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梗概
劉墉被乾隆貶出京城,低調到達南京。許天官之許翠屏與其表兄楊洪通姦,為了能維持長久姦情,灌蛇害死了其丈夫張祿,這一切卻被義士劉青碰巧看到了。劉墉乘坐涼紗轎大皇廟院去降香,而許翠屏為張祿出殯,不料起棺繩斷了,無耐在大街上停棺,白茬棺擋住劉墉的去路。劉墉下轎查看,通過察言觀色、看面相認定張祿死的有冤情,大街上把棺材搶走,把許翠屏一併帶回衙門。
人物行當
《下南京》:《行路》、《害祿》、《坐堂》、《降香》、《搶棺》
劉墉:老生,黑三,忠紗,茄紫官衣,玉帶,紅彩褲,厚底,紅斗篷。
許翠萍:花旦,大頭,紅帔,絛子。“搶棺”換白孝服。
張祿:小生
楊洪:武生,將巾
劉青:武丑,二挑髯,俠義盔,花夸褲,白絛子,白大帶,偏球,白花抱衣,抱褲,薄底。
高升:末,皂隸帽,黲三,鬢髮,藍布箭衣,大帶,彩褲,薄底。
孟義:末,皂隸帽,黑三,鬢髮,藍布箭衣,大帶,彩褲,薄底。
劇本唱詞
《下南京·行路》(逸空館主整理)
劉墉:
劉三秀帶人馬離了北京,到南京走馬上任走上一程。
皆只為我鍘壞耶家兩條命,萬歲爺他命我差級坐南京。
抹王冠換一頂烏紗頭上戴,脫蟒袍換一身紫圓領。
在北京誰不知我三王千歲?有張成和劉安鎮京總兵。
在北京何人不知我侯串宮?至如今我去做小小府江寧。
涼紗轎一行走再三埋怨,埋怨聲二主爺號乾隆。
這幾年貪戀酒色朝事不整,怎知道朝中又出奸佞?
耶律紅父女權重,上欺天子下壓文武卿。
論文不識一個字,論武拉不開一張弓。
一不憑文、二不仗武,全憑著他的小女駕坐西宮,每日裡搽油抹粉哄朝廷。
劉三秀在北京來做官,南京的風俗習慣我不知情。
施伯父當年坐過江寧府,伯父的言語銘刻記心中。
他言講侄兒啊,南京城百姓都好管,可別惹張許兩家有功名。
劉三秀我居的大清的官,居清官無非是按律行。
你要是不犯大清的法,一筆勾銷無話明。
你要是犯了大清的法,不管你官多高勢多重,王子犯法與民同。
(轉快板)
出北京我走了數月整,不知何時到南京?
涼紗轎開言應,再叫劉安和張成。
(散板)
忙吩咐張成劉安往前動,十里亭不遠面前停。
來至在十里亭落了轎,二老總免點炮咱啞啞地進城。
《下南京·降香》(逸空館主整理)
劉墉:(三眼)
嘆英雄不能展鯤鵬巨手,
哪能夠替百姓為官出頭?
我也曾犯天威直言諫奏,
非是我血氣剛逆水行舟。
南京城官吏如猛獸,
(轉流水)
官貪吏橫甚腐朽。
張許勾結萬民愁,
黎民怨恨懼開口。
奉旨欽差坐知州,
要讓明光出雲頭。
蒼天不遂我追求,
無奈難展霹靂手?
《下南京·搶棺》(逸空館主整理)
劉墉:(倒板)
正坐八抬往前涌,
劉墉:(二六)
偏偏遇見一口棺木靈。
白茬棺擋住道居官不幸,
上任來偏偏遇見一口棺木靈。
我本是新官初到任,
謹忌棺材事一宗。
忙吩咐孟義高升落了轎,
舉目抬頭觀分明。
見一口白茬棺材攔街放,
送殯的原來是個女花容。
爹娘死她就該悲哀悲痛,
丈夫死她就該痛哭嚎啕放悲聲。
小女子來送殯擦著胭脂粉,
她臉上咋沒有淚道子沖?
我觀她顴骨高氣色不正,
小女子她不是個省油的燈。
劉墉:(流水)
正捉摸刮來了一陣子風,
再沒有劉墉看得清。
小女子荒郊去送殯,
卻為何外穿白衣內套紅?
莫非是小女子不正經,
再不然死者有冤情。
心中不明我要問,
我要把此事盤問明。
走上前,開言應,
說與給女子你是聽。
家住哪州並哪縣?
何路碼頭啥鎮城?
爹姓啥,娘啥氏?
你是排行第幾名?
恁娘家可有什麼功名?
許翠屏:(流水)
我在此大街開言應,
再叫狗官你是聽。
今日你把我來盤問,
我對你一一說分明。
腳站穩,不要動,
講出口嚇你個倒栽蔥。
俺家就在南京城,
許天官是我的老父翁。
龍國太是我的老乾娘,
你姑娘我名叫許翠屏。
問罷我來把你問,
小狗官你叫什麼名?
劉墉:(流水)
一聽說來了個許翠屏,
劉三秀雖說不怕有點驚。
許翠屏問我的名和姓,
難道說我叫三劉墉?
低下頭,就有計,
花言巧語來瞞哄。
走上前,施下禮,
說給官姑您是聽。
官姑娘問我的名和姓,
下官不是無有名。
家住山西洪洞縣,
卯家寨上有門庭。
下官的名諱卯金刀,
卯金刀就是我的名。
大比之年主開選,
小官進京求功名。
名落孫山落了榜,
三千兩銀我買了個府江寧。
官場大禮我不懂,
官姑娘您還得寬宏大量把我容。
您娘家的功名我知道。
許翠屏:(流水)
俺娘家功名你知道,
俺婆家也是好功名。
大哥名字叫張鳳,
官拜文舉在身中。
奴丈夫名諱叫張祿,
他本是黌門一廩生。
劉墉:(流水)
又聽得許翠屏說一聲,
這倒好到南京,張許兩家惹乾淨。
既然惹就得問,
碰碰這個硬頭釘。
走上前,開言應,
說給女子你是聽。
我本是新官來上任,
謹忌棺材事一宗。
白茬棺不該攔街放,
白茬棺攔道罪非輕。
許翠屏:(流水)
阻官擋道我有罪,
你攔棺阻道罪非輕。
劉墉:
你有罪,我有錯,
兩家罪過且不明。
兩家罪過且不講,
官姑娘,棺材裡盛的恁家啥人等?
許翠屏:(流水)
若問抬的哪一個?
你的姑爹奴相公。
劉墉:(流水)
我姑爹幾時得的病?
為什麼一死喪殘生?
許翠屏:(流水)
深更半夜得的病,
起名就叫緊心痛。
劉墉:(流水)
緊心痛 緊心痛,
你就該請個先生瞧病症。
許翠屏:(流水)
鼓打二更得的病,
三更不到喪性命。
小狗官你叫我哪裡給他請先生?
劉墉:(流水)
鼓打二更得的病,
沒到三更喪殘生。
塵世上哪有這急的病?
叫我看我姑爹一死有冤情。
許翠屏:(流水)
你姑爹一死無冤恨,
小狗官說什麼有冤情?
劉墉:(流水)
有冤情、無冤情,
你可敢打開棺材驗屍靈?
許翠屏:(流水)
驗出傷來俺知罪,
驗不出傷來罪誰應?
劉墉:(流水)
驗出傷來你知罪,
驗不出傷來罪我應罪我應。
許翠屏:(流水)
一聽說狗官要驗屍,
許翠屏雖說不怕我心內驚。
將身兒我坐在棺材頭上,
哪一個近前來打斷腿挺?
劉墉:(流水)
劉三秀大街用目瞧,
把一個許家的千金動惱了。
想當初我看過麻衣相,
我要給小丫頭看面貌。
小丫頭生來顴骨高,
她要想害人可是不用刀。
你看她立眉豎眼顴骨高,
想必是她的丈夫是她害死了。
本身丈夫被她害,
小丫頭官司不打你往哪裡逃?
見此情不由我越思越惱,
北京的脾氣我是又犯了。
孟義高升膽量小,
再叫聲北京的人役聽分曉。
在大街把她的棺材搶,
搶本到大堂口我自有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