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之花》

內容簡介

在白天的時光里,東京呈現給世人的是一幅機械般嚴謹甚至刻板的畫面。而在夜晚,這座城市就變成了一個逃避現實的浮華世界,所有的上班族都會給自己找一個享樂之處。儘管是被日本的語言和文化吸引而來到日本,美國女孩麗亞·雅各布森卻發現自己很難適應這裡組織嚴格的社會。在被她所任職的學校解職之後,麗亞成為了東京一家高級俱樂部的陪酒女郎。在這裡,她把自己變成了那些中年客戶的玩偶,每天的工作就是讚美、奉承、假裝投入到虛擬的親密關係當中去。她迷失在酒精與浮世之中,卻難以從酒吧女郎——藝伎傳統的現代產物——這份工作中自我解脫,直到兩年之後,麗亞回到美國繼續自己東亞研究的學業。

目錄

第一卷
與“吸血鬼”的會面 1茶會(1) 1茶會(2) 2擰著發條的女人和娃娃兵(1)
2擰著發條的女人和娃娃兵(2) 2擰著發條的女人和娃娃兵(3) 3超可愛綜合徵(1) 3超可愛綜合徵(2)
4小鮎奇境記(1) 4小鮎奇境記(2) 5毒氣恐慌(1) 5毒氣恐慌(2)
5毒氣恐慌(3) 6衝撞(1) 6衝撞(2) 6衝撞(3)
7天空之城(1) 7天空之城(2) 7天空之城(3) 8浮世簡史
9六本木之行(1) 9六本木之行(2) 10“傳教會”(1) 10“傳教會”(2)
11離經叛道的女孩(1) 11離經叛道的女孩(2) 11離經叛道的女孩(3) 11離經叛道的女孩(4)
12銀座酒吧之花(1) 12銀座酒吧之花(2) 12銀座酒吧之花(3)
酒吧之花第二部分
13德斯蒂妮,紅桃皇后(1) 13德斯蒂妮,紅桃皇后(2) 13德斯蒂妮,紅桃皇后(3) 14等待中的女人(1)
14等待中的女人(2) 15夜班車(1) 15夜班車(2) 15夜班車(3)
16東方陣營(1) 16東方陣營(2) 17常客遊戲(1) 17常客遊戲(2)
18茶道與防狼噴霧(1) 18茶道與防狼噴霧(2) 19罪惡感(1) 19罪惡感(2)
20墜落的震撼(1) 20墜落的震撼(2) 21鏡中劇(1) 21鏡中劇(2)
21鏡中劇(3) 22談話的藝術(1) 22談話的藝術(2) 23被打擾的藝伎(1)
23被打擾的藝伎(2) 23被打擾的藝伎(3) 24反射的藝術(1) 24反射的藝術(2)
25狂躁的女孩買小狗(1) 25狂躁的女孩買小狗(2) 26地震?自信?(1) 26地震?自信?(2)
上架公告及充值方法
酒吧之花第三部分
27“約會超人”的處事方式(1) 27“約會超人”的處事方式(2) 28神話 29液化
30我所謂的“裂縫”(1) 30我所謂的“裂縫”(2) 31血,壽司,好戲上演 32“反德斯蒂妮”社團(1)
32“反德斯蒂妮”社團(2) 33十字架上的露西 34害怕河豚 35完美的緊張(1)
35完美的緊張(2) 36小伊梅爾達 37螞蟻和大象 38隻工作不消遣,榮治也變傻(1)
38隻工作不消遣,榮治也變傻(2) 39德古拉的女兒(1) 39德古拉的女兒(2)
酒吧之花第四部分
40欺騙的藝術 41童話和簽證婚姻 42天堂酒吧的小妓女(1) 42天堂酒吧的小妓女(2)
43墮落者的仁慈 44暴風雨未至 45迷失浮世(1) 45迷失浮世(2)
46再次面對核子彈 47破壞的藝術 48“麵包超人”家的周末 49淚灑天堂
50富士山之戰(1) 50富士山之戰(2) 51我所謂的“逃離” 52漂浮不定的姐妹之誼(1)
52漂浮不定的姐妹之誼(2) 53十八年 54她自己的酒吧(1) 54她自己的酒吧(2)
後記填補空白

試閱

與“吸血鬼”的會面
早上剛過九點,我就被一陣討厭的手機鈴聲吵醒。當我終於翻身打開手機時,上面卻顯示著一個我不認識的號碼——這就可以理解了,因為所有認識我的人都不會在這個該死的時候打來電話。
“喂,你好。”我嘟囔著。
“喂,是麗亞嗎?”一個男人用英語緊張兮兮地問。
“我是。”我用英語答道。
“我是邁克。”他的口音中帶著濃厚的法國腔。
“喔,你好,”我機械地說著,“最近好嗎?”
該死的,誰是邁克?我絞盡腦汁地想:某個客人嗎?不可能啊,我最近很久都沒有接待說英語的客人了。
“我很好,”他答道,“我只是想問你今天是否有空接受採訪。”
我猛地想起來,邁克是我朋友的朋友。說得更具體點,他是一家法國網路雜誌的駐日記者。一個星期前,我們在酒吧遇到,他正在寫一篇關於東京酒吧里的陪酒女郎的報導,所以想對我進行一次採訪。
只睡了三個小時,我半睡半醒的腦子實在找不出一個推辭的理由。“好的,”我迷迷糊糊地說道,“但是你能到我家來嗎?”
他答應後,我給了他我在日本橋新公寓的地址,然後很不情願地爬出被窩。
“想喝點什麼?”當他到達我家時我問道,“要不要來點啤酒?”我從冰櫃里為自己拿出一聽朝日超爽乾啤,衝著他滿是疲倦地笑了笑。不喝點酒我是幾乎不能和任何人交談的。
“不,謝謝。”他禮貌地拒絕。畢竟現在還不到中午。
“那么,作為一個酒吧女郎準確地說需要做些什麼呢?”邁克拿出筆記本並在沙發上舒服地坐下後,開始發問。
“基本上就是給客人的杯子裡倒上威士忌,”我隨意地回答,“給他們點上煙、摟抱著跳跳舞、唱唱卡拉OK、調**。還有就是要保持微笑,而且是更多更多的笑。”
“真的就只有這些?”他挑了挑眉毛。
“就是這些了。”我直視他的眼睛說,“我們和客人打情罵俏、勾勾搭搭、有時候甚至會捉弄他們,但當他們想親我們或是做出其他舉動時,我們總是會在最後關頭推開他們。”
“這么說,這就像是一場遊戲?”他問。
“沒錯,”我贊同,“一場許多男人花大錢找樂子的遊戲。”
“我真是無法理解。”他從筆記本里抬起頭來。
“大多數西方人都不能理解。”我直白地說,“這是將男性統治地位儀式化的場景,女人要帶著笑容服侍男人的各種需求。我發現,與西方相比,象徵和儀式在東方有著更強有力的影響。”
“那夜店的女招待與藝伎有哪些相同之處?”他問道。
“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我點上一根煙答道。“日本的娛樂文化被稱為‘浮世繪’,我們都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都在‘水生意’[水生意,日語念作mizushobai,即watertrade,日本的**娛樂業。]——也就是可以獲得短暫歡娛的風月場——這一行中處於頂層。
“你指的是性工作嗎?”
“也對,也不對,”我轉了轉眼珠,“這兩種職業都被認為是性服務行業的一部分,但是我們都不做真正的***。實際上,我們出售的是幻想。酒吧女郎和藝伎的不同之處,就在於她們出售的幻想本質上是不同的。藝伎是文化的遺物,而酒吧女郎則是充滿異國情調的現代產物。藝伎接受的是傳統日本音樂、舞蹈、禮儀方面的嚴格訓練,她們提供的是國粹的幻想;與之相反,外國的酒吧女郎提供的是逃離日本刻板的社會規則的幻想。”
“你今天看起來非常疲憊。”當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帶著酒味的哈欠後,他評論道。
“不錯的假設,”我嘲弄道,“事實上,我直到今早才下班回家——酒吧女郎就像吸血鬼一樣都在夜間活動。有時候,特別是冬天,太陽很早就下山了,我得讓自己習慣一個星期都見不到陽光的生活。”
“你多大了?”他問。
“二十五了,”我答道,“你知道嗎,作為一個酒吧女郎來說,我實在太老了。在這一行,一旦到了這個年紀,就會被認為是破損的貨物,因此我總是不得不撒謊掩飾。這個日本社會真他媽的討厭。”
“你已經有了酒吧女郎的尖酸刻薄。”他注意到。
“我想是吧,”在昏昏欲睡的笑聲我說道,“但工作時我表現得完全像另外一個人,你甚至可能都認不出我來。如果你想讓我表現得令人愉快,你就要付錢——我賣得可不便宜喔。”
“你會向其他外國女性推薦這樣的工作嗎?”他念出筆記本上的下一個問題。
“絕對不。”我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但是從你目前為止的語調來看,你似乎很樂在其中呀。”邁克的臉上露出了些疑惑。
“我確實很享受這個職業,”我澄清道,“而且我還喜歡吸大麻。但是我不會讓其他女孩嘗試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對我來說,這更像是一種嗜好,而非工作。”
“那么你第一次來東京時,有當酒吧女郎的打算嗎?”他接著問。
“你這么問可真有意思,”我半眯著眼睛,沖他笑道,“實際上,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1茶會(1)
藝術或許是在效仿生活,但是生活又在效仿電視。
——安妮·迪芙蘭蔻
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我把行李搬出了東京的成田機場,我對自己的表現感到非常滿意。我買了開往橫濱市區航站中心的豪華巴士車票,在那裡我將見到樂學英文學校校長的私人秘書伊東由美香女士。我將和她簽署一份一年期的教學契約。不久前我剛從大學畢業,為了獲得到日本的簽證,我接受了這份教學工作。
從高中起我就開始學習日語,所以我總是希望能夠在日本獨自生活一段時間,可以沉浸於它的語言和文化氛圍中。最終我來到了這裡,我做到了。我端直地坐在機場巴士上,想了很多。我把臉貼在車窗上,念著建築物和街道標誌上的日本字——至少是我能夠辨認出的那些——直到黃昏落幕。
當我到達橫濱市區航站中心時,我的新同事很容易就找到了我。身高五尺八寸、年輕的外國金髮女郎——我開始意識到自己在這個新的環境下是多么顯眼。“我猜,你就是麗亞·雅各布森?”這個女人禮貌地問道。我告訴她我就是。她與我握手,並作了自我介紹,同時條件反射地鞠了一躬。然後她幫我把行李搬到了她的車上。
伊東女士是一位小巧玲瓏、漂亮、有著古典氣質的年輕女士,她的音調有些高,這些都暗示她時常處於緊張的狀態。在把我的行李塞進她前座有著HelloKitty(凱蒂貓)坐墊的微型小廂車後,我們離開了航站中心。
“這是神奈川縣。”她小心地用帶有口音的英語向我介紹,“它位於東京南部,毗鄰大海。你的寄宿家庭位於橫濱市,而我們的辦公室位於橫須賀市。東京和橫濱離得不遠,早晨開車的話大概要四十五分鐘。你可以接受嗎?”
“很好。”我受寵若驚,只能給出這樣的答覆。
“今晚我會帶你去你的寄宿家庭,”她繼續說著,她的講話可能已經排練過了,“他們很高興你的到來。你的車已經停到他家的車道上了。明天是周六,早上十點我會過來給你上第一節駕駛課。我會告訴你怎樣去橫須賀的辦公室,這樣周一早上你就可以自己開車去那兒進行第一天的培訓。在樂學英文學校任教的老師通常早上會在辦公室備課,午飯後你將開車去分布在神奈川縣各地的教室上課。一旦你學會在左邊行駛,駕車遊覽神奈川的不同地方會非常有趣。”
“我很期待,”我讓伊東也讓自己確信,“我非常高興能在貴校工作。”聽我這么說,她沖我緊張地笑了笑,不久後我將會習慣這種笑容。
交代完工作,餘下的時間裡伊東和我開始交雜著英語和日語,聊起了我大學裡的日文課程、宮崎駿的電影、壽司、她的女兒和凱蒂貓。她告訴我,她上大學時曾經寄住在威斯康辛州的一戶美國人家裡,那家人的房子非常大,甚至有自己的高爾夫球場。“美國的一切東西都那么大,”她嘆了口氣,“在那兒你有太多的地方可以去享樂。”
當我們漸漸駛近我所寄宿的家庭住所時,我並沒有想像中的緊張。大概是由於時差和文化給我的感官接連不斷地帶來衝擊,我只能感到體內的腎上腺素充滿了渴望和精力。“正如我在電話里告訴你的,”伊東又開始向我轉述,“夫妻倆有個四歲的小女兒,她叫小鮎,對英語很有天賦。她無師自通,只是通過看英語的兒童錄像帶和迪士尼的電影,就學了一口地道的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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