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相互防範如同萬有引力一樣在大國之間、小國之間、大國與小國之間相當普遍地存在。它與全球化把國家之間拉近的力量很像一對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正在越南召開的東協防長擴大會議展覽了這一對力量的微妙。我們討厭這些“防範”,但不得不面對。
時代階段
上個世紀大體上分成了幾段:
熱戰時代
1945年以前,大國之間明顯處於“熱戰時代”。
冷戰時代
從40年代末到80年代末,世界處於公認的“冷戰時代”。再以後的世界既無大國的熱戰,又無冷戰,但隨著中國崛起,美國對中國的“防範”突出了出來。
防範時代
美國的對華防範反過來帶動了中國對美國的防範,美中的相互防範正在捲入部分亞洲國家,並導致防範心態在亞洲地區上升。在世界其他地方,國家間動輒訴諸武力的成本都在增高,無條件的互信和友好又沒有基礎,相互防範因此成了很多鄰國、國家集團之間的現實狀態。
這很可能是人類的一個漫長時代,它畢竟比熱戰和冷戰好多了,但又不太牢靠。看美國保守派罵中國的那股狠勁,你會知道防止“防範”向“冷戰”倒退,根本不是可以等閒視之的一件事。
互信時代
“防範時代”的下一個階梯應當是“互信時代”,從美中的情況看,它似乎還很遙遠。但歐盟幾大國的情況顯示,這也不能說是個夢。無論美中的軍隊如何在暗中設計萬不得已時制服對方的辦法,但在兩國政治家的嘴裡,“增加互信”現在就已經是大家都願意嚼的口香糖。
核時代
核時代的大國之間已經打不起仗了,這幾乎已是定論,但大家還是願意把自家的安全牆壘得最高。美國的軍費是其之後15個軍事強國軍費的總和,有了這個壞榜樣,其他國家不跟著學都難。
別往回走
“人類應該往前走”不是教堂神父對新婚男女的空洞祝福,世界從“防範時代”向“冷戰時代”後退的機率,不應高於美中兩國年輕人的離婚率。然而如何避免後退的災難呢?
或許應該讓公平競爭真正主導大國之間的行為。這聽上去像烏托邦,世界本是無政府狀態,實力強的國家很難抵制用非公平手段維護優勢地位的誘惑,從而迫使後起國家冒險。但如果理智地進行判斷,無論對誰,向“互信時代”前進的代價都肯定比向“冷戰時代”倒退的代價小得多。
尤其是美中不是美蘇,前兩個國家當前貿易的拉動力,比後兩個國家當年對抗的拉動力還要大,卷進的人口還要多。因此,當中國公開表明要“和平崛起”時,美國是否也該公開表明要“和平保位”,也就是和平保衛自己世界頭號強國的位置呢? 美國的科技、經濟及政治實力都很強大,體制也富有彈性。美國應當有這個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