目的是使天下所有的人都回歸到純樸、混沌的“道”上。要老百姓都專注於自己的耳目,而不要去管別人的事情。這就是老子所說的“絕聖棄智”,不要去動用自己的聰明、機心,不要去算計別人,只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有人說老子這是愚民政策。其實不然,這是老子看到了當時的統治者為了擴大自己的欲望,去侵略別人,兼併他國,從而帶來戰爭、帶來人民的災難痛苦。這種行為深深影響了百姓的人生態度,百姓的私慾隨之擴大,相互之間動用心機,結果帶來了各種紛爭、矛盾。不僅自己不快樂,還導致別人不快樂。當今社會不也是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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