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盃,我們來了 本書前言
為“言”序 要我為一個從未謀面的人作序,此生還是頭一回。接到百家出版社編輯部主任逸青先生的電話後,第一感覺是:不踏實。就像當初米盧接任中國國家足球隊主教練時,絕大部分中國球迷的心情一樣。瀏覽了一下作者的文章內容後,我覺得,至少他是一位非常留意蒐集中國足球歷史與現狀資料的有心人,文字間時不時會閃爍出一些耐人尋味的思想火花,其觀點與出言,都比較謹慎,具備社會責任感,可以說是一位“嚴肅作者”,漸漸地讓我產生了一種信任。於是,我說服了自己:寫。
時下作序,大多是奔著人而去的。相知相熟,為文作序,人之常情,無可厚非。但廉價捧場的,亦不乏人在。每每讀到此類敗興的貨色,總有“吃蒼蠅”的噁心,隨生“世風日下,俗不可耐”之謂嘆!
為本書作序,我想我是為“言”序。讀書人大多明白,不該“因人廢言”。雖然作者本人與我毫不沾邊,但卻有一座橋樑能夠溝通我們之間的心靈,那就是足球。僅僅由於這一條理由,我想就有了足夠的動力。
我在《文匯報》整整從事了20年的體育新聞報導工作。期間,也正是中國足球最讓人牽腸掛肚的20年!這20年,人們對於世界第一運動的足球,有了更多的了解、理解和認識;這種了解、理解和認識,不單單是對於我們自己,更是對於國門以外的那個精彩世界的了解、理解和認識的過程;現代足球的精妙,決非我們這個古老民族的“蹴鞠情結”所能替代。如果抱定陳腐的思維模式,在夜郎自大的膨脹心理下,深陷於“中國人發明足球”的誤區中,拒絕將足球作為一項人類共同的藝術結晶加以總結,並認真汲取其中之精華,引“它山之石”以攻玉,那么,中國足球就永遠不可能會有今天跨進世界盃大門的這一步。
自1957年中國足球隊在外圍賽上,首度向第六屆瑞典世界盃足球賽發起衝擊以來,44年風雨歷程,留下了“一腳水、一腳泥”的斑斑足跡。在實現了歷史性跨越的今天,我們當靜下心來總結這艱難一步的種種酸甜苦辣。毫無疑問,我們應該感謝米盧蒂諾維奇。這位南斯拉夫人能夠率領亞非拉美不同地區的5支國家隊進入世界盃決賽圈,的確創造了世界足壇的一個奇蹟,同時也幫助落後的中國足球改寫了歷史。
但是,我以為我們不能再次陷入盲目與迷信的泥淖。我們承認個人的重要作用,可這決不意味個人能夠擺脫歷史和體制的背景制約,去創造神話。從這個角度去觀察我們以往衝擊世界盃的國足將士們,或許就能夠多一份體諒,多一份理解。
米盧的到來,米盧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中國足球的職業化體制改革。從施拉普納到米盧,是這種改革的縮影。惟有沿著改革之路堅定不移地走下去,我們能夠獲得成功的,就不僅僅是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