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87年

公元787年

公元787年,丁卯,貞元三年。韓滉在這一年逝世。韓滉(723-787)長安(今陝西西安)人。能書,又善畫,長於隸書,章草學梁侍中、蕭子云飛白。畫人物宗顧、陸。善畫田家風俗、牛羊。畫馬與韓乾齊名。

歷史紀事

南詔王異牟尋苦於吐番賦斂繁重,用清平官(宰相)鄭回之謀,遣人向西川節度使韋皋求附唐。皋從貞元年到西川,

(圖)韓滉韓滉

即爭取南詔,以孤立吐番。鄭回本唐縣令,被南詔所俘,漸被任用。吐番結贊欲去唐李晟、渾瑊、馬燧三將,先卑辭求和於馬燧,燧信之,建議和親。宰相韓滉與李晟主用兵。和親說居上風。德宗亦忌李晟,解晟兵權,加太尉、中書令,留京師。吐番要求在平涼川會盟,並請以渾瑊為使。將盟,伏兵發,瑊僅以身免。馬燧因此罷節度使。吐番鹽、夏戍兵多病,燒屋撒走。吐番軍侵擾隴州,又大掠汧陽等地,驅丁壯萬餘人而去;鏇在故原州城築城屯兵。韓滉字太沖,京兆長安人,善畫風俗人物牛羊,為著名畫家。以李泌為宰相。泌勸德宗勿害功臣,請骨咄祿可汗和親。分浙江東、西道為三:淅西、淅東、宣歙。是年豐收,米斗百五十錢,粟八十,而京西防秋兵多。糧仍不足。德宗出獵,民趙光奇告以詔令不信,兩稅以外誅求之數幾乎超過稅額,和糴粟麥又須送往京西行營,車摧馬死,民破產不能支,每有詔書優血,不過一紙空文。是年,兩京、蒲、陝地震,人多不敢留在屋內。

雜譚逸事

李晟張延賞為相

(圖)《五牛圖卷》——韓滉五牛圖卷》——韓滉

工部侍郎張彧是李晟之婿。晟在鳳翔時,以女嫁幕客崔樞,禮儀過於彧,彧怒,遂附於張延賞。給事中鄭雲逵嘗為晟行軍司馬,因失晟寵,亦附延賞,德宗素忌晟功名。適吐蕃尚結贊使離間計,延賞等遂於朝中造謠中傷,無所不至。晟聞之,晝夜憂愁哭泣。悉遣子弟詣長安,並表請削髮為僧,德宗不許。貞元二年(七八六)十二月十六日,晟入朝見德宗,自稱有腳病,懇辭節度使職,德宗仍不許。韓滉素與晟善,德宗遂命滉與劉玄佐(洽)諭旨於晟,使與延賞釋怨。李晟奉詔,滉即引延賞至第謝過,遂結為兄弟,並宴飲盡歡。韓滉又使晟表薦延賞為相。貞元三年(七八七)正月十七日,德宗以左僕射張延賞同平章事,晟又為其子請婚於延賞女,延賞不許。李晟遂對人說:“吾武夫性情直爽,釋怨於杯酒間,不再放在心上。非如文士難犯,外雖和解,內怨恨如故,吾豈得無懼!”

李泌敗淮西防秋兵

李希烈據淮西叛時,選精銳騎兵為左右門槍,奉國四將,選精稅步兵為左右克平十將。因淮西少馬,精兵皆乘騾,被稱為騾軍。陳仙奇殺李希烈後才數月,朝廷即詔發其兵至京西防秋,仙奇遂遣都知兵馬使蘇浦帥精兵五千人赴命。不久仙奇被吳少誠殺死,少誠即密遣人召門槍兵馬使吳法超使領兵歸鎮,浦不之知。法超等帥步騎四千從鄜州(今陝西富縣)叛歸,渾瑊使部將白娑勒領兵追之,反為所敗。貞元三年(七八七)正月二十一日,德宗急遣中使敕陝虢觀察使李泌發兵攔阻,勿使淮西兵渡河。泌即遣押牙唐英岸帥兵至靈寶而淮西兵已渡過黃河。於是泌令靈寶給其食,淮西兵亦不敢剽掠。宿於陝川之西。明日,泌不給其食,遣部將帥精兵埋伏於太原倉隘道。又次晨,淮西兵行入隘道,泌伏兵齊發,淮西兵大敗,擒其騾軍兵馬使張崇獻。余兵遂從山路南逃,李又遣大將燕子楚帥兵四百至長水(今河南洛寧西)。唐英岸屢追敗敵,吳法超果然帥殘兵至長水,燕子楚伏擊之,殺法超,並殺其士卒大半。德宗又命劉玄佐(洽)乘驛馬歸汴州,以詔書沿道誘降之,得一百三十餘人,至汴州盡殺之。其潰兵在道,又為村民所殺甚多,至蔡州僅剩下四十七人,吳少誠因其少,亦悉斬之。李泌執張崇獻等六十餘人送至京師,德宗詔悉腰斬於鄜州軍門,以戒防秋之兵。

南詔王求歸唐

當初,南詔王閤邏鳳陷嶲州(今四川西昌),俘西瀘(今四川西昌西南)縣令鄭回。回是相州人,通經術,閤邏鳳愛重之。其子鳳迦異及孫異牟尋、曾孫尋夢湊皆以回為師。及異牟尋為王,以回為清平宮,即宰相。雖有六人,而國事皆決於回。南詔有兵數十萬,吐蕃每入寇,必以南詔兵為前鋒,且賦斂過重,又奪其險要之地立城堡,每歲都徵兵助防,南詔苦之。鄭回因勸其王異牟尋不如歸唐,異牟尋從之。但因無路自達,共十餘年。及西川節度使韋皋至鎮,招撫群蠻,異牟尋遂潛覓人求內附。韋皋因奏言宜招納南詔等蠻羌,以分吐蕃之勢。德宗命皋先作書諭之,然後再視其形勢而定。韋皋以南詔王知書,貞元三年(七八七)六月十一日,自以書招諭之,令其遣使入見。

柳渾為相

張延賞與齊映有隙,映敢直言,德宗不悅。延賞因上言映非宰相之器。貞元三年(七八七)正月二十七日,貶映為夔州刺史,劉滋罷為左散騎常侍,以兵部侍郎柳渾同平章事。

韓滉卒,分二浙為三

貞元三年(七八七)二月二十三日,鎮海節度使、同平章事、充江淮轉運使韓滉卒。韓滉兼工書畫。其書頗得張旭筆法,其畫遠師南朝宋陸探微,擅畫人物。存世有《文苑圖》、《五牛圖》。後者尤為稀世之寶,元趙孟兆贊其“神氣磊落,希世名筆”。滉治二浙(浙東浙西)久,卒後,分浙江東、西二道為三:浙西,治所在潤州(今江蘇鎮江);浙東,治所在越州(今浙江紹興);宣(今安徽宣城)、歙(今安徽歙縣),池(今安徽貴池)治所在宣州,各置觀察使以領之。以果州(今四川南充)刺史白志貞為浙西觀察使。宰相柳渾上言志貞小人,不可重用。德宗不聽。

吐蕃求盟,許之

貞元三年(七八七)二月七日,始以檢校左庶子崔浣充入吐蕃使。前年,吐蕃尚結贊侵占鹽州、夏州,其後,各留兵千餘人守之,退兵鳴沙(今寧夏青銅峽)。從冬至春,羊馬多死,糧運不繼,又聽說李晟克摧沙堡,馬燧與渾瑊也各帥兵來攻,大為恐懼,所以多次遣使求和,德宗皆不許。於是又遣使卑辭厚禮求和於馬燧,並請修清水之盟而歸所侵之地,使者相繼於路。燧遂信其言,留軍於石州(今山西離石),不再渡河,並為之請於朝。李晟、韓游瑰皆認為吐蕃不講信用,強則入寇,弱則求盟,不如擊之。當時韓滉也說:“現在藩鎮叛亂已被平定,可以專意對付吐蕃。其所用資糧,臣請主辦。”德宗因此不聽馬燧的建議,促使進兵馬燧又請與吐蕃使者論頰熱俱入朝論之,會韓滉卒,馬燧、張延賞皆與李晟有隙,欲反其謀,爭言和親有利。德宗因恨回紇,欲與吐蕃和好共擊之,聽二人言,正合己意,遂以和為計。崔浣既見尚結贊,責其負約入侵,尚結贊說:吐蕃助唐破朱泚,未獲賞,所以來。鹽、夏守將以城授我而逃,並非我所攻占。我們猶望踐前言以修好。至四月,德宗擬遣渾瑊與吐蕃盟於清水。並令吐蕃先歸鹽、夏二州。五月二十二日,尚結贊又遣使來言:清水非吉祥之地,請盟於原州之土梨樹。盟後再歸鹽、夏二州,德宗皆許之。神策軍將馬有麟奏言:土梨樹地勢險阻,恐吐蕃有伏兵,不如平涼川坦夷。時吐蕃使者論泣贊巳還,五月二十六日,又遣使追告之。

李晟加太尉,罷兵權

宰相張延賞屢言於德宗,說:“李晟不宜久掌兵權,請以鄭雲逵代之。”德宗遂對晟說:“朕欲與吐蕃和親。卿既與吐蕃有怨,不可再去鳳翔,宜留在朝廷輔朕。卿可擇一人自代。”晟即薦都虞侯邢君牙。貞元三年(七八七)三月二十二日,以君牙為鳳翔尹兼團練使。二十三日,加李晟太尉、中書令。上柱國、西平王如故,余官皆罷之。晟在朝中,德宗有所顧問,皆極言無隱,然性嚴密,未嘗泄於人。

馬燧司徒侍中,罷兵權

貞元三年(七八七)六月五日,以馬燧為司徒兼侍中,罷其副元帥、節度使職。以其都虞候李自良為河東節度使。德宗信離間,故奪馬燧兵權,其受愚與奪李晟兵權同。

吐蕃撤離鹽、夏

吐蕃戍守鹽州、夏州士卒,因糧粟不繼,多病疫思歸,尚結贊遂遣三千騎兵迎之,悉焚其廬舍,毀其城,驅其民而去。靈鹽節度使杜希全派兵分守之。

李泌始為相,首言保功臣

貞元三年(七八七)六月,以陝虢觀察使李泌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二十一日,泌初視事,與李晟、馬燧、柳渾入見德宗,德宗曰:“卿三十年前在靈武,已應為此官,朕今始用卿,欲與卿約,卿慎勿報仇。”泌對曰:“臣素奉道,不與人為仇。臣今亦與陛下約,願陛下勿害功臣。”因言:“李晟、馬燧有大功於國,聞有讒之者,望陛下坦然待之,使其自保無虞,願陛下勿以二臣功大而忌之,二臣勿以位高而自疑,天下就可以安定。”德宗說:“卿所言實為國家之大計。朕當書紳,二大臣亦當共保之。李晟,馬燧皆起泣謝。

李泌論宰相之職

德宗謂李泌曰:“自今凡軍旅糧儲事,卿主之;吏、禮委延賞,刑法委渾。”泌曰:“不可。陛下不以臣不才,使待罪宰相,宰相之職,不可分也。非如給事則有吏過、兵過,舍人則有六押,至於宰相,天下之事鹹共平章。若各有所主,是乃有司,非宰相也。”德宗笑曰:“朕適失言,卿所言是也。”

藩鎮州縣違法聚斂,句勘兩稅錢帛

宰相李泌因關東防秋兵大集,國用不足,上奏說:“從實行兩稅法以來,藩鎮、州、縣多違法聚斂。繼以朱泚之亂,都爭取提高榷率、徵收罰款以為軍資,點募強壯以自防衛。朱泚既平,各地自懼違法,匿不敢言。請遣使以詔旨赦其罪,令其革正。除按法應留給使用、留給州用之外,悉令往輸京師。其欠償官資,可征者收之,難征者免之,以示寬大。敢有隱者,重設告賞之科而罪之。”德宗從之,以度支員外郎元友直為河南、江淮南句勘兩稅錢帛使。

李泌檢括胡客

自代宗時,吐蕃占據河西、隴右,阻斷東西交通,安西、北庭奏事者及西域各國使者皆留長安不得歸。人馬皆仰給於鴻臚,禮賓院委京兆府縣供物,於度支處領款。度支不按時付款,長安市肆就長期吃虧。李泌知胡客留長安最久者已四十餘年,皆娶妻生子,買田宅,舉貸以取利,安居不思歸。於是命檢括胡客有田宅財產者停其供給,共四千餘人。胡客皆至相府訴之,李泌說:“這都是以前宰相之過,哪有外國朝貢使者留在京師數十年不歸之理!現在可以假道回紇,或從海道各自歸國。有不願歸者,可向鴻臚自陳,授以職位,給俸祿為唐臣。”令下之後,胡客無一人願歸者,李泌皆分其人隸於神策兩軍;外國王子、使者為散兵馬使或押牙;其餘為士卒,於是禁軍益強。鴻臚所供胡客才十餘人,每年省度支錢五十萬緡,長安市人皆喜。

李泌請募兵京西戍卒屯田

德宗以募兵製造成強藩悍卒,難以駕馭,故欲恢復府兵制,問策於李泌,泌說:“今年徵發關東十七萬人戍於京西以防秋,每年吃粟二百0四萬斛,折錢三百0六萬緡。國家連年遭受饑荒,經費不足,即使有錢,亦無粟可糴。臣有一策,可以不減戍卒,不擾百姓,糧食皆足,府兵可成。現在吐蕃居原州、蘭州之間,以牛運糧,糧盡而牛無所用。請左藏府將積年劣繒染成彩纈,通過党項,以彩纈向吐蕃易牛,每頭牛還過三匹繒,計吾十八萬匹可換吐蕃六萬頭牛。又命諸司鑄農器,糴麥種,分賜沿邊軍鎮,召募戍卒,耕荒田而種之。約好明年麥熟倍償其種;其所余者較時價增五分之一,官為糴之。關中土地肥沃,所收必厚。戍卒獲利,耕者將多。戍卒因屯田致富,必安於其土,不再思歸。按舊制,戍卒三年一代,及其將滿,下令有願留者,即以其所開田為永業田;家人願來者,本貫給其長牒續食而遣之。不過數番,則戍卒皆為土著,即以府兵之法理之。如此則可以變關中疲弊為富強。”德宗從之。不久,戍卒應募願屯田者占大半。

吐蕃入寇隴州,大掠人口

貞元三年(七八七)八月二十八日,吐蕃帥羌、渾之兵入寇隴州。九月五日,遣神策軍將石季章戍武功,決勝軍使唐良臣戍百里城(今陝西靈台西南)。七日,吐蕃大掠汧陽、吳山(今陝西千陽西南)、華亭(今甘肅華亭),對老弱者皆殺之,有的被斷手挖目。然後驅趕丁壯萬餘人送至安化峽西(今甘肅清水),將分隸於羌、渾之軍。且告之曰:“聽爾東向哭辭鄉國!”民眾大哭,自投崖谷而死傷者千餘人。不久,吐蕃兵又圍隴州,刺史韓清沔與神策軍副將蘇太平出兵擊退之。

李泌奏請德宗拒貢獻,罷宣索

德宗對李泌說:“每年諸道貢獻宮廷值五十萬緡,今年僅得三十萬緡,言此朕知失體,然宮中用度實不足。”泌說:“自古天子不求私財,自今每年供宮中用錢百萬緡,願陛下不再受諸道貢獻,並罷宣索(遣中使宣旨就有司索取財物)。如果還有所需,請降敕折稅,勿使奸吏因此而苛剝百姓。”德宗從之。

德宗以鹹安公主妻回紇可汗

回紇合骨咄祿可汗屢次遣使求和親,德宗因舊恨不許。宰相李泌因勸德宗結回紇、大食與南詔,共圖吐蕃,說:“與回紇和,吐蕃即不敢輕意犯邊。招順南詔,即斷吐蕃右臂。南詔從漢朝以來就臣服於中國,因楊國忠無故擾之使叛,致臣於吐蕃,現在苦於吐蕃賦役繁重,願意重新歸順。大食在西域為最強,與天竺皆慕中國,且世代與吐蕃為仇,招之必可。”貞元三年(七八七)九月十三日,德宗遣回紇使者合闕將軍歸,並許以德宗女鹹安公主妻可汗,又歸其馬價絹五萬匹。

吐蕃入寇,且城原州

貞元三年(七八七)九月,吐蕃入寇,陷華亭及連雲堡(今甘肅涇川西)。九月二十四日,吐蕃驅二城之民數千及邠州、涇州人畜萬計而去。連雲堡乃涇州西大門,連雲堡既陷,西門外即為吐蕃之境,樵採路絕。每次收穫莊稼,必陳兵保之,不則為吐蕃所收割。因此涇州戍卒常缺食。十月四日,吐蕃又入寇豐義城(今甘肅鎮原東),邠寧節度使韓游瑰擊退之。五日,寇長武城(今甘肅涇川東),又城故原州城而屯之。

李軟奴等謀反被誅

妖僧李軟奴結殿前射生將韓欽緒等謀作亂。貞元三年(七八七)十月六日,其黨告之,德宗命捕送內侍省推按。李晟聞之,遽仆於地曰:“晟族滅矣!”李泌問其故,晟曰:“晟新罹謗毀,中外家人千餘,若有一人在其黨中,則兄(指泌)亦不能救矣。”於是李泌密奏德宗說:“大獄一起,所連引者必多,現在人人恐懼,請付御史台推審。”德宗從之。欽緒是游瑰之子,逃至邠州,游瑰適出屯長武城,邠寧留後械送京師。十月十二日,腰斬軟奴等八人,北軍中連坐死者八百餘人,而朝廷大臣無連及者。韓游瑰請入朝謝罪,德宗止之,委任如舊。游瑰又械送欽緒二子,德宗亦宥之。其時張延賞已死,盧杞輩不復在朝,李泌為首相,故能化大獄為小獄,朝廷大臣、功臣俱未連及。泌又以李軟奴之黨猶有在北軍未發者,請大赦以安之。

糧運不繼,豐年不樂

貞元三年(七八七)十一月,吐蕃因為冬天寒冷,不再入寇,而唐朝也因糧運不繼,所以詔渾瑊帥軍歸河中,李元諒(即駱元光)帥軍歸華州,劉昌分其兵五千歸汴州。其餘防秋兵暫屯鳳翔、京畿諸縣以就食。然是歲甚豐稔,米斗值錢百五十,粟八十。十二月一日,德宗在新店(今河南陝縣西)打獵,入民趙光奇家,問:“百姓樂乎?”對曰:“不樂。”德宗曰:“今歲頗稔,何為不樂?”曰:“詔令不信。前雲兩稅之外悉無他徭,今非稅而誅求者殆過於稅。後又雲和糴,而實強取之,曾不識一錢。始雲所糴粟麥納於道次,今則遣致京西行營,動數百里,車摧馬斃,破產不能支。愁苦如此,何樂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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